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双怔了一下，猛得回头，却见慕容风安安稳稳地坐起，一点病态都没了，难道刚才他？“皇上，你骗臣妾。”她使劲一甩凌慕容风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双泪眼又气又恨。
“朕若不骗你，你会说真话吗？”慕容风掀了被子，起了身来，朝凌双双靠近，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道：“你说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没有。”凌双双抹了抹眼角，把脸一撇，好个狡猾的帝王，也恨自己，刚才都没看清楚他是在作戏。
“朕不信。”慕容风的抬起手，托起凌双双的腮颊，牢牢地盯住她的眸子，她分明就是为他哭，为何就是不肯承认。
“皇上爱信不信。”凌双双蹙起了眉头，拦下了慕容风的手，冷道：“皇上既然没事儿，臣妾就先告退了。”说罢，她正欲抬步，突然胳膊又被猛得一扯，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温暖的怀抱里，接着一个炙热的吻迎上，落到她的唇瓣上。
慕容风汲取到温柔就再也不丢开，牢牢把她的身体禁固住，撬开她的贝齿，吸尽她的甜蜜。
熟悉的吻是甜的，凌双双并不觉得苦涩，开始是挣扎，未了，挣扎的动作缓了，却是主动抓他的衣服。
不过一个激灵，她还是清醒过来，猛得推开了慕容风，用力过猛，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一把椅子，差一点摔倒，冷不防，一双温暖的臂膀迎过来，将她牢牢圈住。
四眸相对，有了片刻的宁静，交织着异样的火花。
“臣妾的答案早就告诉皇上了，只是皇上忘记了而已。”一阵争执之后，凌双双突然冷静下来，没了先前的激动，任由他抱着，并挣扎，不推脱，只是紧紧地看着他，那晚、那个山洞，若不是对他有情——怎么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呢？只可惜天意弄人，他偏偏忘记了那一段记忆。
“忘记？朕忘记了什么？”慕容风皱了皱眉，竭力在思考什么。
“没什么。”凌双双摇了摇头，其实慕容风刚才晕倒，她真以为他旧疾发作，也叫她体会到失去爱人的痛苦。
“德妃还没有回答朕的问话，你还有什么话跟朕说？”慕容风继续追问着。
“皇上觉得臣妾对皇上有情吗？”凌双双反问。
“朕觉得有，只是每次德妃都这样冷漠，叫朕难受。”慕容风落在凌双双腰间的手稍稍拥紧一分。
“谁叫皇上以前总是欺负臣妾。”凌双双厥了厥嘴，故意挑开话题。
慕容风的脸颊抽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一把将她拥进怀里，道：“朕一直为这件事内疚，每次你提起，朕的心都如同刀割。霜，你没有偿过爱上仇人的感觉是如何。”
“皇上，你——”凌双双睁大了眸子，慕容风的话她当然听得懂，就是说她还是西凉公主的时候，他对她就——
“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那双眸子很清，很清，清得叫朕惊慌，朕娶西凉公主是为了报仇的，朕开始想了千万个杀她的办法，可是掀起红盖头的那刻，朕心软了，居然下不去手。”慕容风闭上了眸子，脸上是痛苦的回忆。
凌双双的手下意识拥紧了慕容风的背脊，下额搁上他的肩膀，回想往事，自己何偿不是呢？
“霜——”慕容风唤了一声。
“嗯？”凌双双轻轻应着。
“你对朕真的是没有情？”慕容风轻轻问道。
凌双双沉默了，只是将他的背脊拥得愈紧，不想松开。
“朕问你呢？”慕容风催促道。
“有。”凌双双无法再隐瞒自己的心，也许秋彤说得对，顺其自然的时候，心不会那么的痛苦，真的是这样。
“有多深？”慕容风左胸的心扑通跳了一下，把她拥得愈紧。
“不知道。”凌双双闭上了眸，真的不知有多深，没有比较级。
“不要离开朕，好吗？”慕容风突然扶开凌双双的身体，与之拉开一些距离，以致他能看到她的脸，而她也看到了他脸上的喜悦。
凌双双何偿舍得，想哭，又想笑，忽而身子好软，就像力气被什么东西抽掉了一样。“皇上，臣妾累了。”她吃力地睁了睁眸。
“到床上歇会儿。”慕容风的声音是温柔的，脸上也有那么一丝紧张，因为他看到了凌双双虚弱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龙床说道。
“臣妾想回落霞宫。”凌双双倔强地摇头。
“好，朕送你回去。”慕容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尊重她的意思，接着大手一揽，又将她抱起，径直走出了龙驭宫。
倚在帝王的感觉，依然是那么美好，像秋彤说得，顺其自然，只是愈是顺其自然，就愈陷愈深，女人总是患得患失的。
而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宫里的任何一个妃子，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落霞宫的门口，她有些舍不得这个宽阔的怀抱。同时，抬眸望一眼宫门，却发现了翡翠阁的宫人，一定是绿蔓来了，于是挣开了帝王的怀抱，下了地来，即使再累，也要走进去，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慕容风虽说是放下她了，但还是紧紧揽着，一步一步扶她上了台阶，这种温馨的画面，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多么的恩爱。自然站在正殿门口的绿蔓何偿没有看到，那时，她的嘴角扯了一下，眼眸里尽是炉火。
刚入宫门，果然如凌双双所料，一抹绿影飘然而来——绿蔓迈着盈盈碎步已到了跟前，盈身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德妃姐姐请安。”
“起来吧。”慕容风不曾看一眼绿蔓，径直揽着凌双双入了正殿，把她一人留在身后，很远很远。
绿蔓袖中的拳头握紧，冷笑一声，还是跟了上去。
正殿里，很安静，只有一禀香烟袅袅升起，满屋郁香。
慕容风坐在首座上，凌双双与绿蔓皆在左右，谁也没有多说话。最后还是绿蔓打破了寂静，她轻轻捋了捋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道：“刚才太后娘娘来过落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