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碗在水池里,离卿哥记得刷啊。”沐小白擦擦手从厨房出来,眼里的精明内敛,还是那个纯良无害的小白。“姐姐那我和哥哥先去别墅了,日常的东西那边都有吧?”
“嗯。”沐殊娴点了点头,顿了一声,又道,“你那屋要不要重新设计一下。”
沐小白忽然间眼冒亮光,急急忙忙的跑到沐殊娴旁边,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用着他单纯的小眼神看着沐殊娴。
“姐姐,你给我设计啊!”语气中的兴奋不言而喻。
沐殊娴有点受不了他这自带颤音的撒娇。“滚滚,赶紧去和你哥出去吧,真的是能烦死了个人。”
沐小白撇撇嘴,哼讨厌,他那里烦人了。
“那我走了,你别想我,知道吗!”沐小白气鼓鼓的去牵倪安东的手“哥哥我们走,不要她了,哼!”
倪安东看着沐小白,淡淡的笑着,眼睛中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又瞬的收敛了神色,转身对沐殊娴说“娴,帮我俩把卧室打通。”
沐殊娴没有吱声,倪安东也不管,说完话就带着小白去车库了。
凌离卿刚刚刷完碗,走到沐殊娴身旁,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一口,又把水杯放下,如果仔细看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凌离卿,你怎么了,你……还好吧。”沐殊娴吃完最后一口肉肉擦着嘴问他。
“不怎么,不怎么,你那个碗要不我帮你刷啊?”凌离卿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死死的盯着沐殊娴的脸,神色有些纠结,他刷这个碗一没立场,但是,他还想帮她刷,她的手哪里做的这样的粗活。
“你不刷难道让我刷啊!”沐殊娴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太好。“快去,我一会儿还出去和晴出去逛街呢。”
凌离卿有些受宠若惊,有些眉飞色舞,兴奋的表情全在脸上摆着。
“以后,我不刷碗,不拖地,不做饭,反正我也不会,我儿子我自己管。”
“没事,我刷碗,我拖地,我会做饭,你管这个狗崽子,我管你。”
三年前,凌离卿和沐殊娴的故事很甜,也很苦。
沐殊娴14岁,可能长得比较着急,看起来像18岁的,那年凌离卿14,恰巧他长得也很着急,两个长得都很着急的人撞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看对眼了,一个月两个人就闪电般地在一起了。
这俩人,长得着急,智商也长得着急。
这沐殊娴瞒天过海的遮住了凌离卿在一起的事,让消息无法传递到a国,直到一年后的回国,也没有人知道沐殊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变得冷情冷性,却把kl带上了一个高峰,只是因此身体受到了重创,有时可能一连几周都下不了床。
而华国的凌离卿天天戒酒消愁,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喝到胃穿孔,才被人从酒瓶子堆里拉出来。
把那件事处理好了,每周就去见她一面,远远地,害怕被她看到,又希望被她看到,这么纠结,也只能纠结。他记得她第一次昏迷在车里的时候,那天晚上他在她所在的医院远远望着手术室,一直看到灯灭才转身离开,却转个身又进了医院,一天没有吃饭而导致胃痛,医生说,在这么折腾下去,是个人都撑不住。
其实啊,他爱她超过了爱自己。
“凌离卿,一会儿我们三个去趟夙,买点儿零件。”
夙,华国最大的地下贸易市场,刚巧凌家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买什么零件啊?”凌离卿有些不解,毕竟她们从a国来什么东西都有。
“嗯……这个嘛没想好。”沐姝晴笑了笑,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其中带着戏谑的光,“但是听说,夙,来了一批新货,我们觉得华国缉毒警会很感兴趣的。”
沐殊娴没有说话有些沉默,她在等,在等凌离卿的阻拦,在等他和西塘凌家真正的关系。
可是事情没有在她意料之中,只听见凌离卿的一句“我陪你们去,记得配枪。”
沐殊娴蒙了,脑子像炸开一样,信息在脑子里变成一摊浆糊。她的分析出差错了吗?不对啊,不可能。刚刚小白说了和他们凌家,他必定和凌家有着关系,感觉关系还不浅。要是她们对夙下手必定会损害凌家的利益,虽动不到根本,但也绝对会让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凌离卿这种“助纣为虐”的态度和行为真是令人深思啊……
“我无父无母,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人,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那儿,反正就一个人,方便。”
那年,她还笑他说,他有那么大的公司呢,哪里是只有一个人,手底下的兄弟不养活了。
现在想来大概是和家里关系不甚太好,便说是无父无母。
等等,和家里关系不好?
