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婆子引葛欣去山上得大堂去拜堂。寨主成亲,整个山寨都要与之同庆,在这渐渐转向漆黑得黄昏,整个山上都是灯火通明,慕琬璃她们所经之处皆是一片喜庆得红色,和人们得喧嚣声,看上去,人们生活得幸福快乐,每个人都很快乐。可真是热闹非凡啊。慕琬璃感叹着。可是这些热闹却是建立在别人得痛苦与性命之上得,本不该存在,也不会再存在,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改变得。
慕琬璃低头走在人群中,眼中是彻骨得寒意。那些枉死得人们,你们可以看着,很快得,这些就都不存在了,好好享受吧。
好不容易到了大堂,在漫长而无聊得仪式中,慕琬璃暗中盯着新郎看了半晌,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了。
人长得还算是清秀,可是眉眼间却充满了贪欲损坏了那一丝青秀之气。这样特别得人,慕琬璃见得不少,可记住得也就那么几个,而眼前得这位……
不巧,她刚好记得,而且很清楚:季旻。
慕离府在六年前曾驱逐过三名弟子,掌事长老还来请示过她,给得最终原因是因为贪、横、欲。她看过长老给得请示上说他们打着慕离府弟子得名义在外蹭吃蹭喝,行事跋扈,扰乱普通百姓生活。她最后让执法长老将他们驱逐出府。但是念其还是孩童,生存不易,且学得不精,就没有废了他们得武功,给了一顿深刻得教训后,就让他们下山了。而这季旻就是其中之一。可没想到如今,他们中有人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打着他们家得名义,做这等不可饶恕之事。
真真是该死。慕琬璃内心一瞬间抑郁,早知道如此,就该都废了他们得武功!真不该心软。此事一了,马上派人去查查另外两人,若是安守本分,警告一下便可,若是和季旻差不多,便不必再留在世上害人了。
季旻,你这个人真真该死!!
慕琬璃眼中杀意弥漫,只是她一直低着头,不曾被人发现而已。
拜过堂,葛欣被两位婆子送到新房,身为贴身侍女“思思”得慕琬璃自然也要跟着。而新郎官季旻,则是留在外面跟人喝酒。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坐在床边得“新娘”葛欣和躲藏在暗处得慕琬璃。
听着外面热闹得喧嚣声,葛欣害怕得用手指捏住衣袖,不安的小幅度的转着自己的头,声音颤抖的叫着“思思,你……在吗?”
慕琬璃沉默的看着她,不出声。
葛欣有些慌了。
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时会下意识觉得有些紧张,再厉害些,就是恐惧了。在这时人会不自觉的将听到的丝毫响动在内心无限放大,现在的葛欣就是如此。
慕琬璃有意惩罚她,就故意磨着她,不回应她,让她害怕,内心恐惧。
果然,得不到回应的葛欣开始恐慌,不安的转着自己的头,双手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衣服“思,思思,……,你在吗?思思。”
“思思。你在哪儿?”葛欣慌乱的叫着,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声音开始逐渐接近崩溃,她开始不顾声音大小,叫着慕琬璃:
“思思!思思你到底在不在啊?”
差不多了。慕琬璃冷眼瞧着,终于在葛欣快要崩溃的那一刻传密音道:“闭嘴!好好等着。不许再叫。”
听到声音的葛欣安静下来,红盖头下神色慌乱的她松口气,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你在,太好了。”说完9安静的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一副端庄的样子,仿若安静等待新郎归来的真正的新娘一样。
在新房里耐心的等了一个时辰,慕琬璃终于等到了一身酒气,脸色熏红的季旻。
季旻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有些摇晃,目光迷醉的被人扶着走进新房,目光在触及床上安安静静坐着的盖着红盖头的葛欣身上时,大步走到葛欣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他伸手挥退房间里的其他人。
闲余人急忙都掩笑着退出房间,没有人留意是否少了一个人,那名名为“思思”的侍女。
慕琬璃收敛自身气息站在房间里的阴暗处,静静地看着二人。
待房间其他人都出去了,季旻迫不及待得一把扯下葛欣的红盖头,目光在看到葛欣被婆子精心收拾出来的娇羞美颜,有一瞬间的痴醉,“娘子……”
葛欣被掀了红盖头,看清楚眼前是什么人,空在膝盖上的手紧张的抓紧了衣摆,双目不安的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寻慕琬璃的身影。却被季旻强行钳制住下巴,被迫地仰起头看着他。
季旻看着葛欣充满恐慌的脸上着不住美貌,心中很是满意。
葛欣急了,不停的推搡。
季旻却觉得她这是欲拒还迎。
而葛欣,却只觉得恶心与屈辱。
唔!好恶心!!
