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被楚砚浔吼得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云兰委屈地交叠双手,不停摆弄着手上的名贵的那一串珠翠,眼中水波氤氲,看起来好不可怜。
楚砚浔很是头疼地抿了抿嘴,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来他的院中,如果没有要事相商,那他更不可能接受了,更何况是个从前成天惹事的大小姐。楚砚浔拍拍云兰的肩,叹了一口气:“云兰,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毕竟你住在我府上本来就是不成礼节的。”
“什么?”云兰心中底一颤,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眼眶顿时红了一圈,一滴泪在云兰的眼眶中转了一转,眼看摇摇欲坠就要落下,看得楚砚浔心烦意乱,连忙找借口逃离现场。
别看云兰平日里还算乖巧,可要真倔起来,整个楚府都会被她搅得人仰马翻。外人都被她一副娇小可怜的模样唬得团团转,只有真正与她接触过的人才明白,这女子心机深不可测,轻易惹不得,若是不小心把她惹毛了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当初栽在她手里的人可不少,楚砚浔自然就是其中一个。那他这次可算是惹到她了?
要是云兰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之后还来继续串门,那他可以直接住别院去了,总之这楚府是没法待了。
楚砚浔一躲开云兰就往南诺辰的院子里钻,进去了也不吭一声,直接坐到椅子上,招招手让南诺辰给他倒杯茶。南诺辰撇撇嘴,将桌上的白瓷茶壶直接扔给他:“这么大的气一杯茶也消不了啊,干脆抱着茶壶喝,好歹痛快点。”
只听“砰”的一声,楚砚浔把茶壶往桌上一摔,指着南诺辰的鼻子怒声道:“我每次一不高兴就到你这儿来是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何生气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不是。”南诺辰扶稳茶壶,一脸淡然。
“你……”楚砚浔正要发作,又听南诺辰说:“在楚府,你是少爷我是总管,你是主我是仆,不谈兄弟情谊。”
“我还不笨,你到底为何生气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我这盏茶壶可不是普通的白瓷做的,之前我向安阑小姐讨了许久她才不情愿给了我。你觉得像安阑小姐这种拿千年人参当萝卜炖的人都舍不得的东西,会有多差?”
这回楚砚浔是真的想砍了南诺辰了,果真是句句狠绝,把他逼到了死角。
楚砚浔努力挤出一个非常友善的微笑,温柔地对南诺辰说:“总管,身外之物何必挂怀,我们都是有内涵的人,况且照我看,你这茶壶结实的很。”
笑话,南诺辰把安阑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但愿早日离开这个食人族扎堆的鬼地方,过着别人找不到的日子。
楚砚浔忽然就想起了百里翊。不,现在是叫萧风语,想来也有一会儿没去看她了,也不知她醒了没。
连忙拉起南诺辰往后院阁楼跑去:“本公子大度,不跟你计较,你不是学过医吗,去帮我给人看看。”
“百里翊?”虽是在问楚砚浔,可这语气,这表情分明是在说“就是她”。
“是是是!你说我好不容易见他她几次,怎么我每次见她她都昏倒?”楚砚浔哀怨地看向南诺辰,欠扁地问:“是不是我长得太好看,她一介凡人承受不住?”
一个拳头重重砸向了楚砚浔的头顶:“闭嘴!有时我真想掀开你的头盖骨看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