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韩子霜,可他丝毫不显怯懦竟然又向前迈了一步大声回道:“王爷,我刚说殿下他暂时不能来了!”
韩子霜此言一出朝堂中又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为何?”温鸿鹏没好气的问道。
“回王爷,案已破!殿下此刻正在准备缉凶。”
温鸿鹏眉头一皱:“哦?那你说来听听凶手所为何人!”
“凶手就在这朝堂之中,臣还不能说。”韩子霜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环视了下宫殿内的每一个人。
柳央冷笑一声抢话道:“韩小子,你可清楚你此时再说些什么?”
“回侯爷话,人证物证我已带来,只要传讯便知结果。”
“传!”温鸿鹏吩咐道。
得到命令三名被五花大绑的犯人被押了上来。
韩子霜走到第一人前对着温鸿鹏说道:“严升,不得说谎你需细细道来!”
严升跪在地上低着头:“两日前,我被请到柳侯爷府中被一奇姓老者接待,他要我两日内做出一批兵器,我当时回绝了那奇先生,因为兵器数量过多,而质量又要求极高我实在做不出便拒绝了这一单生意。可那奇先生却说几日后王城会有大动静,到那时我做的兵器就会用到,事成会是大功一件。而后他又拿出一道令旨,上面盖着侯爷的信章,说这是侯爷下的密令如果我不遵守就会杀了我的妹子,我就这么一个妹子相依为命只得领命…”
此刻柳央已经坐不住了,他猛的站起身愤怒的指着严升:“你他娘的再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再说了这和命案有什么关系!”
柳央越骂越激动一旁的温鸿鹏拦住了他:“侯爷切莫生气,一面之词不值一信,不妨让他们说下去,敢污蔑侯爷多大的胆子,且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嘛!”
柳央哪里肯善罢甘休,他狐疑的瞟了一眼温鸿鹏:“王爷,我好端端的一个侯爷被扣上了这一屎盆子你叫我先听听看?先不说那命案如何,这律法在,臣子私造兵器如同谋逆!这样的诬陷试问你能听听看吗?”
突然柳央似想到了什么,又用那双贼一样的眸子扫了一下韩成。
此刻他心中不禁开始思索,这跟原本的计划完全不对了啊,纵火一事应是奇先生安排,为的是嫁祸给温鸿鹏。
在合适的时机卖个破绽,好让温鸿鹏到时和温不弃起争执,而自己就可以见机行事打击他二人势力做大自己。
但是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我私令打造兵器的罪名?
难道…是温鸿鹏或者韩成故意设计陷害我,或是他们二人合谋…想到这柳央开始有些害怕了…
韩子霜此刻异常冷静,毫不在意这些人的表现,只是拍了拍第二个证人示意他说话。
这第二人正是严升的妹妹梅儿。
她说道:“我就是严升的妹子,那日我哥哥被请走后我就被抓到了侯爷府软禁起来当了人质,一日夜里突然闯进几个黑衣人,我当时不知缘由被吓的惊慌想要叫喊,却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他们说是来救我的叫我不要出声,后来我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农房…说让我先藏在这里等一切事情都过去再说。”
温鸿鹏按住了又要起身骂人的柳央:“那,你可知是谁救了你?”
“知道,是王爷您的义子…”梅儿声音略带着颤抖回答道。
顿时朝堂鸦雀无声,柳央听完直接一把甩开了温鸿鹏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十分愤怒:“王爷啊王爷…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温鸿鹏此刻显然也是完全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出。
他自认为今天局势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可是现在他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环视了一下朝堂,果然…他的义子温鹰不在这里!
心中暗骂,这个没用的东西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但是很快温鸿鹏又恢复了平静,此刻让他觉得今天这个局面很有意思。
他自信只要冷静处理依然可以掌握一切,甚至觉得可以利用这个局面加快他的目地。
“来人,去把温鹰召来!”随后又言:“说了这么半天,我怎么没发现这些与这命案有什么关系呢?”
韩子霜微微一笑:“王爷,我们暂且先往下看。”
接着韩子霜示意第三个人讲话。
那第三个人显得十分紧张。
“草民刘鹏,我是被冤枉的!今晨我外出散步天还没有大亮,正巧快走到火灾处时看见前面浓烟滚滚,就想着跑过去凑个热闹,靠近时发现大火已经烧起来了,我就开始喊救火…喊的时候我见那火中有一玉佩火烧不化…一时起了贪心冒着危险给捡了出来,发…发现玉上有一鹰字。”
话音刚落韩子霜便在怀中掏出了两个物品。
一个正是严升所说侯爷令旨,另一个就是那鹰字玉佩。
温鸿鹏果然还是老道,见自己也被栽了脏却不急躁。
他冷笑着用牙缝了句:“哼,那按你们的意思到底是谁行的凶呢?”
韩子霜单手一指,直接指向了柳央而:“凶手正是侯爷!”
那柳央早已愤怒到极点此刻更是暴跳如雷:“韩子霜!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本侯爷,一派胡言!你以为单凭几句话和这几个人就能诬陷我吗?来人!都给我拿下!”
“侯爷可听我说完,到那时再抓我不迟。”
柳央瞪着那双鹰眸:“你最好说清楚!”
“三月前,我西部边境太守顾咏上请一份急奏,内容是边境防式固修,后奏请批准由户部尚书隆盛,工部侍郎周柯协同负责修建一事,半月前隆盛巡建时发现财政有问题,便开始秘密调查,不料那太守顾咏实际是你的远方外甥,他将此事秘密秉告与你,隆盛知事情败露通知了周柯,他二人打算上书弹劾此事,可弹劾奏章还未等呈上就已双双遇害!侯爷敢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放屁!你…一派胡言,来人,拿下,给我通通拿下!”柳央已急红了眼。
温鸿鹏本想站出质问,可他现在也开始怀疑。
玉佩确是他义子随身之物,当年南域王温鸿霄所赐,朝中无人不知。
如今他义子不在而玉佩又在此处,加上那私造兵器的供词不由得让温鸿鹏觉得柳央确有谋逆之心,并且也有可能将命案嫁祸给自己,好一举两得。
突然宫门被推开。
来者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就连柳央都惊出一身冷汗。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柳沛!
他身穿战甲手握长枪,带着一队士兵直接冲了进来…
“父亲,这宫中禁卫皆被儿子控制,请父亲定夺!”柳央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儿子的出现完全超出了原本的设想。
“父亲不必担心,儿子早已得知今日会有小人陷害您,现在特来擒贼的!”
韩子霜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柳沛:“呵,真是贼喊抓贼。”
柳沛突然枪尖挺起架到了韩子霜的咽喉处:“说,是谁指示你的?”
“我到想问问柳公子,是谁指示你的?”
“给脸不要脸!”柳沛见韩子霜骨头硬,知道不会轻易受到威胁,遂起杀心。
柳沛手腕一扣,长枪顺势回收,眼看锋利的枪头就要划破韩子霜的喉咙时,柳沛突感一物直射自己面门而来!
此刻他只得被动的甩开长枪挡飞异物。
原来是腕口粗细的腰坠,柳沛斜眼瞧了瞧:“哟,韩大将军病好了?”
刚刚那腰坠正是韩成所掷,此刻他已挺身而立,背手怒视柳沛:“打狗还要看主人,想杀我的儿子,问过我吗?”
这样的局面柳央不免心生担心,韩成贵为大将军,虽然近几年势力兵权被自己与温鸿鹏打击不少,可依然是有一些无法根除的死忠势力追随。
一旦现在闹翻很容易被斗的两败俱伤,那时不是给了旁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