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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们播种了爱情(1)

没有到过康巴的人,不晓得康巴有多么遥远。只有到过康巴的人,才知道康巴是多么美丽与神秘,才会体味到康巴女子的能恨能爱。

我们费了不少事,才找到去关外的汽车,天不亮就背着背包,拿着行李站在停车场。候了很久才见一个身穿老羊皮大衣的司机——头戴翻皮帽,脚穿大头鞋,手里端着水杯,旁边坐着一个年轻藏族姑娘,他恶狠狠地吼我们:“还要等我用轿子抬你们上?”我们赶紧应声爬上汽车。

天下着大雨,汽车离开康定来到折多山下,山上的雨比康定大多了,山洪从山上奔泻而下,公路上满是山洪和泥泞,不记得拐了多少道弯,转了多少圈,汽车一直在湿滑的山道上爬行,我们几个人都晕得不行,刘小雪一路吐得翻江倒海,司机气得不停地从驾驶室伸出脑袋不断地骂:“坐不得车,下来走路,把个车搞得稀脏!”斯朗泽仁将刘小雪紧紧搂在怀里,不住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个劲儿地叫她分散注意力,张向东掏出万金油,给刘小雪抹在太阳穴上,还是没有减轻晕车。刘小雪脸色苍白,紧闭两眼不停地哼哼,断断续续地说:“让我下车走路得啦!”斯朗泽仁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停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不住地鼓励?她:“翻过山就好了!”刘小雪竭力忍着不敢再吐,汽车连续转了好几个弯,她实在忍不住来了个总爆发,吐得车里车外到处都是,司机将车停住跳下车,两眼瞪得像铜铃,双手叉腰大声说:“坐不得车,你下来给我走路!”斯朗泽仁不住地用藏话向司机求情,司机气咻咻的再也不骂,驾驶室那个藏族姑娘递给贺小梅一张伤湿止痛膏,贺小梅接过立即给刘小雪贴在肚脐上。

汽车爬到山腰一个道班房前坏了,司机冒雨修了半天也没修好,就叫我们在道班等着,他与那藏族姑娘拦了辆下山车回康定,说是回去找人来修车,可天黑很久也没回来。道班前不挨村,后不着店,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看到我们站在路边野外可怜兮兮的样儿,道班工人将我们叫进道班房过夜。直到第二天吃过午饭,司机带来两个修理工,一直弄到午后一点,汽车才勉强修好。

我们又一齐上车,汽车沿着湿滑泥泞的道路往山上爬,山洪从山上飞流直下,山坡上长满了青翠葱茏的树丛,雪白的云雾缠绕着山腰,汽车在山上弯来拐去,渐渐地钻进云雾之中,从此啥也看不见。我们坐在汽车上,完全不知身在人间还是天上,混混沌沌好长时间,汽车才从迷雾里钻出来,头顶上却是一派蓝天,蓝天下晴空万里无云,漫山遍野皑皑白雪,道道冰峰直插青天,好一个银色的冰雪世界。

我坐在车上,望着远处一座酷似日本富士山的雪峰,不禁激动地指着远处问,那是啥地方?

斯朗泽仁说,那就是世界有名的贡嘎山,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白雪,山腰是茫茫冰雪覆盖的原始森林,山脚是冰川温泉,是个只有小鸟和猎人去过的地方,人们把贡嘎山称之为蜀山之王。听到她爸去过的贡嘎山,刘小雪的眼睛顿时睁开了,从此一直将阳光下的雪山凝望着,也不再晕车了。

汽车爬上折多山顶,山顶除了冰雪就是阳光,别说植物和生命,就连空气也很稀少,山头只有狂风翻卷着冰雪。虽然在山腰司机就给车轮套上了防滑铁链,汽车通过冰雪覆盖的山顶,小心翼翼有如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司机全神贯注地铆足劲儿,一口气开过山顶,才在山那边半坡上一块空地中停车撒尿。我们赶紧下车以汽车为遮挡,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则,抓紧时间撒泡尿又赶紧上车。

