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欲断难断，肝肠寸断
有卓越智力作用指导的胆量是英雄的标志。
——克劳塞维茨
啸人纪2116年11月7日，安德烈决定对亚美斯第九舰队和亚美斯第十舰队发动进攻，他同时命令在K4的联邦第十四舰队、第十五舰队和第十七舰队悄悄行军，准备插到V4与“诺亚6”之间，吃掉苏利特尔第五舰队与第十三舰队。
不得不说，安德烈的胃口的确很大，他的命令遭到了姜酌维的反对。姜酌维一向保守，他害怕自己的两支舰队还没有与亚美斯第十舰队接战就被苏利特尔第五舰队和第十三舰队从背后偷袭。
他于是没有立刻进军，一直拖到11月8日下午。安德烈得知以后立刻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通讯：“……你跟随我多年，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贻误战机！……你已经耽误了一天，现在立刻全速进军，堵住敌人的退路，将功补过……你们要放开手脚，置V4之敌与不顾，抢先吃掉亚美斯的两支舰队……”姜酌维迫于无奈，只得下令联邦第一舰队和第四舰队立刻向涅琴进军。
亚美斯第十舰队于11月8日上午离开平芜，向涅琴防线攻击前进，联邦第九舰队进行了堵截，尼古拉错误地认为敌军援军已经很近，事实上此刻联邦第一舰队和第四舰队还没有出发。
双方只是进行了短暂的交火，便脱离了接触。同日，安德烈命令经过短暂休整的联邦第十二舰队立刻前进，与联邦第六舰队包围了“诺亚2”。
亚瑟企图再一次打“滑头阵”，但索维诺这一次让他父皇以及国防部对亚瑟施加了压力，亚瑟不得不命令苏利特尔第五舰队和第十三舰队向涅琴方向攻击。
然而当他在11月9日得知之前毫无动静的联邦第二宇宙联合舰队的三支舰队已经离开K4向V4逼近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他当时自语道：“不好，安德烈向‘诺亚6’伸手了。”他立刻派出自己最精锐的部队——苏利特尔第六舰队火速赶往特雷森堡，同时命令派出去的两支舰队立刻撤退。
亚美斯第十舰队毕竟也是亚美斯军的王牌部队，而联邦第九舰队却战力平平。因此，经过几次小规模的交火以后，联邦军以损失三艘战舰的代价击沉敌舰两艘，防线也被突破。
眼看亚美斯第十舰队就要逃脱，联邦第九舰队司令米哈伊尔?木哈伊洛维奇?佐布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即放弃涅琴，立刻前进至涅琴与大亭一线，阻截敌军。
11月10日上午，姜酌维的两支舰队距离涅琴还有一天的航程，索维诺做出了决定：命令亚美斯第十舰队以涅琴为阵地固守，自己亲率新瑞西军团攻击佐布宁的部队，在涅琴被联邦军攻陷以前击破联邦第九舰队，接应亚美斯第十舰队突围。
柯林斯与尼古拉立刻命令陆军尽快在废墟上修筑新的防线，他们只能与时间赛跑，因为就新瑞西军团的行军速度来看，联邦军很有可能会在索维诺攻击佐布宁的部队以前先开始进攻涅琴。
佐布宁的部队还剩下11艘战舰，其中1艘重伤，索维诺仗着船坚炮利，留下了2艘重伤的战舰，只带着剩余的10艘战舰浩浩荡荡地向联邦第九舰队杀来。
第十三舰队残余的四艘战舰被姜酌维派去骚扰亚瑟派出的两支舰队，为了给友军部队合围敌军争取时间，这四艘已经受损不轻的战舰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它们径自冲上去与敌舰死战。
它们最终全军覆没，击沉了一艘苏利特尔战舰，然而他们成功拖延了两天时间，使得联邦军第二宇宙联合舰队的三支舰队成功赶到，于11月12日将苏利特尔军两支舰队合围在距离特雷森堡大约30个小时航程的人造卫星不活岛。
秃笔一支，话分两头。且不说整个战场各部队的调动情况，单说姜酌维的两支舰队于11日抵达涅琴，姜酌维决定让部队休整一天。
而索维诺的部队于12日凌晨接近佐布宁后，索维诺却命令部队不作休整，立刻攻击，双方一下子绞杀起来。新瑞西军团的战舰总吨位远胜过联邦第九舰队战舰的总吨位，索维诺仗着船坚炮利，向联邦军发起猛烈进攻，双方交战激烈，此处略表不提。
慕容封又一次决定冒险，他的人生总是在冒险中得到机会，这一次他相信也能延续之前的好运气。他向姜酌维请求趁部队短暂休整的机会潜入涅琴取得敌军布防情况。姜酌维道：“上尉，你现在是代理舰长，不仅身份不太合适，而且这也太危险了。”
慕容封沉着的回答：“这点请少将放心，如论如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最终姜酌维同意了他的方案。
欧阳薇得知慕容封要独自一人进行潜伏任务，立刻阻拦道：“这实在太危险了！你难道忘了在‘诺亚2’的事情吗？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天天在报纸上一行一行的看着阵亡名单，心里只能不断祈祷看不到你的名字。
“李中尉永远也回不来了，你死里逃生已经是奇迹了，何苦再次冒险？”她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襟。
慕容封并非无情之人，听了这话猛然想起两人一同吃饭时的对话。他心道：我当时怎么这么傻，居然相信她不思念我的鬼话。她怎么会不思念我呢？事实上，她一定心都碎了。他不禁犹豫了，觉得自己不应该总是让欧阳薇担心自己。
在那一刻他顽强的意志第一次因为儿女情长而产生了动摇，欧阳薇禁不住抱紧了他，哭倒在他的怀中。我已经说过，慕容封不是哄女孩子的高手，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哭泣的女孩子，他一脸茫然，能做的只不过是将欧阳薇搂得更紧一些。
