白素就像蚂蚁搬运食物,一步一挪速度堪比蜗牛。
好在距离那片林子稍远些时候,白素听到天籁一般的呼唤。
“主子……”
“主子,你在哪?”
就一会儿的功夫,人影怎么就这么快不见了?
阿珠两手做喇叭状,一边呼唤,一边担心的不停猜想着种种可能。
越想越吓人,阿珠急得都快哭了。
这时前边不远处传来一声疲惫的回应声,阿珠还以为是她太着急出现幻听呢!
试探的再换了一声,得到的是白素平常总挂嘴边的暴躁声。
这会阿珠确定了,欢欢喜喜的奔向前边白素在的地方。
“主子,你,你这是拖的什么?”阿珠嘴里喘着气,偏了偏头困难的问着。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回去再说。”白素谨慎的四周看了看,招呼阿珠过了会搭把手。
有个人帮忙搭把手,这路确实要好走很多。
但当两个女子拖着个大男人,身上还各自背着个篓子,提着只野鸡艰难回家后。已经快到未时了,刘逸二人至镇上送完菜,回来都有一会儿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西移,刘逸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不料刚打开院门,就见白素至前面拐弯处走来。
白素二人吭哧吭哧的往家赶,忽听开门的声音响起。
白素下意识的抬头,就见刘逸正好探出半个身子迈出一只脚。
白素一见刘逸,立马就笑了。
放下肩膀着拉着藤蔓,向流速招招手。
刘逸回头叫上小黑一起帮忙把人抬进去,终于不用那么累了,白素吐出一口浊气。
提着鸡背着篓子,两人就就进了厨房卸货。
这一路上两人都快累死了了,这会得到解脱。两人各自灌了一大口水缸里甘甜清冽水井水后,就一边坐着喘气歇息。
待歇息够了,白素立马准备拿木盆准备了一盆清水又拿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过去。
然后又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上次救刘逸时还剩下的止血药粉,以及一些干净的布条。
两人抬着中年男子安置在大厅旁边的一张歇息的小榻上,开始没注意看。这会儿把人放下时,撩开散乱的头发,小黑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惊呼出声:“我滴个亲娘哩!这不是白大管事?怎么在这儿,还伤成副惨模样。”小黑瞪大眼睛,吃惊道。
刘逸听闻,诧异的回过头看着他,“你认识此人。”
白素拿着伤药进来就听到这话,跟着紧张求证的看着小黑。
小黑凝重的点点头。
白素见此心情更是复杂了,暗自叹了口气道:“那些一会儿再说吧!先把他身上的伤处处理下。”
“行,这儿就交给我们两个吧!你们先去做午饭,我俩等你们等的都快饿死了。”刘逸有些抱怨,小黑在一旁附和的点着头。
“好吧,我这就去。你们若是忙完了,记得来厨房先拿几个可口的野果垫垫底先,那是我们今天现摘的,可鲜可好吃了。”
白素把回来时抓到的那只肥美异常的野鸡宰了,就着刚采的鲜蘑菇就炖了一大锅小鸡蘑菇。
另外做道狼牙土豆,炒了道时令蔬菜,顺道准备了一大盘饭后水果摆在厨房,等吃完午饭就拿出来大家共享。
吃饭完后,白素阿珠收拾了碗碟。
端着一大盘水果摆放在石桌上,众人就开始闲聊。
首先发问的是白素“小黑,你认识刚刚救回来的人。”明显的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见他点头,白素继续问“你可以说说你们三的事?”白素一脸急切的盯着他不放
“别着急,他会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你。”刘逸见她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急切,不由出言安抚着。
“是啊主子,先别急,听他慢慢说来。”阿珠也跟着安抚道
小黑诧异的看了眼白素,眼神飘忽了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众人都迫切的看着他,他不自在的咳了下,酝酿了一番沉声道。
“公子本身乃是京中刘家堡的嫡子,也是刘家堡的长子嫡孙。将来是要接管诺大家业的,此次离京是为了代老爷南下谈一桩大生意。”
“你家老爷怎么了,为什么不自己去?”阿珠一旁插嘴道
“我家老爷,突然间得了一种怪病。京中无数大夫都找来瞧过,都不知病因。就连宫中御医,堡里也托关系请过,一样束手无策。”说到这里小黑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你可知刘逸失忆前可曾与人结过什么仇怨?”白素想到什么一样突然问道
这一问道出,众人皆静。
“什……什么意思?”小黑咽了口唾沫结巴着问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白素翻了个白眼
“他没给你讲过?”白素指指刘逸看向小黑
见小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白素…………
说好的敏锐极强的贴身护卫呢!