汽车过了折多山顶,这边的山坡变得比那边平缓,山坡上没有啥树,山腰以下看得见枯草。

汽车下到山脚,山之间有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两岸是大片开阔地带,平展的土地翻耕过来,泥土全是黑油油的,肥得就要流出油来,地边不时看得见棵棵白杨。汽车行进在开阔河谷当中,两边再也见不到高山,全是一些馒头似的山丘,山丘上长满了青草,成群的牛羊在山坡上吃草,望得见山沟里的一个个村落。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偶尔碰上一个藏民,骑着马挎着枪,不是马背上驮着老婆孩子,就是在空旷的原野上独行,随着骑马人身影远去,随风飘来阵阵歌声,歌声随风飘逝,骑马人渐渐变成小黑点,最后消失在空旷的原野中,融入了无垠的高原。

“我爸说,到了康巴特别要注意观赏这一带的风光。”翻过折多山,刘小雪完全不晕车了,她对我们说,“他说这里有点儿像北欧风光,除了自己亲眼所见,只有诗画才能重现眼前这些意境。”

“你爸也来过这个地方?”我问。

“那个女翻译陪着她爸,在这新都桥一带考察了好几天。”斯朗泽仁回答,“不知道小雪你记不记得,你爸书中用了好几万字描写新都桥,不仅说新都桥有点像北欧风光,而且颇具田园的独特神韵。他在这一带拍了不少照片。有个作家以他书中记述的新都桥为背景,写过一本小说叫《我们播种了爱情》。我当时看了就怀疑,会不会就是写的你爸和那个女翻译的故事啊!”刘小雪笑着回答:“小说纯属虚构。”

汽车驶入一个小镇,当晚我们住在新都桥。

吃过晚饭,我们要到外面走走。刘小雪不顾晕车的疲惫,一定要同我们去,说是要去寻找她爸的足迹。我们到街上转了转,镇子上除了劳改农场的办公楼和招待所,只有很少几间百货店,几间供来往旅客住的旅店。几个最后到街上买东西的藏民,正在骑马离去,除了过往这里的旅客,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干警。我们裹着大衣在风中走着,几只野狗在街上打架,镇子周围是个很大的平坝,放眼望去,有点儿像北方的一块小平原。傍晚街上很冷,我们逛了一会儿,就回招待所睡觉。

“从北京到新都桥,我们一路吃了多少苦?”回招待所的路上,我感慨地对刘小雪说,“当年条件肯定比现在差多了,你爸和那个女翻译,他们究竟吃了多少苦,就可以想像啦!”

“我爸告诉我,当年高原上抢匪很多,他从康定出发,除了那个女翻译,每天还有当地汉官派出的一大队藏人,他们骑马挎枪将他从这个县护送到那个县。”刘小雪回答。

“这公路又是啥时修的?”张向东问。

“是1950年十八军进藏修的。”斯朗泽仁回答。

“真是不可想像,如今坐汽车到康巴来都这样难,当时条件比现在不知道差到哪去了,也不知道是啥东西作为动力,你爸一定要从北京跑到这个地方来考察!”张向东感慨地说。

“我爸说过,康巴是我们中国的康巴,外国人都远涉重洋来考察,出了那么多书和报道,我们中国人能不去考察!”刘小雪回答。

我们回到屋里,虽然关着窗,躺在床上仍然很冷,斯朗泽仁将被盖卷成一个圆筒,用皮带将脚那头扎起来,人就像蚕蛹一样钻进圆筒中,只露出一个头,我与张向东照着做了,三个人就像婴儿躺在襁褓中,只从被盖卷儿里露出头,躺在被窝里摆了许久的龙门阵。

“小雪爸当年会不会爱过那个土司的女儿?”我总觉得在这美丽神秘的康巴高原,男女相处久了,不可能不产生爱情,我躺在被窝里问。

“我听她爸讲过,他认为康巴女子生活在一个远离现代文明的神秘王国,特殊的社会地理政治生活环境,使她们基本没有受到现代文明的负面影响,一直保持着远古文明端庄纯朴的本性,所以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个个落落大方敢恨敢爱,热烈得像一团火,只要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一旦有机会与她们相处,你绝对无法拒绝她们的挚爱。”斯朗泽仁客观地转述着刘越的话,他最后说,“可是,从没有直接听他说到与那个女翻译的爱情。”

