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难道我都一定要在你身边吗?」
“时言,你给我打的标签,我真的不喜欢!”苏逸宁凝望着窗外缓缓飘下的细雨。
自从得知苏逸宁不理会她的原因之后,江时言每天晚上几乎都睡不着,“兔子……”。
窗外的飘飘细雨,划过天际,与空气擦肩而过,最后落在银杏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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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谈谈吧。”江时言在一张咖啡色的便利贴上,写上扭扭歪歪的字体,小心翼翼的把便利贴折叠起来,准备交到苏逸宁手中,手刚刚伸过去。
“放这就好。”寥寥无几的话语,江时言顿时怔住,不知所措。
她呆呆的注视他的眼睛,他却一直在逃避。
“记得看。”按照他的“要求”放好便利贴,转过身去暗自神伤。
苏逸宁停下和傅小妍那热火朝天的谈话,打开便利贴,瞬间拿起笔写上“没空”二字。
她接回便利贴,转过头严肃的跟苏逸宁讲:“我不是询问你的意见,我是通知你。”
好一会儿,后面传来苏逸宁抱怨的声音,“我是真的没空啊!”
“……”莫月半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郑落瑶也知道发生什么,左手自然的搭上江时言的肩膀,轻轻拍两下,“没事的。”
江时言抬起头瞧向郑落瑶,微微点头,“嗯,等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下午5.45分,江时言与苏逸宁约定在学校的长提会面,果不其然,江时言是第一个到达。
她不怕等久,最怕的是他不来。
6:00分,苏逸宁出现了。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江时言嘴唇微动,却被苏逸宁抢先。
“有什么要说的?”
“你是不是在避嫌?”江时言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无比的小心翼翼的询问苏逸宁。
苏逸宁眺望江水,目无表情的说:“不是。”
“那你是不是不想听到有关我和你的事情。”
如果给江时言一个机会。她还会想知道这个答案吗?
“差不多。”
差不多三个人,是拒绝人的最好用的三个字,用途就与说不清相似。
“我懂了。”江时言准备离开。
苏逸宁拉下她的书包,“继续。”
江时言无可奈何,“冷淡的原因。”
“我控制不了我的温柔,只有让我这样,你才能安全。”苏逸宁低着头,深沉的嗓音传入江时言的耳朵。
或许江时言从来不会想到这一层的问题,“你认为我能安全吗?万劫不复之地,我怕是已经走进去了。”苏逸宁的世界,她已经陷进去。
“这有什么,只要让你讨厌我就行了,大不了毁人设。”
苏逸宁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猝不及防的瘫坐在长凳上,“我……我想要的,不是和你在一起这些,我只是想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那么快乐,偶尔斗嘴即可,而不是你现在这种死鱼脸的冷漠。”
他的鼻音变得略显沉重,“可这样……”
“你知道吗?我怕很多东西,怕死,怕痛,怕不被别人喜欢,可是现在我最怕的,却是你不理我。”话音刚落,江时言控制不了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点点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落下。
“什么时候你不再因我而改变你的喜怒哀惧,那样子,你会更好。”
苏逸宁从发现江时言对他的情愫开始,也明白自己的感觉的时候,就开始想逃避。
江时言缓缓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盯住直视前方的他,啜泣的说:“你确定我会更好吗?你现在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扎根了!”
苏逸宁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神,眼白含有血丝,“可我注定是孤独的,这是一个死局,一个没有未来的结果,你也要吗?”他的声音越发大声。
“苏逸宁,你可知道,我比你更早知道,我们的未来没有结果啊。可是我不怕,如果知道时间不多,为什么不好好相处。”
他叹息,“希望你不会后悔,我的性格注定我会和很多妹子说话,你受不了的。”
江时言固执的性格又起来了,“大哥,我也跟很多男生聊天好不好?”
“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小妍的关系了?”
“没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像前几天那样冷漠了。”江时言用手擦擦眼睛。
他瞥过头,不去看她“但我不会暖了。”
江时言再次被他的话语震慑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你闯进来,现在走的又是你,我的世界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过客!”苏逸宁的声量变得更大,站起来手直指地面的跟江时言说。
江时言在自己的书包里,颤抖的拿出扇子,递到苏逸宁面前,“还你。”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别还我,扔了也好,送人也好。”
手紧紧的握住扇子,绝望,失望,无望的垂下手,转过头隐忍泪水。
或许现在沉默是对他们最好的东西。
江时言深深呼吸一下,再次面向苏逸宁的冷漠脸,“如果没有你,那么扇子我还留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苏大哥那么有趣的人生计划里,不应该有我这个无名小卒吧!对我来说,如果没有你,那这些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话音刚落,眼泪刚下,扇子刚扔,感情刚碎。
江时言转身,眼泪决堤般落下,缓缓的低着头离开。
苏逸宁捡起地上的扇子,紧紧的握住它。
刚才美轮美奂般日落的余晖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不见,余下的是月亮那皎洁的光芒。
苏逸宁拎起书包回班,回去后直接走到班上垃圾桶,扇子打开怀抱的拥抱垃圾桶。
江时言还未回来。
6.30分,江时言踩点从班门口进来,眼睛没有往日那神采飞扬的神色,鼻头略显红嫩,脸颊两行泪痕若隐若现。
“去哪?这么晚?”郑落瑶担心的问。
江时言摇头。
……
晚自修第一节下课,江时言拖着笨重的身体去扔垃圾,走到垃圾筐前,看到一样东西,令她心如刀割。
“扇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她把自己手上的垃圾一扔,不再回头。
“逸宁,你会做刚刚那题数学题吗?”傅小妍亲切的与他交谈。
“我来教你,化学你会吗?不会我也可以帮你。”
“好啊。”傅小妍拿出自己的书本,全把不会的交给苏逸宁。
江时言尽量不去理会,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这有用吗?
晚自修放学后,她等到苏逸宁走了,自己再走来垃圾筐旁,不怕垃圾的脏乱,伸手下去找扇子。
终于找到扇子,二话不说的抱住它痛哭流涕起来,好歹班里现在人少,可以放肆一下。
郑落瑶走到她旁边,蹲下来抱住她,用手缓缓抚摸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江时言转身抱住郑落瑶,无声的在流泪。
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会有雨,如今却下起倾盆大雨,雷声通过介质传入人们的耳朵,闪电通过视觉传递到人们的眼睛,在闪电的雷声的辅佐下,这场大雨显得多么痛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