我之前忘了问,你怎么落到林牙婆手里了。
小黑…………
“我是找公子时,被一伙人给暗算卖到那里的,后来逃跑时就遇到你们了。”小黑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卖到那种地方,简直奇耻大辱。
“那你跟刘逸是怎么被分开的?怎么到了这边?”
“我家公子在酒桌上着了人家的道,被灌了十香软筋散。后来回客栈的路上遭遇一批黑衣人追杀,一路逃亡,逃至这边。我记得公子那时中了十香软筋散浑身无力,属下把他藏于一个山坳里安置好,然后就去引开那伙人好让公子有充足时间逃命。”
“难怪我救起他时,他身上伤口纵横交错,浑身布满血迹。”白素若有所思的回忆着
“纵横交错的伤口?”小黑惊呆了
“那公子他没事吧,那些要不要紧?”说着就要扒刘逸的衣服
刘逸黑着脸一把抓住,伸过来的咸猪手,阴沉的倪了他一眼。
白素跟阿珠见此不厚道的笑了,待笑过后咳了下,“自然是没事,不然你早就见不到生龙活虎的刘逸了。”
“小姐大恩,小的没齿难忘,若小姐今后有何吩咐,小的一定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报答你。”小黑单膝跪地抱拳
“好了,你先起来吧!坐下来说话。”
白素吃了颗刘逸剥好皮的的野葡萄,享受的眯了眯眼。
旁若无人道:“也不知道这次这白管事遭遇到的人跟你们遭遇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有这个可能。”刘逸沉声回答
“那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先等白管事苏醒了在从长计议。”
“嗯,也好。”白素听闻点点头
此时镇上某家民宅里,男子风尘仆仆的从外归来,还没好好歇上一会儿。
那个黑衣下属就赶了过来,“九爷你可回来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爷就出门去为公子办了趟事,怎的就出事了?你且说来听听。”被称作九爷的男子撇了他一眼
“就在爷出门的两天后,李忠在镇上的大街上发现了疑似刘家堡的白管事。”黑衣人垂头,愁眉苦脸。
“什么?白……白管事?他不好好的待再刘家堡跑这儿来做甚?难道是…………不会的,自家公子那么聪慧过人。”九爷闭上眼,沉思了会,复又睁开双眼。
“后来呢?你说的出大事了,是跟白管事有关?”
“是,李忠那混蛋邀功心切,不与我商量就擅自做主去刺杀白管事。结果还……”黑衣人说到这儿下意识就噤了声
“这个混账,竟敢私自行动,还什么?快说。”九爷有些窝火的揉了揉眉心,拧着眉头发问
“还……还让对方给跑了,据李忠回来后说,那人被他砍了数刀,且刀刀深可见骨,就算侥幸逃了怕是也活不了多久。”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说完,整个身子都抖成筛子了。
大厅内,一时陷入沉默,落针可闻。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适才还完好的圆木桌子,这会儿就成了一地柴火。
“岂有此理,背着爷行动就算了,人还给跑了,即便是身中数刀,必须是见着尸身才能下定论。这般成事,万一那人命不该绝,岂不是打草惊蛇,坏了公子的大事。”九爷怒不可遏,习惯性用手伸向桌子想喝口水压压,动作却落空了。
不由得更是怒火连连,抬脚一脚踹向实木椅子,顿时那张椅子便跟桌子一样成了柴火堆在一起。
“去,把李忠给叫来。”怒火得不到发泄的九爷,扯着喉咙怒吼。
很快一脸笑意狗腿的李忠被带了过来,此时李忠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丝毫没瞧见自家首领那一脸风暴般的怒火。
见他笑得这么灿烂,九爷的怒火更上一层。
就是这么个混账,居然坏了公子的事。习惯性的捏了捏手指,手握成拳快速向李忠冲了过去。
听到异响,还来不及反应的李忠便被自家首领结结实实的揍了一圈狠的。
只听一声细微的咔擦声,李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鼻梁骨断了。鼻腔有热流涌出,拿手一摸一片殷红映入眼里。
李忠有些不可置信,自家首领武功高强他是知道的。但像现在这样二话不说就动手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照这样下去,迟早要给打死。
李忠险险躲过一记扫腿,欲张口解释,奈何九爷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话,直接一圈将他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