“娴儿,你还好吧。怎么愣神儿了?凌离卿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她才回过神。
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他,倒是弄得凌离卿有些迷惑,他也没招她也没惹她。这还不是,沐殊娴她心里郁闷啊,就是差那么一点点的感觉她就想到了,偏偏这么就想不到呢!好气哦!
她的状态有些癫狂,让旁边两人有点无语。
凌离卿“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沐姝晴:“情商智商全没了,贱卖姐姐,有没有人要啊……”
车里的倪安东两人,有些安静和尴尬,毕竟经历了这种事,虽是喜欢了许多年,但是也不知道如何说,或是说什么。
“哥,你喜欢我吗?”沐白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问了这句话。
倪安东挑唇轻笑一声:“傻瓜,我当然喜欢你了。”
沐白似乎对倪安东的答复有些不满意,缩着脖子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一双眼睛里透露着满满的沮丧。
倪安东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小祖宗又开始折腾了。他慢慢的把车停在路旁的停车位上,转过头看着这个让他头疼又幸福的小祖宗。
“沐白,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只是因为你是沐白,你能明白吗?”
沐·小祖宗·白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他,大声喊着“哥哥最讨厌了,明明就是,还瞒了我这么久……”然后就扑到他怀里嗷嗷的哭,就是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倪安东摸着他的毛,轻笑出声:“沐小白,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明明是我……”
“我不管,哼!”
倪安东一不小心扫到五点钟方向有一个一闪而过的光,似乎是摄像机。他心里瞬间就紧绷起来。
“小白,有记者。”
沐·小祖宗·白:“他们爱拍就拍去,管不了那么多了。”
倪安东扶额,无奈的道:“你先起来,这么弄着多难受啊。”
“我不难受。”
“行,行,我难受行了吧。那……你舍得让我难受?”
“不舍得……”
沐·小祖宗·白怂了,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怀里。他那一双杏眼带着不舍,扑闪扑闪的,倒是让倪安东的心尖儿颤了颤。
“等着,等到时机到了,我一定要昭告世界,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沐白的眼中闪烁着坚决又狡黠的光,杏眼水雾迷离,倒是平白的添了几分妖媚他就想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妖娆纯洁,单纯狡黠。
“傻瓜,幼不幼稚。”安东轻笑一声,嘴上说着幼稚,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我不傻!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沐·小祖宗·白自己在那儿生闷气。他明明不傻好不好,这是可爱,哼,不懂我的心啊。
“沐小白,从a国法律来看,我是你哥,所以,你难道不是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了吗?”倪安东的眼神中带着柔和和宠溺。
“哼。”沐·小祖宗·白无言以对,只好继续一个人生闷气,据说是哄不好的那种。
倪安东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好。
窗外的景色闪过,现在正是九月的天,华国的天有些冷的,但是树上有叶子也要黄了,有些人也要败了,有些事也必须结束了。
“凛冬,你是怎么办事儿的。”男人的声音有些愤怒。
“呵,是你的人太蠢吧。”他的声音却懒懒散散,带着不屑一顾。“咳咳……父亲,和凌家合作就是与虎谋皮,咳咳……呵,小心点儿吧,别在进去,我可是很乐意看见呢……”
他,男生女相,邪魅妖娆,声音勾人心魄,柔柔弱弱的声音,阴险毒辣的话语。就是一点,他身体不好,不近女色。
“父亲,我身体不适,便先回房里了。”
“夏凌冬!你,你,孽种!”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回了一句,“是啊,我是孽种,不巧啊,你生的,咳……”
撂下话便转身走了,也不顾身后暴怒的人。
这是东岭夏家。
华国五大世家,东岭夏家,西塘凌家,南岗倪家,北盛沐家以及帝都秦家,之前这四家各居一方,明面上到也算是和谐,暗地里这凌家和夏家狼狈为奸,搅得倪家不得安生,据说最小的小公子在他们的争斗中不幸遗失,秦家是军政世家,家风严明,向来不做这些卑鄙下流无耻的事。
不过随着这沐家的回迁,恐怕这天会不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