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新春刚过的落雪的小道上,落英缤纷,路灯光照在脸上冰凉凉。
虞云韶伸手接住一片落英然后松手,花上的雪在手中融化成水,滑落了下去。权余焕忽然牵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神情却很淡漠,侧过脸轻声道,“冷吗?”
“还好,”虞云韶看了眼他紧握的手,“被拍……”
“被拍到了影响不好,”月光下他眉目俊朗,语气平静,小雪落在他的发上,融化的水顺着额角滑落,轮廓阴影更加清晰,“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腻了。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
“当不了明星,就要被迫回家继承万贯家财?”她笑着开了句玩笑,轻轻巧巧似是不经意地将手抽出来,然后落后半步,“拍就拍吧,你不后悔就行。”
“这里地处偏僻,媒体没有收到消息不会过来,”权余焕垂了下眼眸,没有再去牵她的手,只是淡淡说,“你也不必担心了。”
两人在路上走了一会儿,雪渐渐停了,路灯也少了许多。这里没有高楼,只留下满街积雪堆花,权余焕解下大衣披在她身上系好,她抬起头,他直视着她的目光,微微笑着,俊美出尘,“从前的就让它过去。做不了恋人,朋友也做不成吗?”
她正要回答,却听到一声酒瓶坠地的声音,正要转头看过去却被权余焕摸了摸头发按住头顶,他低声说,“带上帽子,遮着脸。”说着,自己戴上后领的帽子,顺手替虞云韶拉好,然后牵着人垂着眸子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脚步声大概有五六人,酒气熏天。到了这里已经离两人住所不远,一向少人经过,往常这样的醉汉绝不会被放入附近,今天却不知为何疏忽了许多。
原本只当是误入的醉汉经过,几人走过虞云韶两人身侧后,却挡在了路中间,并不说话。
“让让?”权余焕微微挑眉,面容隐在阴影里。
醉汉中的一个披着头发,闻言含含糊糊骂道,“……你们知道,嗝,我,我是谁吗!今儿个碰,到了,也,算你们倒霉……”
虞云韶感觉到权余焕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用拇指写了个“跑”。刚刚辨认出字,便被他拉着从边上跑过去。风掀得她的帽子险些掉下,他一边跑一边噙笑按住她的帽子,揽住她的肩膀往阴影处奔逃。
后面几个醉汉脚步踉跄地追上去,眼看两人就要消失在巷尾,将手中的酒瓶扔了过去,酒瓶破裂落地,几人骂骂咧咧了几句,不再追了。
虞云韶感觉到肩膀上揽着的手力道重了一些,正要回头却被按住后脑揉了揉,跑到无人的巷角,才停了下来。虞云韶拿出手机想要照明,却发现没电了。
权余焕靠着街墙,垂眸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试了试,又放回去,重新取出个打火机,咔擦一声点了火。
借着火光,虞云韶才看到他里衬的白衬衫上血迹湿淋,他点着打火机,垂眸看了看她周身上下,发现没什么伤痕便熄了火,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