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笑道:“不知者不罪,二位请起。这里山势奇峻,风景独特,是个什么住处?”
“启禀公主,此山是黄山,号称天下第一峰。还请公主题个字,以便小神刻石留念。”二神躬身说。
“好吧,我就题上‘天女小溪公主大驾光临’几个字吧,刻在劈开的岩石上。”林小溪说。
“是是,小神这就去找石匠,刻下您的名言……”
林小溪微微一笑说:“找什么石匠,看我的。”
林小溪挥剑在岩石上刻上那几个字,字体绢劲,力透岩层。山神、土地赞叹不已,说:“公主真是天剑神功,妙笔生花。小神看得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好啦,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林小溪转身下山,准备弄点吃的,已经三餐没吃了。
二神追上去讨好地说:“公主啊,有用得着小仙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比如说,你想吃点什么?山鸡、野兔?蜂蜜、银耳汤?”
林小溪停住脚步想了想说:“我是不会吃荤的,如是能弄点蜂蜜、蘑菇汤,那是再好不过了。”
二神忙说:“这个太容易了。公主请坐片刻,我等立刻去办。”
林小溪说:“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不得有半点延误!”她找了片干草地坐下,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二神奉上蜂蜜等物请小溪食用。小溪笑道:“里面不会有毒药吧?”
二神忙跪地说:“公主但食无妨。我等若有半点歹念,雷轰电劈火烧水淹,走路一跤摔死。”
山神还吃了一点作试验。林小溪糊乱吃了点,回山洞练剑……
六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太阳刚从山里升起来,光彩耀眼。林小溪已练成第四重“四面埋伏”,走出山洞准备试剑。她极目远眺,忽然看见天边飘过来一朵乌云,瞪大眼睛细看,云上立着狼面人身的怪物。小溪心想,此物定是妖怪,且刺下来问个清楚。她一招“一柱冲天”,冲散乌云,迫使狼妖跌落地面。林小溪用剑指着它说:“你是何方妖孽,快快从速招来!”
狼妖愣了片刻,瞪大眼睛看了看小溪,破口大骂道:“我以为是哪位高人,破了我的腾云术,害得我摔破了尼股,原来是你这个小狐狸精,长得还颇有姿色!”
狼妖说着,上前调戏林小溪。
林小溪飞起一脚,将狼妖踢退数十步,狼头撞上岩石流血了。狼妖捂着头,吃惊地说:“女狐狸如此厉害,大出狼大哥所料。不过大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够辣,够味!”
狼妖掏出一对弯钩刀,大声说:“我劝小妖女尽早投降,做我的‘东宫夫人’,不然,休怪我不怜香惜玉。”
林小溪怒不可竭,一招“四面埋伏“,将狼王的头连同弯刀一起斩断。林小溪笑道:“禽兽之技止此耶!有眼不识姑妈,这就是色狼的下场。”
林小溪拾起断刀看了看,说:“什么破东西,这么不经削,拿回去送给老乡砍柴都不配!”
林小溪扔掉断刀,正欲下山,忽见狼身直直而起。片刻,狼脖子上长出三个小头来,一齐张口说话:“好厉害的婆娘!有本事再和我比试一回!”
林小溪用剑指着狼妖说:“手下败将,死过一回,还有何话说?”
狼妖掏出一只小酒壶,得意地说:“这是你狼大哥平时喝酒的洒壶,没什么特别之处。我喊你一声,如果你敢答应,大哥我也就心服口服了。”
林小溪大笑道:“姑妈天不怕地不怕。你就是喊姑妈十声,姑妈也照敢答应!”
狼妖大喜,用壶口对着小溪说:“好妹妹,哥哥就要叫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溪……”小溪抓抓头,说:“好像姓林……我前天才偶尔想起来的。”
狼妖大叫:“我喊你了,你一定要答应哦。林小溪!”
林小溪鄙夷地说:“姑妈在呢,叫姑妈干嘛?”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林小溪被吸进酒壶里。狼妖忙塞上盖子,大笑着说:“我说靓妹啊,你可上哥哥当了!哥哥这洒壶,乃是天上托塔李靖喝酒的宝物,听声吸人,坚硬无比。”
狼妖晃了晃酒壶,说:“小妹妹,还在吗?若是不经化,不消一刻钟就成脓水了。哥哥很舍不得你呀,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立刻放了你……”
林小溪在壶里闷热难耐,忙用神剑去顶壶盖,哪里顶得动;又去钻壶底,不能动分毫。她急出一身冷汗,拼命踹、顶、劈、钻,徒劳无益,而且衣服和皮肤开始焦烂了。林小溪惊骇坐下,叹道:“一时大意,中了奸邪毒计,此番不得生也!”