“到底是两个年轻男女呀,又在这么个容易产生爱情的地方,相处的时间又那么长。”张向东与我有同感,他紧接着说。

“我一直非常奇怪,当他知道我来自亚多土司的故乡,就一个劲儿地向我打听,问我晓不晓得有个仁嘉丹珍?中学教我们藏文的老师正好也叫仁嘉丹珍,他从此就拼命地向我打听,而且啥都问得非常细。我听小雪说,他不顾小雪妈的反对,书桌上一直放着他与那个女翻译的照片,文革中红卫兵抄家要拿走那张照片,他像发疯似的争夺着,被红卫兵打得头破血流……”斯朗泽仁说。

“会不会就因为他老是忘不了那个初恋情人,小雪的妈就与他离了婚啊?”我又问。

“其实小雪妈对他是很不错的,她同样是北大教授,人长得比我那个藏文老师还漂亮,她父亲也是北大的教授,婚后对小雪爸也非常好。可他就是与妻子建立不起真正的感情,最后不得不与她离婚。”斯朗泽仁说。

“文革中小雪爸还是受了一次冲击,”张向东说,“听说站出来揭发他的还是他的一个助手。”

“首先在大饭厅贴那张大字报揭发他的人,正是他研究康巴的一个年轻助手。那人研究康巴从不到康巴考察,却从概念到概念,从书本到书本,四处大篇大篇地发表文章。刘越批评他不是搞的学术研究,这个人从此就对刘越怀恨在心,文革一批判冯友兰和翦伯赞,这个人就断章取义地摘录刘越书中的一些材料和观点,在大饭厅前贴出了三十二张大字报。康生就是看到那些大字报,才点了他的名,他从此就与冯友兰和翦伯赞一样受到了批判。”斯朗泽仁说。

“那些书到底有些啥问题?”我问。

斯朗泽仁根本不回答,我也就不再问。我不想与谁深谈刘越的问题,即使在这荒无人烟的高原上,即使在这夜深人静的孤店之中,即使屋里只有我与斯朗泽仁和张向东三个好朋友,即使说过的话出了门根本不认,这样与人轻易地过多地谈论一个有问题的人还是不好。因为我对刘越并非非常了解,也没有读过他的书,我与刘越的关系也与斯朗泽仁与刘越的关系截然不同。不同的关系就会产生不同的感情,不同的感情就会产生不同的立场,不同的立场就有不同的认识。文革中我虽然不是一个极左派,但我也并不认为,凡中央领导点过名的人,就一定是真正的反革命。但是,我至今不敢轻易相信,刘越的问题就如斯朗泽仁说的那么轻松。如果真如斯朗泽仁说的那么轻松,从工作组到军管会到工宣队,领导北大运动的一届又一届领导,难道就没有一届发现刘越问题是个冤案?如果刘越没有问题,州革委领导干吗坚决将刘小雪与斯朗泽仁拆散?对于刘越的问题,只能夜半三更躺在床上关起门来闲谈,绝对不能过多深入公开议论,因为这牵涉到一个重大原则问题,也就是对文化大革命的态度问题。

在这类大事大非政治原则面前,即使深更半夜关起门来躺在床上,即使在几个北大同学之间,也绝对不能随便议论,随便议论就有犯政治错误的危险。

早上不到七点,汽车一口气就出了新都桥,在一条沟里走了许久,前面出现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草原上扎着顶顶帐篷,帐篷顶上冒着炊烟,帐篷前有几只长毛藏狗在嬉戏,从围栏走出群群牛羊,在晨光的照耀下,几个藏族姑娘正跪在牛肚子底下挤奶,这是一幅多么奇妙的牧场晨图!头一次看到如此美丽宽广的草原,全车的人立刻激动起来,贺小梅指着那里激动地问:“那是什么草原?”

