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淡漠的看着那天幕之上,将整个世界覆盖于它身躯的巨兽,情感漠然,好像一切也无法让他惊讶,又或者一切…都已看透。
这个“它”,和他神座,有着很深很深,自出生起,就联系在一起的深深连接。
第一次,神座没有用“神”或者“怪物”来形容那个天空上的阴影,而是用一种介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它”来称呼。
“呼呼哈…”
怪物沉闷狂乱的大笑越发狂乱,乌云翻动,漆黑大海被无法想象的伟力凝聚成一道巨大漩涡,将神座吞没。
然后,神座做了一个梦。
…
那是一个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的开始。
身躯并非人类的构造,而是庞大,庞大到无法想象,沉重而难以动摇,连一根手指都动了不了。
意识昏昏沉沉,不如说没有高级思维和清醒意识,只有一点点混沌的感知,让他隐约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那是一个有着漫长到时间都失去意义的古老气息,表面凹凸不平,成银白色的椭圆石球。
他,是一颗巨大石球,是混沌低级的意识唯一能分辨的,还有就是隐约感觉到,很远的地方,有金色的灼热光芒,近的多的地方,有一颗比他大的多的蓝色石球,再远一点,还有一颗不甚清晰,宛如融毁的暗红石球。
他的银白石球,近处的蓝色石球,不远处的暗红石球,远到不可想象,发散出金红色灼热光芒的物体,感觉中似乎也是一颗大到他比不上的金色石球,这就是神座能感受到的一切。
然后,他就筋疲力尽,再次陷入了沉沉睡眠,和他之前似乎做过无数次的一样。
似乎,这种沉眠,并非没有价值,他在很久以前,似乎连这样混沌的意识也没有,经过不知多少次的沉眠后,诞生一丝这样的意识。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亦无法称得上是“灵智”,长长的沉睡中偶尔醒来几次,匆匆忙忙感受到身边的两位小伙伴一如既往,没有变化,远处的金红灼热光线也没有任何改变,便又投入无止境的漫长沉眠。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无尽的时间,也应当再持续无尽时间,没有意外,直到不知多少万年后的某一日,寿命到达,于模糊的崩溃爆炸中死亡,或者被黑乎乎的洞口吞没。
他的这一生,就将这么结束。
但是,这本应和他所不知道也看不见的无数前辈和同类相同的一生,却因为天外之物的意外降临而改变了。
他不知道他取得名称是不是对的,其实,就连给物体加上“名称”予以区别都是他最近接受那样的天外之物后才开始做的,毕竟以前他的意识太混沌低级,身边又只有一蓝一红两个被他如今取名为“同类”的物体。
获得取名的能力后,他玩心大起,给蓝色石球取名叫“地”,给红色石球取名叫“火”,给自己取名叫“月”,这是他替代过无数名称后,选定的三个称呼。
至于那远到看不清的金色石球,他没有闲心理会,毕竟看都看不见嘛,至于让他意识变化,生出一点智慧,可以取名的物体,被他称为“天外之物”。
因为在他原本的意识中,所有的一切就只有小小一片,他和两个小伙伴的地方,还有远一点,那个大家伙的地方,但是这一次,从更远,他以前以为没有的地方飞来一个物体,落到这里,扩散开来,被他接受。
他好奇的把这种超乎他原始意识,又带给他一点“智慧”的物体,称为“天外之物”。
然后,一切都开始加速起来。
“天外之物”非常奇特,因为是接受到以后他才产生一丁点“智慧”,所以对物体飞来之前的过程不甚了解,只能从之后的感觉中察觉出,那是一种落下后,不断扩散的东西,非常奇异,将他和两个小伙伴影响。
在这种看不见,但是不断涌动,就像是蓝色小伙伴身上那种流动的蓝色物质“潮汐”一样的东西,给他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一次沉睡都要不知多久,匆忙醒来一次后,又再次陷入沉睡,但如今,他发现,自己的精神非常好,一点都不困。
因为新奇,好奇,才刚诞生出“智慧”的他,像是以后每一个刚生出智慧的生命一样,对世界充满好奇,并试图动手动脚,理解和触摸这些东西。
他先花了很久的时间来看自己,和一蓝一红两个小伙伴,还有金红色灼热光芒,在他努力之下,他渐渐看清,发射出灼热光线的,是远处一个比他和两个小伙伴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巨大金色石球。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光实在太亮,让他有种被“刺痛”的感觉,同时生出一种羡慕和崇敬感,对他们三个小伙伴灰暗暗,金色大石球却能发射光线感到非常羡慕。
在这种除了好奇外,第一次升起的“情绪”中,他似乎出现某种变化,以至于挺久以后,他发现,自己虽然没法一下子发射出那样的光线,但是他可以吸收金红色光线后,变为他表皮颜色的银白色光线反射出去,照到两个小伙伴身上。
虽然光线没金色石球发射的那么亮,照的那么远,而且还得先吸收金红色光线,再改变发射出去,但他还是非常开心,因为这是他的光芒,他,也可以发光了!
他乐此不疲的调整着身上的光芒,像是一面哈哈镜,反射着金红色光线,用银白光芒照射到缓缓旋转的两个小伙伴身上,借此更加清晰的看到小伙伴长的什么模样。
顺带一提,他终于给这里最后一个无名的物体也取了名字,毕竟他能发光也借助了那个大大的金色石球的光芒,虽然他感觉,对方和他们三个不太一样,好像基本不可能诞生出混沌的“意识”,但不妨碍他给巨大的金色石球取了名字。
挑选以后,他选择了“日”。
从此以后,“日”的照耀下,“月”、“地”和“火”挨在一起,缓慢的旋转,接收着“天外之物”的扩散涌动,而真正的,让诞生出智慧的“月”欣喜若狂,无法忘记的故事,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