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有礼物送给你。”
“……”她实在不想再有更多惊喜了，于是摇摇头。
“这件礼物你可以不收，朕已派人送去你宫中，你不喜欢的话打回头也行。”
“郡主！”
“皇后娘娘！”
沅兰和渝心老远看见淘淘，哭着喊着扑上来。
“啊！他怎么肯放你们出来？丫头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受虐待？”淘淘热泪盈眶，摸摸两个丫头的脸，还好，长得粉光玉润的，一点也没受罪。
自打她嫁过来后就没见过这两个丫头，墨羽沂坚决不让她见，但是保证不会为难她们。淘淘明白，那是扣着她们作人质，防止她出逃。所以她上次逃离高郅的时候，一路走一路后悔，其实也有几分是为了她们俩，虽然她觉得墨羽沂肯定不会为难两个小丫头。
“其实我们除了没有自由外，别的都很好，吃好穿好还有人伺候。”
“果然养肥了不少。”
渝心苦着脸：“还说呢，每天吃了睡，不长胖才怪。”
淘淘喃喃道：“他居然连你们俩也肯放了，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沅兰道：“当然是打温情牌，娘娘你可别上当。”怎么说沅兰还是忠于以前的主子，这丫头真爱国。
渝心则汉奸得多：“郡主，其实这个皇帝很好啊，经常去看看我们，嘘寒问暖，我感觉比以前的‘姑爷’要好得多。”
淘淘脸一板：“都不许提紫凌君。”
季若鸿哼哼：“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自己考虑去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其实吧你有做女王的潜质，最适合的是把两个皇帝都弄回去，再加上紫凌若、虚夜扬，可以凑一桌麻将。”
三女一齐挥拳，直接把他揍成了猪头。
淘淘忧郁地托着腮看窗外。皎皎月轮边散落着几颗忽隐忽现的星辰。
“郡主，今晚的月色好美啊。”渝心爬过来。
“你说月亮旁边为什么还有好几颗星星？”
“嗯，明显是异性相吸。”
淘淘觉得这个词不是这么造句的，便教育她：“月亮和星星是两类星球，不是异性。”
“这么多星星爱慕月亮，追逐着它出现在同一个夜空，所以我觉得它们应该是异性。”
好吧，淘淘觉得对古人解释星球真是件困难的事，他们总认为一颗星辰代表一个灵魂。
渝心补充：“月亮天生应该群星环拱的。”
“嗯？渝心你今晚说话很有诗意。”
“其实季若鸿的建议也有点道理，郡主你可以考虑凑一桌麻将……”
淘淘头也不回地挥爪拍向她的脑袋：“你可以洗洗睡了。”
御花园里夜色真美啊，只可惜已非故国，淘淘独自走着，有些伤感地念：“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高郅的月亮真的没有晏秦圆吗？”
淘淘一回头：“你不陪着你的晴儿，半夜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你总提晴儿，是吃醋还是介意？”
“呸，我是觉得你应该继续宠幸你的晴儿去。”最近他夜夜召晴妃侍寝，很是欲求不满的样子，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难得召人侍寝。
“晴儿的确经常睡在偏殿，但不代表朕夜夜宠幸她。”
“嗤！”她觉得他根本没必要对她解释。
“其实你对晴儿有些偏见，朕知道在后宫之中有她这样的女人，人人都会觉得稀罕，但你要知道，她从小就生活在不开化的蛮夷族群中，除了骑射放牧，她连自己的名字几乎都写不出来。只是为了迁就朕，她学了很多，高郅的礼仪、穿着、文化，她样样都强迫自己去学，哪怕学得不像。”
他思绪悠悠，似乎在回忆往事。
“其实我不太感兴趣。”淘淘提醒他。
他不理，继续说道：“很多人奇怪朕为何娶她，更不明白为何在所有后宫妃嫔中，朕对她是相对比较宠爱的。”
“因为你想拉拢蛮族，需要倚靠她的父兄和她的族人。”淘淘嗤之以鼻，男人都这样，只会利用女人。
墨羽沂摇摇头：“若说蛮族归顺前是这样，现在就已完全没有必要。大局已定，以她的族人，再也无法脱离高郅重新独立，况且那些游牧民族已渐渐安于平原的安逸生活，再也回不去从前那种茹毛饮血的艰苦生活了。即使朕要冷落她，她的父兄也不敢说什么。”
“那就是你审美比较异端而已。”鲜美的东西吃多了，想换点粗粮？
“朕在收服蛮族前，曾带着小队人马潜入荒蛮地区，那时候朕年少气盛，自以为是，总认为先探一下情况，很快就可以征服他们，结果差一点就葬身在狼群腹中。草原太大了，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光是对付那些真正的草原之主——狼群，就是件可怕的事。当时，是晴儿救了朕。她带朕回到族中，当她的族人发现朕的身份时，又是她不顾性命地回护朕，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
墨羽沂还记得晴妃把他藏在自己的被窝中，当族人们气势汹汹要诛杀他的时候，晴妃毫不犹豫地说他是自己的男人，虽然他不屑被女人保护，但那时候他是震撼的。
接着蛮族族长表示自己的女儿只能嫁给真正的勇士，而他则出人意料地打败了蛮族所有的高手，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那时候晴妃看着他的目光是崇拜的，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从狼群中救出来的这个文弱俊美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厉害，带着一身的伤痕，还打败了族里的勇士。
当然，墨羽沂如果不是这么厉害的话，光靠着晴妃的回护，也不可能征服整个蛮族的。
“喂，你好像是在感激她，而不是爱她。”
“朕有说过爱她吗？”
淘淘沉默。
“但是她很单纯，虽然并不表现得特别讨人喜欢，却不会做作，和朕身边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即使朕只是怜惜她、感激她，也不会容许别人伤害她。”
“那你赶紧放我走吧，留着我就会伤害到她。”
“她不是很贪心的，只要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把你当亲姐妹一样。”
淘淘默默地在心里否认。一个女人就算再善良，当面对情感危机时，一样本能地会竖起毛来，何况那天晴妃冲到她宫里就直接表示了不友好。
墨羽沂露出一丝笑容：“你真的在意她的存在。”
淘淘吼道：“你可以停止臭美了！”
他依然笑得很讨厌，淘淘终于炸毛了：“墨羽沂，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