“那是塔公草原。”斯朗泽仁回答。

“塔公草原到了!”刘小雪立刻从车上站起来,眺望着前方的草原说,“那个藏族女翻译告诉我爸说,塔公在藏语里,就是菩萨也舍不得离开的地方。那个女翻译还给我爸讲了一个美丽的传说,她说当年文成公主进藏途经这里,公主携带的释迦牟尼佛像突然变得重如千斤,任凭什么力量也拉不动,公主燃香求卦方知,因为这个地方太美,释迦牟尼菩萨见了也舍不得走,公主就叫这里的藏人修了一座塔公寺专门供奉释迦牟尼佛像。”说到这里刘小雪突然问,“斯朗泽仁,远处那座寺庙是不是就是我爸书中提到的塔公寺?”

“那就是塔公寺,”斯朗泽仁回答说,“这塔公草原,是高原上离康定最近的一个草原,但不是高原上最大最美的草原。康巴高原最大最美的草原,一个数石渠草原,另一个数色达草原。这两个草原,有着与内蒙和西藏草原完全不同的特点。”

“这儿已经够美了!”贺小梅拿过刘小雪手头的相机,从车上站了起来就要拍照。害怕她从车上摔下去,张向东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现在还不是草原最美的季节,”斯朗泽仁非常得意,他眯缝着两眼说,“草原上最美的季节是七、八、九三个月,高原上的人常说:‘七八九,正好走。’说的就是,那时正是到高原上走走看看的最好时机。到了七八九那个季节,天空是那样的蓝,太阳是那样的亮,草原上到处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像五彩云霞坠落在草原上,人在草原上,响着鞭子放着牛羊,才真正体会得到啥叫康巴风情!”

“如果不分到康巴来,这辈子到哪去看这么好的风景!”贺小梅将相机交还给刘小雪深情地说。

“扎克木比这里还美!”斯朗泽仁如醉如痴地说。

天不亮从甘孜出发,我望着刘小雪说:“原先以为《康定情歌》唱出了康巴的神韵,来到康巴才知道,《康定情歌》唱的仅仅是康定。小雪,你的音乐天赋那么高,将来写一首歌,歌颂歌颂康巴的神韵!”刘小雪笑着说:“不行!当初只看过我爸的书,我真有这个奢望,可经过这两天的跋涉,我感到康巴的神韵只能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出它的韵味来,其实我爸那些书远没有描绘出来。”张向东说得更夸张:“我走到康定就开始后悔,可是经过这两天旅途的见闻,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我大串联到过内蒙大草原,康巴高原的神奇与美丽,与内蒙大草原的神奇与美丽,完全是另一种格调!”刘小雪又说:“我爸过去常对我说:‘国可以不出,康巴不可不去。国外有人说康巴风光与阿尔卑斯山区风光有些相像,我说康巴风光比阿尔卑斯山区的风光还美。’”贺小梅洋洋得意地说:“那些人把我们发配到康巴当成惩罚,实际上我们简直是因祸得福!”我完全赞成贺小梅说:“长年呆在北京那种政治漩涡中心,呆在北大那种是非之地,没有啥子好。”

我们面对面地坐着,一直兴奋地聊着。斯朗泽仁告诉我们,康巴有文化的藏族人,没有几个没读过小雪爸写的书,中学教他们藏文的那个仁嘉丹珍老师,就不止一次在课堂上讲过:“不读刘越的书,就不懂得啥叫康巴;只有读了他的书,康巴人才会明白,啥叫汉诗中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斯朗泽仁,你说你的那个藏文老师,会不会就是我爸当年那个女翻译啊?”刘小雪越听越觉得相像,她情不自禁地问,“我爸经常对我说,那个藏族女翻译非常有才华。”

“像倒是有点像,”斯朗泽仁回答,“可是,如果丹珍老师就是你爸当年的女翻译,文革前她已经是县政协副主席,你爸给她写了那么多信,她怎么可能一封信也不回呢?”

“临行前,我爸一再要我到康巴之后一定尽快弄清楚,你说的那个仁嘉丹珍,是不是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仁嘉丹珍。”刘小雪说。

我们谈兴正浓,前面出现了一座雪山,雪山巍峨挺拔,高耸入云,皑皑的雪峰直刺青天,山头上缠绕着缕缕白云,根本分不清哪是雪,哪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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