葛欣觉得好恶心,一股难言的屈辱涌上心头,可她却反抗不了。
思思呢,你在哪?你说了你会救我出去的!!
葛欣在心中呐喊。
慕琬璃在暗处目光冰冷的看着床上的两人,她有意惩罚葛欣,所以故意不出手让她受一些罪。待看的差不多了,季旻把葛欣恶心的差不多了,慕琬璃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慕琬璃脚下一动,放出自己的气息,随之而来的是自己铺天盖日的杀气。慕琬璃一甩将旁边的花瓶甩床上的人,花瓶带着地狱修罗的气息扑向床上的两人。
“什么人?!”季旻瞬间迷醉的双眼清醒过来,立刻松开葛欣翻身避开。
花瓶被砸到床梁上,“砰”的一声碎成碎片。
季旻虽然侥幸避开,可是那森罗的杀气,还是压的他狼狈的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面色惨白的看向来人,自己如今的状况告诉他自己,来者是个强人。
至少,他不是来人的对手。
想到这,季旻心里沉了沉。
而葛欣,早已是面色惨白,眼中庆幸的看着她,双手死死抓住慕琬璃的胳膊。慕琬璃觉得她有些碍事一挥手,一道内力打在她身上,使她昏睡过去。慕琬璃看了一下,确定葛欣不会醒过来,才转身看向一旁的季旻,面容肃杀,眼底是彻骨的寒意。
她缓缓开口,使用了她本来的声音,清丽无比,却也极为寒冷的可怕。
“身手还可以。看来你在慕离府学到了不少东西,并且用的还不错。”
“你是谁?怎知我……”季旻困难的开口问道,问到一半时突然住口,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这个可能,极有可能是事实。
他做的事,被慕离府知晓了,他们派人来绞杀自己,因为慕离府从不允许有人打着他们的名义,做不义之事,一旦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触犯了慕离府的杀忌!
慕离府派人来杀他了。
季旻想到这里,身体抑制不住的想要颤抖,他想要反抗,却被慕琬璃隔空用内力点了穴位,动弹不得,一根银针压在他的命穴上,缓慢的刺入。他感觉到,自己的薄弱的内力在逐渐流失,身体越来越无力。外面的热闹还在继续,而屋内的季旻却感到死亡的气息愈来愈浓,压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无法呼救,就是呼救,外面的人恐怕也听不到就算能听到,又能有什么用。这里没有人能打的过眼前这个女人。
“你,你是慕离府的人?”他颤抖着问。
慕琬璃用内力控制住银针,闻言笑了一,手指一动,银针全部没入彻底废了季旻。“你觉得呢?”
“六年前,你和另外两名弟子因贪被逐出慕离府,念到你们修学不易,留着武功还可以多一分生路,就没有废了你们的武功。可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打着慕离府弟子名义继续在外打家劫舍,强抢民女,这等败坏慕离府声誉的不义之事。当真是该死。”
慕琬璃手一挥,季旻从床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慕琬璃俯视这看他,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你说,我该怎么杀你,才能告慰那些无辜惨死的生灵呢?”
慕琬璃说着,放出自己的威压。
这种威压!
季旻瞪大了眼,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了。慕离府现任四家主——慕琬璃。
其人被江湖人称为:天下第一蛊女。内力深厚,擅蛊。其实力与苗疆蛊王相并列。自己在慕离府时,还曾与长老一起参拜过她,虽然是在被驱逐的前一天。但是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种威压,那种在她听到自己所干的事情后,对自己施加的可怕威慑。
本以为自己到了这里,再也不用面临那种威压,不想今日,是慕离府的四家主亲自来处理自己这件事。看来自己与这四家主,还真是犯冲啊。
“季旻,拜见四家主。”季旻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向慕琬璃磕了一个头,满脸苦涩的道
“没想到,季旻这等事,竟惊动了四家主亲自来处理,真是季旻的荣幸。”
“那是,你真该感到荣幸了。要不是本家主在游历中刚好收到了慕离府的消息,也不会知道,有人竟然干打着慕离府的名义行不义之事。更不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也不会知道,干这事的,还是我当年亲自处理的三人中的一个。”慕琬璃撇撇嘴,毫不客气的道。伸手招来一把剪子,在手中把玩。
“我当年的一个小小心软造成的错误,自然要亲自处理。顺便用来提醒我自己,以后万不可在这方面上心软了。”
“为了你走的没有什么牵挂,你可以说你的临终遗言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呢。说完吼,顺便给自己选一个死法,是万虫噬心,还是你吞了这把剪子呢?这两个死法,都可以给你个体面的全尸。”
慕琬璃把手中的剪子一丢,丢到季旻面前。语气轻快,“快点选吧,选完我好快点下山。”
季旻伸出颤抖的右手,碰了碰面前的剪刀,张了张嘴。他,那一个都不想选。他想活下去啊!可是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季旻突然挣脱慕琬璃的内力威压,用力的扑向门口,凄厉的喊着“不,我不想死,我那一个都不要选!!我要活!!来人,快来人啊。救我!!救我啊!!!”
