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你知道桀在哪里吗?我需要找到他,也需要回到地球。我的师傅还在等我,我的心愿还没有完成。”天问见到对方是曾经的相识,便开始试探般询问了起来,但愿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何必执着于找这个人呢,没有他我也能送你回去。”路西法嘴角上扬,露出一股得意的颜色,歪了歪头,仿佛在提醒天问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赶紧把桀还给我,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天问面无表情,脸上只有飘然的星斑光阴。说罢,两人便在原地对峙了片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什么话也不说,但心里却早就有了底牌。
“不好意思,做不到。”路西法渐渐咧开了他那对满是獠牙的大嘴,仿佛要吃了天问一样,抑不住邪恶的光泽。
紧接着,只见路西法迅速扇动翅膀,一排排烈焰冰晶便交融着从地下飞溅而起,并向天问飞刺而来。就像是倒映着一阵大雨,在昙花一现时将自己的生命燃烧殆尽。
天问见势,随即用手在面前画出一道金色大圈,便将这斑斑点点全都斑斓化解,然后再操起轩辕,向路西法蓄力一跃,剑锋耀眼,直冲那路西法面门而去,速度快如闪电。
“八极天一共有八式,但却一直没见过你出山后使用后面几式,怎么,担心影响太大,对环境造成不可逆的破坏吗?”路西法的微笑收敛了些,但却依旧锋利,只见他挥手一抌,便让天问因躲避而旋转着离开了重心。
“八极天后面几式对身体的负荷太过沉重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频繁使用,不单是环境,就连我自身的安危恐怕都会因此而受到威胁。”天问绕着路西法的手臂,一路旋转到了路西法的肩膀上面,只见他踩着路西法那根长长的锁骨,脸上染满了蓝色的鲜血,抬起了高傲的头颅,便把剑锋指向了路西法的脖颈,“好在我并不需要依赖这些技能,也可以制服你们这些家伙。”
“哼……哈哈哈”路西法先是忍不住地冷哼,冷不丁转而了意味深长的大笑,随后只见他缓缓张开嘴巴,便从口腔中吹出了一股莹莹的绿气,如雾一般,散满了整个长廊,“你可真像你爹曾经的模样啊……”
“你想要干什么?”天问见状,立刻闪身退步,并立即收起轩辕,用手臂遮住了口鼻,生怕这莹莹绿雾会有什么毒气。
“没什么,只是想要你了解一下真相。”路西法笑了笑罢,天问便转身向那雾里看去,只觉得那变幻莫测的,虚实无穷,好像有无限的奥妙,却又让他难以看清。
渐渐的,绿雾里走出了一个人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一片浩瀚无穷的背景之中,那是一片天问从未见过的环境,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映入了他的眼帘……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有相应的奉献,如果你们依旧坚持保留那么多的灵魂,那么你们的肉体也自然不会找到适合你们的归宿。”华丽的建筑,透露出一股复古的气息,一座座高塔与神庙在窗外赫然耸立。看到窗内,依旧是一副神秘的景象,奇妙风格的条纹牢固地竖立在石制的墙壁上面,一颗由巨型松果雕刻而成的高长宝座在台阶上熠熠生辉,如同一只全知全视的眼睛。
站在宝座之下,台阶之上的,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一位神灵。那是一位身材高魁的巨人,头戴尖尖长帽,帽头几乎快要下垂到后背,遮住他面相的是一张微笑的猫头鹰面具,虽说是在微笑,但却怎么看也都还是只能从中感受到无尽的诡异。
神灵左手拿矩,右手持规,身着白色的长袍,后背上长着三对宽大的翅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神圣的光泽,就像是一个华丽的监管者,令人肃畏威严。
“不可能,我们是一个整体,谁也不能够缺少,我们怎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去舍弃那些同胞们呢?”坐在神灵旁边金色座位上的,正是天问的父亲——桀。只见他双手扶着座椅缓缓站起身来,向天神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表示无法配合。
“如果你们不配合,那么谁也救不了你们。”神灵声高放大,撇开规矩便背过身去,六只散发着光芒的翅膀微微扇动着,仿佛有一丝不满,“好好考虑一下吧,要知道,在这个茫茫宇宙中,你们也不过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桀,咱们就按他说的做吧,要不然大家都会死,那样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身居一旁的桀母迅然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桀的胳膊,满眼哀求的样子,无奈地注视着他。
“不用,相信我,母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绝对有更好的办法。宇宙如此浩瀚,赐予我们一些多余的资源也不是不可,凭什么非要我们牺牲一些同胞才能够换来活下去的机会?一切本不该这样!”桀握住了母亲的手,在言语中缓缓将其拿开,并用着满含深情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在告诉母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可以保证。
“哒哒哒……”高亢的脚步声证明着崭新的存在,黑暗中,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狮人缓缓踏出,舒展开金白盛亮的六张巨翼,便发出了由衷地感叹,“伟大的苍天之神啊,您就不要再和这些宇宙的淘汰者们废话了,既然不愿意奉献,又怎么能够收获呢?宇宙的法则不能因为这些极少数的败类不要脸的乞讨而偏移了天平的重心,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挽救,那么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浪费时间挽救呢?”
