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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怎么这么久。”似锦在约定地点已是等的心中焦急,本想自己前去接应,却不料才走出几步,就已见着枕容及衣奴两人匆匆而来,“可终于是来了。”似锦娇媚的眼里泛起一抹笑意,忙迎上前去,声音之中略带着丝忐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她妩媚的双眼盈盈带着笑意,却在看到衣奴怀中抱着的竹罐时,脸上的笑意一僵,一时之间,拢在袖中的手只略略一握,就已是飞快的放开,催促道,“我们得快些走,老三必定不会让我归国。”衣奴怔怔的回头,往着来时之路看去,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柔和的水色,今晚之事,她只告诉了若儿和枕容,连得喜亦是瞒着,被她打发到谷溟翼的幽和居伺候,自己用枕容的三日醉,放入了千梨酿中,果然如意料之中的灌倒了谷溟熵,只是离去之时他的呼唤,是那么绝望,当真让她心中徘徊不安……

眼见平时关城门的时辰已在眼前,再不去,怕是来不及,似锦忙拉了她就走。

三人飞快的上了似锦准备的马车,一路无话,只是朝着玉京城城门而去。

似锦本自想自己提前在夜里离开,已是先了谷溟熵一步,却不料,棋差一着,她并没料到,谷溟熵会下旨将关城门的时辰提前,待她们的马车临到城门之时,还是被守门的兵卒拦了下来。

“车上的,是什么人,皇上今日就已下旨,如今城门在申时即刻关闭,逾时不行,你们要出城,可有通关鱼配(所谓鱼配是将玉雕以鱼形,做通关符配之用)?”站在城楼之上,向下张望的是一个中年人,严肃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直直的盯着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大声喊道。

衣奴在马车里听着,不安的略动了动,似锦忙按住她的手,一双妩媚妖止的眼如今已是满眼冰寒,“大人,小人不知现下城门已是在申时关闭,大人就通陇通陇,放小人出城吧。”车夫将身隐在马车的阴影里,亦是大声恳求。

“说的是什么混帐话。”那城楼之上发出一声厉喝,随即那人“嗵嗵嗵”的从城楼之上跑了下来,大踏步的已到了马车面前,怒道,“这个也要通陇,那个也要通陇,爷的脑袋可只有一个,谁来替爷通陇。”说着,已是伸手便要向那车帘掀来,“车上的,到底是什么人?不说么?”

似锦在车内已是紧张的抽出了藏在怀中的短剑,只待到时那人敢探身进来,自己便会将短剑狠狠的刺下,如今,她是必须要回到鬼方去,十多年前,她自动请命来天烨为质,如今自己的兄弟亲人都被杀的杀,囚的囚,也该是自己回国,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衣奴与枕容紧紧挨在一起,她抱紧了怀中的竹罐,死死不肯松手,清澈的幽幽深眸一时之间闪过惊慌迷离的神采。

那人的手指才勘勘触碰到那暗色的车帘,不远处却忽地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他不由缩回了手,微微眯起眼,向那声音来源之处望去,还没望真切,两匹通体黑亮的高大骏马已是到了他的面前,那马缰绳被人生生硬拽住,发出一两声洪亮的嘶鸣,似锦与衣奴在车内飞快的对视一眼,眼中尽皆闪过疑惑慌张的神色,似锦微微将那窗帘挑开少许,这一望,却让她的身子一震,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短剑。

那在马上的两人,一人青衣背影略显酸涩,却清雅如竹,在夜色中也难掩干净温良,眉梢眼间,俊雅面庞及至微咧开的唇边,亦带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笑意,却不正是河间王谷溟岑;而另外一人,一袭淡紫衣衫,胸前衣襟微敞,露出少许白皙的肌肤,凤目之内,隐约闪着一抹倾城魅惑之笑,他慵慵懒懒的跨坐在黑马之上,说不得的高贵,道不明的魅惑,却是管维。

