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个小漆雕是准备和她干上了。这话说的好像她杀性很重,完全不给留活路一般。
“那照漆雕兄的说法,我杀戮百人,这其中还有你至亲至爱之人。你我兵戎相见之时,我认个错从个善,你就能放下心中痛恨将我渡化?”
漆雕月那双淡定的眸子终于有了些波动,道:“强词夺理。”
黄小吉呵呵一笑,继续道:“明明无人能做到,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有人能做到,那准不是个人!”
漆雕月:“你……。”
漆雕寒战看了二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黄小吉身上。此子确有过人之处,可秉性跳跃,行事随意,不知是福是祸!
这一课所有人上的心不在焉,在黄小吉打第十五个哈气时,终于结束了。伸了个懒腰,道:“终于结束了,我的天啊!这比紫峦峰还闷。”
琴舒道:“你呀!就少惹些麻烦吧!你以为我爹和夜伯父会那么好心送我们来听海阁修行!”
黄小吉:“要不然呢?”
琴舒瞪了他和琴澈一眼,道:“自然是你两个太皮了,来听海阁收收性子!”
琴澈道:“哦,那姐你为何来?”
黄小吉一只胳膊搭在琴舒肩膀上,道:“当然也是因为皮喽!小舒,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好想吃你做的小扒鸡。”
琴舒脸色有些不自然,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道:“我还不是来看着你们两个闯祸精,一个就够闹腾了,两个加一起还不把人家听海阁拆了。”
黄小吉挺大一坨,要比琴舒高出一个脑袋。顶着一个光头抱着琴舒的胳膊撒娇卖萌,道:“小舒舒,那些都不重要。啾啾啾,你听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啾啾啾……。”
琴澈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道:“你要是嘴里能淡出鸟来,那绝对能出名,说不定还能弄个修真界第一难解之谜呢!”
三人有说有笑在听海阁转悠,目标很明确,就是找找看哪里可打些野味打打牙祭。
思武堂下午是没有课的,不过作业很多。所有人中饭后还是会自动回到思武堂内背书抄袭。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黄小吉,此时她正躺在思武堂外一棵古树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满脑袋想的都是肉。这听海阁内主要以食素为主,当然也是可以吃肉的,不过却定量。
每七天吃回肉啊!这让无肉不欢的人怎么能不哀嚎!
就在黄小吉嚎的心肝都抽抽时,一个清冷的声音飘过。
“下来。”
循声望去,漆雕月站在花丛之中,一身白衣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脑中瞬间闪过几个字。
人比花娇!
老话说的好,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想她堂堂一介女流,正经的二八年华。除了身高,要哪儿没哪儿,还顶着一个光瓢……
嗨!凑合活着吧!
没打算起身,就那样看着他,道:“怎么,听海阁内有规矩不许可爬树?”
漆雕月道:“抄弟子训。”
黄小吉起身改躺为坐继续,道:“我要是不抄呢?”
漆雕月:“叔父会拜请夜家主前来听海阁一叙。”
“……。”
就这么点小事儿,还带请家长啊!太小题大做了,想到师父那张脸,黄小吉就屁股疼。赶忙从树上跃下,几步走到漆雕月身边,道:“就这么点小事儿何必劳烦漆雕家主,走了!走了!”
二人擦肩而过,黄小吉耳边响起淡淡的声音:“回月苑。”
“……。”
黄小吉一直看着他走去三步开外,紧追了上去,道:“不去思武堂吗?为何要回月苑?我屋子里没有笔墨纸砚,你是不是要公报私仇?”
“……。”
“漆雕兄,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不爱说话?”
“……。”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性格得改改。要不交不到朋友的,这世界上最孤单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最孤单的事情就是,没朋友,没三五挚友,没酒喝没肉吃还……啧啧,你知道的!”
“……。”
“漆雕月,漆雕灵峰,月华君,小漆雕,小月,小月月,小灵峰,灵灵……!”
二人的身影搅在一起被拉的很长,黄小吉的无比话痨声消失在月苑漆雕月冰冷的注视中。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黄小吉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香味和漆雕月身上的一样,也不知他衣服上用的什么熏香,很好闻却不女气。
漆雕月的书房很是整洁明亮。房内藏书众多,占去了大半间屋子。长长的书桌上码放着文房四宝,旁边的瓷筒中插着一卷卷打理整齐的宣纸。
拿出一套笔墨纸砚直接放到地上,然后看着黄小吉,道:“抄完后方可回学堂上课。”说完转身向书桌走去,不在理会,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黄小吉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目不斜视的漆雕月。小声道:“我坐哪儿?”
漆雕月淡淡,道:“没有多余的桌子。”
嘿!也就是说她要坐在地上抄写喽。得嘞,你没桌子,姐还不会自己搬一个。小屁孩,想整我,等毛长齐了再说吧。
漆雕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道:“你去何处?”
“马上回来,跑不了!”
很快黄小吉就扛着桌椅进了屋子,在他对面坐下。这一静,就到了烛台亮起。一个正襟危坐,一个奋笔疾书。黄小吉四周散落着十几张抄好的纸张,漆雕月抬眼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定在那里。
紫峦峰黄小吉,他也有些耳闻。据说他来自一个从来都没人听过的地方,一路过关斩将在几百人中脱颖而出,最后被夜长天收为关门弟子。
据说他的符咒可以虚空画成,不需纸张。如果是真的,这在修真界各玄门中前所未有。
如何虚空画符?
此前只听到他不停的说话,如此安静下来,才有空打量。五官并不是很出彩,可放一起整张脸很和善,很容易让人想要亲近。
黄小吉最后一笔落下,伸了个懒腰,将毛笔放下,抬头正好与漆雕月四目相撞。一个快速躲闪,一个笑嘻嘻的起身向他走去。边走边道:“漆雕兄,说你偷看我多久了?”
漆雕月很快镇定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