“封，你怎么能犹豫呢？你忘了你的理想了吗？”红发少女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的声音仿佛也回响在他的耳畔。
他狠了狠心，扶着欧阳薇坐到了沙发上，道：“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比较硬。这一次，一定也可以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欧阳薇自然不会听他的“安慰”，继续哭泣道：“你别骗自己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慕容封怔住了，他现在才算得上是真正理解欧阳薇的心了。欧阳薇见他不回答，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五年前到现在，从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一刻，我便决定此生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即使你和堂姐交往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其他人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慕容封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美好的午后，他第一次来到了欧阳尚在上海的乡间别墅……
啸人纪2111年上海欧阳尚别墅
“快来吧，新人！”红发少女一把将十七岁的慕容封“推”进了一所别墅，还不忘说：“你觉得我叔叔家怎么样啊？”
慕容封稍稍端详了一番，回答道：“还不错。”
欧阳兰立刻用嘲讽的口气道：“本事不大，眼光到挺高。真不知道叔叔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请你到家里来。”
屋内的陈设无不透露出一种平凡却不平庸的气息，慕容封很满意，于是仔细观察起来。他正看得入迷，忽然，清脆的歌声传入耳中：
“Вечертихойпеснеюнадрекойплывёт.
Дальнимизарницамисветитсязавод.
Где-топоездкатитсяточкамиогня，
Где-топодрябинушкойпарниждутменя.
Ой，рябинакудрявая，
белыецветы，
Ой，рябина，рябинушка，
чтовзгрустнулаты?..
Лишьгудкипевучиесмолкнутнадводой，
Яидукрябинушкетропкоюкрутой.
Треплетподкудрявоюветербезконца
Справакудритокаря，слева-кузнеца.
Ой，рябинакудрявая，
белыецветы，
Ой，рябина，рябинушка，
чтовзгрустнулаты?..
Днёмвцехукороткиевстречигорячи，
Асойдёмсявечером-сядемимолчим.
Смотрятзвёздылетниемолчанапарней
Инескажут，ясные，ктоизнихмилей...
Ой，рябинакудрявая，
белыецветы，
Ой，рябина，рябинушка，
чтовзгрустнулаты?..
Ктоизнихжеланнее，рукусжатькому?
Сердцемрастревоженнымтакинепойму...
Хотьнивчёмнесхожие-обахороши.
Милаярябинушка，сердцуподскажи.
Ой，рябинакудрявая，
Обахороши，
Ой，рябина，рябинушка，
Сердцуподскажи!”
慕容封不自觉的称赞起来：“真是久违的感觉，我上次听《山楂树》，已经是快五年前的事情了。”
“想不想见见这位歌手的庐山真面目啊？”
欧阳兰趁机吊他的胃口，慕容封主动“上钩”：“Couard n'aura belle amie。（胆小鬼找不到漂亮女朋友）”
一听这话，欧阳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提高了语调“警告”慕容封：“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我堂妹才十五岁，还是个中学生呢。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子，心眼倒是坏得很。”
慕容封回答道：“欧阳小姐，您也不过十七岁，似乎并没有权利‘教育’我啊。”
欧阳兰“理屈词穷”，只得说：“我可是提醒过你了啊，你到时候要是乱说话，可别怪我叔叔敲你的脑壳。”
慕容封依旧保持着幽默：“我的脑壳还是挺硬的，有一次被一颗高处落下的玻璃球打中了，似乎也没出什么事。”
欧阳兰立刻说：“怪不得，肯定是那一次把你的脑子砸傻了，现在才满脑子痴汉的想法。”慕容封不再和她斗嘴，径自向后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