似锦的心在一霎时跳的飞快,谷溟岑和管维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难道谷溟熵已经醒了?不,才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便立时摇头否决,纵然谷溟熵有再大的意志力,三日醉的药性却绝非这一时半刻就能醒的,想起谷溟熵偏偏是在今日就下旨提前在申时关闭城门,亦不排除他事先做了准备,想到这里,心中越来越的懊恼,洁白的齿无意识的咬了下去,立时便觉得一痛。

“似锦。”衣奴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心疼的轻唤出声,却不料似锦猛地侧头看过来,一双妩媚的眼中笑意全无,竟带着满目的冰寒与不甘,这样凶狠的似锦,不禁让她一愣,捧着竹罐的手指亦是缩拢了些,这样的似锦,似是自己从未认识过,那样凶狠,全然不见以往妩媚多情的韵致,她只当她是心中焦急愤恨,一时,一声轻叹逸出淡薄的唇。

“哎呀,主子,是管大人和河间王。”枕容忽然自微敞开的车帘外见着他二人的身影,不由焦急的轻声出口,衣奴透过缝隙向外看去,果然见着谷溟岑的侧脸,一时间,眼中隐隐闪现一抹水雾之色,竟自他侧脸之上,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容,瘦削俊秀的脸庞,唇瓣邪魅张扬的弧度,望向自己时或怨或痴,或哀或柔的眼神,她恍惚间只能记起他在自己耳边带着颤抖的叹息,说是哀求也好,说是威胁也罢,都是要将自己禁锢在他的身边,只是,出来了就已是出来了,她会记得自己的承诺,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便会回宫,到时,他怎样对待自己,便已是他的事。

车外,几人的对话,已是清晰的传入了车内三人的耳,一时之间,带给三人几乎是一惊一诧之感。

那中年人自是认的河间王谷溟岑,虽是猜不透管维到底是何身份,但见他慵懒高贵的坐于马上,倒是气度风韵并不输于谷溟岑,那人的视线在管维身上多留了片刻,便强自挪开自己的眼,拱手道,“王爷,这么晚了,是要出城吗?王爷可有出城的鱼配?”

谷溟岑眼中透出几许嘉许之色,伸手从腰上解下鱼配递于那人,笑道,“本王与管大人要出城办些事,你便快些开了城门。”他淡笑着看他小心的将鱼配检查了一番,又将它交还给自己,重又将鱼配系于自己腰侧,却在摆手系弄之际,闻见了一抹淡淡清香,在这浓郁的夜色之中,不由让他心中一跳,眼才一瞥,便已是见到了离自己不远处那辆并不起眼的马车,眼中隐隐闪过欣喜不解之色,他伸手一指马车,朗声问道,“此马车之中所乘何人,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出城。”

“这个……”那人微一沉吟,随即眼中一道精光直直的看向那马车,竟似是要透过那车帘,看清那车内之人。

管维本在马上百无聊赖,听到他的问话,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目已是斜斜看来,眼眸一紧,他立时牵转马头,绕着马车轻轻转了一遍,那车夫此时早已吓得不敢回答,一个人缩在车辕上一双眼紧紧盯着那紫色的绝代风华。

马车之内,三个女人惟有觉得四周是一片安谧,说不清是诡异还是残落的寂静,响在三人耳边的,亦只有听见极有规律的马踏地之声,以及各自沉沉的呼吸。

良久,她们才听的管维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却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们频频心惊,阵阵胆颤。管维勒马靠在窗帘之处,与似锦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帘巾布,他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脸靠近了窗帘,吃吃笑道,“这车里的,自然是女人。”他温热的气息透过窗帘一丝一毫的隐隐侵入似锦的脖颈,一时间,竟令她惊的僵直了身。

