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衡洗漱完来到儿童房的时候,温素槿坐在床沿,刚好哄睡了楚芸。
“女儿睡着了,不早了,我们也回去睡吧。”
随着身后的床微微凹陷,楚向衡坐了下来,一双手臂往温素槿腰身搂去,她却下意识地起身,楚向衡双臂扑了个空。
近距离的相对,他沐浴后的洗发水味混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弥漫在空气中,顺着呼吸,沁如她的心脾。
“以后我睡客房。”
温素槿一字一顿地开口,昏暗的壁灯落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映出一排好看的剪影。
她不知道今晚她离开包厢去了洗手间那段时间,包厢里发生了事情,可江梦夏一副名正言顺出现在她面前,终究是在她心里落了一根刺。
拔不出来,扎不进去,就这么卡着。
“你说什么?”楚向衡黑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沉声反问。
“我说以后我睡客房,直到离婚……疼……”
温素槿的话还没说完,楚向衡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攥紧她的手腕,拖着她出了儿童房。
进了主卧,楚向衡反手甩上门,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小心吵着孩子了。”
温素槿瞪着他黑沉的脸,对他的粗鲁表示十分的不悦,生怕吵醒了孩子。
“孩子?”楚向衡冷笑,他顿了顿,喉结翻滚,鼻息间的呼吸又沉又重:“一个开口闭口就是离婚的妈妈,还敢跟我说关心孩子?温素槿,你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替孩子着想的?”
面对他一连串的指责,温素槿心里难过又愤怒。
他可以指责她不爱这个家,指责她所有的一切,但是她不能指责她不爱孩子。
因为从小失去母亲的原因,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对芸儿好,她小心翼翼地学着去做个好妈妈,尽她所有一切的可能去爱护这个上天赐给她的孩子。
“楚向衡,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江梦夏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你的亲生骨肉吗?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知道?我温素槿不是傻子,不是随你蒙骗任你白布的木偶。”
泪水顺着她的双颊缓缓淌下。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缀着泪光的双眸明亮动人,写满了不满和委屈,楚向衡心里也扎得生疼。
突然间,他连想对她说句安慰的话,都开不了口。
“楚向衡,我是想跟你离婚没错,但是我告诉你,只有你一天没跟我签字,她江梦夏的孩子就进不了楚家的大门。”
“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温家那30%的股份重要,那一纸毫无意义的婚书重要?还是你楚向衡的亲骨肉重要?”
“还有,除了股份,还有芸儿的监护权,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她擦干了眼泪,一双杏眸红红的,倔强又冷漠地看着楚向衡。
楚向衡咽了咽,点燃一支烟,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才吐出极少的烟雾。
这样的吸法,极伤胃。
温素槿眼帘颤了颤,瞥过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