林小溪双手执剑,默默祈祷说:“智慧之光,如果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平安脱险。赐于我神力吧!”话音刚落,她陡觉精力倍增。林小溪立刻有了信心,再去乱顶乱砍,只见壶内壁划了些剑痕。林小溪不死心,将智慧剑法一至四招反复使用。壶壁的裂痕越来越大,而她的身体也溃烂得更厉害了。
林小溪心急如焚,将“四面埋伏”用了数十遍,终于将酒壶斩成数段。她冲出壶体,持剑缓缓走向狼妖。狼妖见她被烧得面目全非、皮肤烂黑,一时竟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林小溪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设计陷害我。幸亏苍天怜我,我才捡回一条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说为什么要害我?”
狼妖叩头不止:“姑妈啊,侄儿有眼无珠,误伤了姑妈,求您老人家饶我一命吧……”
“妖怪就是妖怪,言行不可以常理论之。姑妈没时间和你废话,看剑!”小溪一招“四面埋伏”,将狼妖炸成两节,再重复此招数次。妖身几乎被炸碎。林小溪仍不解恨,又是一阵乱砍,彻底毁灭了狼妖。
八仙如约到了龙王庙前,不见林小溪踪影。何仙姑得意地说:“这个小妖女,一定是怕了我,找个深山野岭自杀了!”
吕洞宾说:“依我推测,她决不会自杀。再等一会儿,她一定会赴约的。”
何仙姑坐到草地上,满意地欣赏着龙王送给她的项链、手镯等珍宝。其余七仙也玩着深海龙宫的宝物。过了半个时辰,八仙正欲离开时,林小溪穿着破烂的衣服匆匆赶到。八仙瞪大眼睛不认识林小溪。何仙姑撇撇嘴说:“喂,又黑又丑的孬子,浑身溃烂发臭,快点滚开!”
铁拐李上前说:“仙姑不可鄙视村妇。请问婆婆,你得了麻疯病,是不是?我帮你治治好吗?”
林小溪吃惊地说:“你叫我婆婆?”
铁拐李说:“你容颜苍老,皮肤烂黑,少说也有六七十岁。我学小孩叫你一声婆婆,也不为过。”
林小溪为自己一下变成了老太婆而伤心欲绝,泪水顺着脸颊
滚滚而流。铁拐李说:“婆婆不必伤心,贫道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治好麻疯病。”
张果老赞道:“李道兄真是菩萨心肠,同道者皆应以他为榜样!”
何仙姑干笑着说:“我可没什么恶意,只不过她的样子……我还是离远点,免得吐出来。”
第67章战八仙
铁拐李运功为林小溪治疗了一会,丝毫不见效果。他退后一步吃惊地说:“从脉象上看,你根本不像重病之人;从病理看,你的病不象凡间疾病。怪不得我用上等仙力为你治疗,劳而无功。我怀疑你不是普通人。从实说来,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
七仙吓了一跳,纷纷掣出兵器包围了林小溪。
林小溪长叹一声,擦去眼泪,沉痛地说:“今天早上,我把从天路过的狼妖击落,砍掉了它的头。不料它又长出三个头来,拿出一个酒壶,哄我答应一声,将我装入壶中。也是天不灭我。我砍破酒壶,杀了狼妖。奈何我在壶中呆得久了,被烧得体无完肤,面无血色……我的神智仍很清楚,所以我一路小跑着来赴约了……我才十六岁啊,苍天为什么要灭我!”
何仙姑吃惊地说:“你到底是谁?难道你是……小妖女……林小溪?”
林小溪悲壮地说:“不错,我就是林小溪!”
八仙惊讶不已,追问事情的缘由。小溪将入壶杀妖之事又说了一遍。八仙这才半信半疑,劝慰了小溪几句。何仙姑说:“人总有一老,也总有一死。你既是凡人,早老迟老都一样,所以你也不必过份伤感。既然你为杀妖而重伤,我们的决斗就取消了吧。”
“不行!”林小溪斩钉截铁地说:“君子言出必行,何况不打败你,龙王就不会臣服,李花村也不会下雨。”
林小溪右手朝天喝声:“智慧之剑”,神剑立刻出现她右手。她顿时精神振奋,两眼放光,拉开了架式。
何仙姑惊奇地看了看林小溪,说:“你现在看上去至少年轻了三十岁,像个中年妇女。我劝你还是改日再战,免得人家说我趁人之危。”
林小溪冷漠地说:“你要是怕死,大可以逃之夭夭。”
何仙姑大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姑妈不抽你几个耳光,你也不知道姑妈的厉害。”
何仙姑说着,冲上去就是一拳。林小溪侧身让过,并不还手。何仙姑又飞起一脚。林小溪飞退十步。何仙姑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林小溪正色说:“我答应过要让你三招。你还有一招的机会!”