那人不禁有些莞尔,只觉得这管大人极是好笑,随便绕着马车走了几圈,便断言这马车之中的人是女人,也不知他是信手猜测,还是当真是从哪里看出些破绽。

管维见着谷溟岑及那人惊愕的望过来,凤目不由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二人,口气是波澜不惊的闲修,他不由嘟囔起嘴,那微翘的唇瓣像是一朵乍然绽开的花骨朵,让这中年人脑中立时划过一个人的名字,管维,想不到他竟然会是无双郡质子管维,京中这个比女人还要妖媚,比男人还要俊秀之人,倾国倾城如今亦只是称作他。

“怎么,你们不信?”管维瞪大了眼,一时已是掩嘴笑了,“这坐在车内的可是我的小娘子,我当然知道是女人咯。”他嘻嘻说着,已是微低下头,靠近那窗帘,微侧了头看向谷溟岑,邪邪笑道,“是不是,娘子?”

他这话一出,已是让车内的似锦惊的一下子白了脸,继而面上忽地涨的通红,衣奴在旁边见了,心下亦是惴惴不安,她不知是管维那祸害要勾人魂魄的老毛病犯了,还是当真是知道这车内的人是似锦,若是这样,那么自己还能不能到鬼方,去见爹爹最后一面。

谷溟岑自是知道,管维认定的娘子,亦只有似锦一人,他不由皱皱眉头,难不成这车内之人,会是似锦?但皇上现阶段的态度不明,他不知谷溟熵心中到底做何想法,亦是不清楚谷溟熵打算如何安排似锦,若这车内之人真是似锦,那自己又当如何,可是真要放过?隐隐约约,他想起刚才系鱼配之时闻见的那缕淡淡梨花香,他不会弄错,是属于湛南衣服上的特有的梨花淡香,想到此节,他握着缰绳的手已是微微颤抖起来,难道,湛南亦是身在马车之上?

“管大人的内眷?”中年人皱起了眉,他的印象中,管维可还未娶妻,又哪来的娘子,他疑惑的开口询问,那隐在阴影中的车夫又立时连连点头,“是的是的,马车里的,是管大人的夫人没错。”

“那为何刚才问你话不说?”

车夫立时愣了一愣,却不料一声满含幽怨的叹息便慢慢传来,“唉。”管维似是懊恼的抚额,直起身来,做痛心疾首状,带着深深的懊悔,“说来惭愧,管某有事无事总爱拈拈花惹惹草,娘子一气之下,说些不要与我再有瓜葛的话后便负气出走回去娘家,管某无奈,便只好拖着河间王一起寻找。”他微有些黯然羞恼着道,却是看向谷溟岑。

谷溟岑可是十分清楚他,一时,忙止住要笑出声来的冲动,淡然点头,再开口时,声音亦是带了些威严,“快些开城门吧,让管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深夜回娘家,终是不妥,本王便送送她们。”那人本尚自有些疑惑,却因着谷溟岑已是递过出城的鱼配,他一个小小的守门兵卒又无权能过问,而他这番话又说的合情合理,遂只能扬手让城楼之上的兄弟们开门。

眼见那马车和那两骑已是去的远了,中年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走上了城楼,和着众人之力将那城门缓缓关上,却一时间还是眉头紧锁。

“诶,李大哥,你做什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旁边一个稍显年轻的士兵嬉笑着一拍他的肩,调侃道,“怎么?还在想那马车上面的人啊,不是说了,是管大人的夫人吗?”他见李大哥神色有些凝重,不禁一下子直起了身,猛地奔到那城楼东侧,却在夜色中看不清那马车和两骑的踪影,不由担忧的转过头来,“李大哥,莫不会出了什么事,咱们放走了不该放走的人吧?”

李田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谷溟岑及管维他们消失的方向,那个方向,是鬼方及无双郡的方向,他猛地一把抓紧了那人的手,狠狠问道,“从无双郡来的管维管质子可是有娶过妻子?”

“没,没有啊……”

“遭了,快去禀告方锦东方大人。”李田一拍大腿,当即觉得此事透了古怪,那人见他脸色凝重之中亦带了些忐忑,立时惊慌失措的骑了马直直向着城中而去。

李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由的轻叹出声,但愿,只是自己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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