“话虽如此,但也不要太过绝情了。”神灵在狮人的护送下,渐渐地走上了台阶,一步接着一步,直到神灵登顶,坐上了王座,那狮人便挥动翅膀,一把从空中滑翔而下,并一脚踹向了台下的桀。
“失败即罪恶,罪者必将受到审批,反正他们也是自投罗网,何不送其一程?”狮人回旋翻身,一个跟斗便踩在了台阶之上,而桀却被击退三步,依偎着他的母亲更是一下滚出了几米开外,怎么也爬不起来。
“你想要做什么?”桀见状,紧咬牙,但还是没有撕破脸皮,一把冲上去和那家伙大打一番,只是忍住愤怒,紧紧地攥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们之所以沦落至此,难道还没有你们的一分功劳吗?”
“你说什么?”
“在将真实的公平破坏之后,再举起虚假的公平,手里挥动着旗帜,即使没有风也会渐行渐远。在失败前用成功的列子解脱,在成功之后却又去嘲讽那些曾经的失败,传播正义,自己却从未正义,只期盼能够一边行恶,还一边能举着好人的牌子!”
“你之所以不理解只是因为你的浅薄,你之所以肆无忌惮,只是因为你很无知!无知者就同魔族一般肮脏,却还自以为非常干净,说实话,哪怕你们消亡,也都不过活该而已。”
“我们只想要一个归宿,一个原本属于我们的归宿!”
“你们不配。曾经不配,现在不配,未来依旧不配,不过你们也没有未来了,现在我就打算将你们给毁灭!一个也不留!”
说罢,只见狮人纵身一跃,那利爪便如闪电般向桀而来。“轰隆……”随即是一阵巨响,一道闪光呼啸而过,随即留下了一道长规,牢牢地插在地上,阻挡在狮人的面前。
“够了,阿拉卢。他们要资源给他们便是了,不过前提是必须钙化他们的元神,让他们必须依靠物质生存,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的行为更加的公平。”座上神灵一声大喝,手上的长规已然是离了手掌,吓得台下那狮人不得不把气咽回了肚子,带着合不拢的嘴巴退到了一旁。
“不,我必须封住他们的嘴巴,我必须切断他们的元神!他们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哪怕是蝼蚁,也足以威胁千里之堤!”想了想,狮人又是重燃怒火,一把冲向桀来,便是一拳叫桀倒地。
倒地还是不然,便要冲上去一把骑在桀的肚子上,左一拳,右一拳,就是起了杀心,想要把桀往死里打去。
“快放开他们,难道你想要把这样的局面变得更加无法挽回吗?”只见神灵一声大喝,随即便挥手把矩一画,便在桀的身下画出了一道圆圈来。圆圈散发着金光,将狮人阿拉卢立刻弹开,并且形成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将与外界隔离开来。
“阿拉卢,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去管好最近的战事。别忘了,当下我们可还有要事在身,不论你接不接受,一切都只能如此了。”神灵瞬身如一道闪光,出现在桀的面前,并在那圆圈散去光泽后递出了援手,充满着敬意,想要拉他一把。
“你……”阿拉卢倚靠着石墙,听到神灵竟然如此发话,满脸的不快也只能暂时先收敛了起来,“好吧,我先回去治理领域,既然您也这么说了,那我们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不过,这家伙的元神翌日必须由我亲自来钙化,免得您心慈手软,有失公正。”
说罢,阿拉卢便经过众人,撇开大门,扬长而去。
神灵眼看着阿拉卢的离去,也便接手拉起了桀与桀母,看着这母子二人满眼深情的模样,神灵也敞开了心扉:“宇宙的法则不会因为你的愚昧和固执而发生改变,不过你的选择却会成就你未来的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就是你们接受改造的日子了,不论你们接不接受,一切都只能如此了。”
说罢,神灵也一样扬长而去,只不过这一次神灵挥了挥手,从门缝后面,似乎已经躲藏多时的忒便无法控制地滚了出来,摔得一身冷汗。天问瞪大了双眼,看着被暴露的忒,此时也瞪大了双眼,跌坐在地上,恍恍地注视着桀与桀母二人,几个人面面相觑,仿佛都清醒了过来。
一切本不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