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向你表示感谢,为什么那么多人主动离开?”夜七罪作为当事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嫣惟作为一个旁观者就更加不明白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发问。
夜七罪自己也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心中属于他的那个答案也在隐隐约约之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我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敌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
那些前来表达感谢并且主动离开的修行者应该都是一些出自于普通家庭的修行者,只是占据了人群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他们离开了之后,还是有很多人留了下来的,而且这些人都是名正言顺的宗门嫡系,或者就是一些大家族全力培养的天才,起点和那些出自于普通家庭的修行者都不一样。
不过令夜七罪和陆嫣惟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出身不凡的修行者在迟疑了片刻之后,都选择了主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主动远离夜七罪和陆嫣惟。
夜七罪和陆嫣惟这两个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邪门了,特别是夜七罪,拥有着远超于修为的战斗力不说,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就可以让一个人的信仰崩塌,并且为其重塑一个信仰。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各自的信念的,都是有各自的信仰的,或许他们的信仰对于那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而言,就是一种持枪凌弱的法则,就是一种狗屁不如的信念,但是无论其他人是怎么看的,他们的心中的信仰,对于他们而言都是高贵的,都是不容侵犯的。
因此,他们现在怕了,他们并不是怕了夜七罪和陆嫣惟这两个人,而是怕他们又会说出一大段那些话来,不但有可能动摇他们的修行之道,甚至有可能动摇他们长久以来的信仰。
因此,在这种诡异的时刻,他们都十分有默契的选择了离开,离开夜七罪和陆嫣惟这两个诡异的家伙。
青莲圣地的通行证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是不需要为其而拼命的东西,所以当他们心中的信念在动摇的时候,他们果断的放弃了那一张通行证,他们现在要赶快回去各自的宗门,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找一个没有人可以打扰的地方,坚定一下属于他们的信仰。
不然他们长久以来的三观是会崩塌的,他们坚持了那么久的修行之道也是会崩塌的。
“这些人怎么也离开了,难道你刚才那一大段话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刚才那一段话不过就是有感而发而已。”
“他们不会也得到属于他们的答案了吧?话说,他们口中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属于我的答案是什么呢,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答案是什么。”
“也是,我现在也没搞清楚。”
对于人群的离开,夜七罪和陆嫣惟是处于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之中的,本来以为要发生的一场大战没有发生,那些人居然这么轻易就离开了,他们居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那一张通行证。
话说,他们都没有参与过这一张通行证的争夺好不好,他们一直都在和陆远洋战斗,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陆远洋吸引过去了,心思一直都不在那张通行证上面。
然而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你越不在意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来到你的手上,并且还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他怎么办?”陆嫣惟看了一眼还陷在混乱之中,在地上抱头痛苦挣扎的陆远洋,“难道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死在他手上的普通人可不少啊!”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还有一个陆远洋还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了,一种新的信仰正在建立起来,当新的信仰建立起来,陆远洋就不再是以前的陆远洋了,只不过这个过程注定十分痛苦。
陆远洋那个一直存在于他心里的答案正在渐渐清晰,只不过那个答案的出现相当于完全否定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完全否定他以前所坚持的信念,所以他现在才会如此痛苦。
“刚才离开的那些人手里都沾有普通人的鲜血,甚至比路远洋还要不可理喻,我都放他们离开了,也不在乎多放走一个。”夜七罪平淡的目光落在陆远洋的身上,十分平静的说道,“经过了这一次的痛苦之后,他就不再是以前的他了,或许会做出一些我们都没有办法想到的事情。”
“好吧,那就放他一马吧。”陆嫣惟言语之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只不过夜七罪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暂且放过他,“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他没有任何的改变,我不会再留下他的狗命。”
“这个自然,只不过我们这一路走下去,恐怕很难再见到这个家伙了。”夜七罪无所谓的说道。
在夜七罪和陆嫣惟交谈的过程中,陆远洋终于不再杀猪一样鬼叫了,而是双手抱着头,直接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已经进入到最黑暗时刻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夜七罪和陆嫣惟这个时候并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安静的站在空中,默默的观察着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如果看到他没有任何的改变的话,夜七罪和陆嫣惟不介意送他一程。
夜七罪希望能够看到他的改变,希望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真的可以塑造出一个新的陆远洋,而陆嫣惟则是希望他没有任何的改变,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斩杀他了,就算希望看到他有所改变的夜七罪也不能够再说些什么。
你伤害那些普通人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看见,那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被我看见了,那你就死定了。这就是陆嫣惟的想法,比起夜七罪直接了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