“呵!”慕琬璃轻笑一声,看着季旻爬动着向门口求救,如同在看一条在腐肉上蠕动着的蛆。让人恶心。
“这可由不得你呢。还想给个全尸呢!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慕琬璃叹口气,轻声道。
“忘了告诉你了,这个房间,早就被我用内力封住了,你得呼声,根本传不出去。”
慕琬璃弯腰拾起剪刀,两只手握住剪刀柄用力一扯,剪刀顿时分开。慕琬璃持着拆开的剪刀,一步步走向拍门的季旻。
季旻回过头,惊恐的看着她:“不,不要过,过来。不要过来!!”
慕琬璃怎会理会,自顾自的道:“听你的属下门说,你抢过跟多的民女,有的民女不堪受辱,就自杀了。你这么管不住自己,还不如废了。”
慕琬璃手起刀落,血喷涌而出,她自己灵活一闪,避开了喷洒的鲜血喷到自己身上。
“啊——”季旻绝望的叫出声。他,好恨!
为什么!他只是想过上受人敬仰的生活,体验慕琬璃他们那样的生活,有权有势,高高在上的发布着命令,招招手便有一堆人对自己巴结。可为什么自己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而他们,却依然高高在上,受人敬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啧!真脏。”慕琬璃嫌弃的用手扇了扇鼻间的血腥味。
是的,就是这样。她们连杀自己,还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看到季旻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慕琬璃嘴角掀起一起嘲弄的弧度。
“怎么?不服?不甘?可惜,你没有机会来找我报仇了。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罢了。想要权势,就要有足够的实力,而实力这东西,可不是你想想就有的,是别人付出了比你们更多的努力和辛苦获得的,而你们呢?好吃懒做,还没实力,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在真正比你强大的人面前,你就如同一只蚂蚁,一根手指头就能碾碎你。”
慕琬璃翻开另一只手,上面多了一条红色的小虫子,长得像蚂蚁。她把虫子放在地上,红蚂蚁爬向季旻,在它爬向季旻的途中,有越来有多的蚂蚁从地下,房中的角落里爬出来,纷纷爬向季旻。慕琬璃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浮在季旻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季旻被蚂蚁爬满全身,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让你说临终遗言你不说我为你准备了两个好点儿的死法你不选,偏偏要我替你选,何必呢?”
慕琬璃看着季旻被蚂蚁啃食,他疼的在地上打滚,想伸手向慕琬璃求饶,一张口就会有蚂蚁爬进嘴里,进而爬进他的身体里,啃食他的五脏六腑。
蚂蚁啃食的速度很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季旻就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堆身穿红色喜服的森森白骨。白骨面部依旧保留着死前的狰狞状。啃食完,慕琬璃念着生涩难懂的语言,蚂蚁开始向四周散去,只留一只红色的蚂蚁在原地。
慕琬璃落在地上,拿出一只玉甁,红蚂蚁顺着玉甁口爬了进去。慕琬璃将玉甁放回身上,将屋里值钱的东西都装好,有搜出几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然后走到床边,抱起昏迷着的葛欣,打开房间里的后窗,跳了出去,从后窗离开了山顶。
慕琬璃在山的一边把昏迷的葛欣放到一个安全隐秘处,走之前总觉得自己不够大方,还特地把她的衣服弄出样子,还在她身上涂了特制的药膏,三天以后才能下去。
“我答应过你,会带你离开,我做到了,但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所以,你就在这昏个三天吧,三天后,你大概就能被人发现了吧。到时候……不过是折腾一段时间。这就是你算计别人的下场,希望你能记住了。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顺便送你一个蛊虫好了。就是让你来月事时,多疼那么几天而已。啧,我果然还是太大方了。”
慕琬璃将一只蛊虫种到葛欣的身体里,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毫不留情的转身回到自己来时上山的路,从那里下山离开。
慕琬璃走时默默的看了那热闹的山顶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过了今晚,这些都不会再存在了。
慕琬璃一路运功疾速下山,走到半山腰却看到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快速接近,慕琬璃眸光一闪,停在了两人必经之路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