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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逝者已矣

在瑾惜的梦境中。

瑾惜一人走在一片迷雾树林中,周围朦朦胧胧的,不能看清。瑾惜想要走到那片林子的尽头,又向前走了几步。雾气渐渐稀薄,可以依稀看到远处有一个白衣少年。

瑾惜本能得朝那走去,那少年蓦然转身,让瑾惜心头一喜,那便是无奕!

“小白!小白!”他还似初见那般,不染纤尘,只是她不再是了。

瑾惜跌跌撞撞地向无奕飞奔而去,此刻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能去抱住他。就像之前那般,在瑾惜触碰到他的瞬间,无奕便化作一缕缕云烟,散于雾气中,再此天地中再无他之气息。

瑾惜慌了!好不容易才能看到无奕一眼,可是他却又一次离开了她!瑾惜转身四下看去,这天地苍苍,世间万物皆可纳,可却无他一人!

“小白,小白!你怎么又走了?我,我还没有和你说说话呢!”瑾惜无助地独自一人在这云雾缭绕的地方,四下之地,无一有他。

雾气中想起无奕的声音,“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那方是劝告瑾惜忘记他,重新开始吧。可瑾惜哪里听得进去,只顾向迷雾深处寻找他的身影。

届时,一切神识归元。洗尘殿的瑾惜躺在床上,睫羽微颤,双眸缓缓打开。瑾惜方知刚才种种皆是梦境,虚幻一场罢了。

菲菲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一场。见瑾惜醒来,心中一喜。如今的瑾惜仿佛一副落魂的模样,眼睛无神。

“瑾惜!瑾惜,你醒了!”菲菲在惊喜之余又抽泣起来,“我哥他……他……”菲菲已无力再说下去了。

瑾惜看着烛台上的火苗,仿佛想起了先前无奕说的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是啊,无奕使用血祭阵封印饕餮,为的就是天下苍生不再生灵涂炭,为的就是身边的亲人好好的。无奕死了,瑾惜便要替他守护着他曾经守护苍生。

瑾惜将菲菲揽入怀中,就像一个长辈一样抚摸着菲菲的头。“菲菲,你和所有人都要好好的!这是小白的愿望,你们可不能辜负他啊!”

菲菲靠在瑾惜怀里,刚才为了不刺激瑾惜所压抑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啊!呜呜………”菲菲肆意地在瑾惜的怀里哭着,泪水沾湿了瑾惜的衣襟。

“哭吧!哭吧!哭出来便能好受多了!”瑾惜任由菲菲躺在自己怀中哭泣,毕竟菲菲她还似一个孩子一般。

瑾惜在不经意间悄悄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不能哭!要是连瑾惜都崩溃,像一般女子一样哭闹,那便是辜负了无奕的一番苦心了。她要替无奕守候这山川与人间,替他做他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

瑾惜的眸子里多了点与之前不一样的东西,也许那个东西就叫做成长吧!————————————————————————————

南天门外瑾惜向知微和菲菲辞行,说是自己想游历人间,其实是害怕在无奕的悼会上会绷不住落泪。

“瑾惜仙子,为何不多留些时日?”知微在劝行瑾惜,“不管如何也要等到无奕悼会后再走啊!”菲菲吸了一把鼻涕,擦擦眼泪说:“是啊!是啊,瑾惜你就再留几天吧!”

瑾惜婉拒,“不了,好好神仙!我本就跟着小白,现在他走了。那他守候的那些东西总有人要接他的班吧!”瑾惜说出这些话时,知微的眼眸里多了些黯淡,他总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外人察觉。

“那如此,知微便不留瑾惜仙子了。告辞!”知微自知无理由能够留住她,那便放开。知微和瑾惜双双拱手作揖,算是告别了。

自此,人间便是瑾惜的唯一一个心理慰藉。也是自那时起,瑾惜便是孑然一身的人了,那也挺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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