何仙姑抽出荷叶刀,迎风一晃三尺长,照着林小溪劈头砍去。林小溪再次后退十步。仙姑一刀砍空,更加怒火中烧,冲上去一阵乱砍。林小溪一招“二猪抢食”,折断了仙姑的荷叶刀。何仙姑羞愤难当,拿着断刀就捅自己小腹,幸亏吕洞宾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手臂。何仙姑流泪说:“你让我死!我连一个小妖女都打不过,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吕洞宾说:“同道,你并没有输,只怪你的兵器不争气。且待道兄于你出气!”
吕洞宾劝退仙姑,持双剑直刺林小溪。林小溪还没动用智慧剑法,就将老吕的双剑折断。两人各退数步,惊讶地瞪着对方。片刻后,老吕怒道:“你的剑怎么突然这么厉害?我的雌雄双剑也算是天地间至宝,今日毁在你手,叫我吕某颜面何存!”
吕洞宾说着,举剑就抹脖子。
七仙死死拉住吕洞宾手臂,好不容易才将他劝住。韩湘子手持长笛,暴吼一声冲向林小溪,被林小溪一剑将笛斩成两节。韩湘子自知不敌,飞退数十步,气得扔掉了半节笛子。
林小溪笑道:“小白脸,你本该专心吹笛子,却硬要逞强攻击我。我劝你回家躲着吹那半节笛子,要么削支竹笛来,再与姐姐比试……”
韩湘子羞愧难当,一头撞向大树,被铁拐李作法阻住。铁拐李高举铁杖,飞向林小溪,劈头就打。林小溪举剑一挡,铁杖出现了裂痕。几个回合后,铁杖折成两段。林小溪没有乘胜攻击,而是微笑着看着铁拐李。老李满面通红,飞退十丈,一屁股坐在地上。张果老倒骑着毛驴,挥鞭直取林小溪。林小溪有意显弄神通,一招“四面埋伏”,将毛驴炸成上下两层。张果老反应不慢,飞起三尺躲过一劫。他退到韩湘子身边说:“今儿个算是栽了,这张老脸往哪搁?不如吊死算了!”
张果老说着,拿皮鞭往树上一挂,打了个结,把头钻进去。众仙慌忙把张果老抱了下来。
汉钟离说:“看样子,我们单打独斗,不是妖女的对手,不如摆八仙阵,合力降魔除妖。”
铁拐李说:“不妥,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妖精,我却看不见她头上或身上有半点妖气。做人不能太绝对,你没看见她纯真的笑容?”
张果老有气无力地说:“凭直觉,我认为她并无恶意,虽然我差点被她炸死。”
八仙大多数主张布阵反击。铁拐李犹豫不决。
太白金星从天而降,说:“奉九天玉皇大帝口谕;妖女胆大妄为,折庙伤龙,逆天违令,属十恶不赫。即令八仙就地擒杀妖女,不得有误!”
八仙伏地接旨。太白金星复命去了。
林小溪紧握神剑,盯着八仙的一举一动。
铁拐李无奈地摇摇头,低喝道:“布阵!八仙阵第一阶段,防守!”
众仙排成三排,手握残兵断器瞪着小溪。林小溪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主动攻击。
僵持了一会,铁拐李忍不住了,喝到:“八仙阵第二阶段,包围!”
众仙将小溪围在中间,紧张地盯着她。林小溪绷紧神经,随时准备反击。双方都没有出击,又僵持了一会。铁拐李怒吼道:“八仙阵第三阶段,反攻!”
众仙依阵而动,轮流攻击小溪。林小溪懔然不惧,施展智慧剑法一至四重。直杀得飞沙走石,炸声震天。八仙阵果然神奇绝妙,不但避开了神剑的剑锋,还寻机攻击林小溪。战了一个时辰,双方都大伤元气。林小溪一剑砍向吕洞宾的肩膀。吕洞宾躲闪不及,肩骨被砍断一根。林小溪心中大喜,挥剑斩向何仙姑。忽然地上的断刀断剑等一齐飞向林小溪,原来是道力最高的李铁拐作法吸起的。林小溪暗叫不好,四路被封,八方攻击,躲闪不及,胸部插了一把荷叶刀尖,两肋插了断剑头,腹部被铁杖贯穿,左太阳穴上还插入半根玉笛。林小溪直直地倒到地上,嘴里还在喃喃着:“智慧之光,铜墙铁壁。”霎时一道铜墙铁壁将林小溪保护在中间。
铁拐李大声说:“事业尚未成功,同道仍需努力!推毁铜墙铁壁!”
八仙齐力,不一会儿就击破了铁壁。林小溪睁开眼睛,低声喝道:“智慧之光,金光护体!”
一圈金光笼罩着林小溪。八仙大惊失色,为林小溪顽强的生命力所慑服。铁拐李大叫道:“胜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