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忘了我吧。”
“不,不要。”
思向晚最近老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每次都是被惊醒的,醒来之后梦里的那些事,那些人都有些记不大清了,只是还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子衿一大早就又来催稿了,思向晚也不知道是被那人催的烦了,还是怎么了,竟然答应了下来。
她决定要开新书了,只是新书的名字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故事的大概内容已经想好了。趁着大清早无事可做,便动笔了,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
那年,她遇到了他,跨越时间,空间。原以为只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便什么都可以放下了,忘却了,可她却不敢醒,也不愿醒。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秋日的黄昏。那个一笑起来她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温暖了的男子,为她黑白的一生添了色。
她本为一只猫,却生来惧鼠,猫怕老鼠,对于整个猫族来说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情。她被同类排挤,他们嘲笑她,捉弄她,将捉来的老鼠放在她面前逗她,可她却怕得要死……
每次吃饭时,几乎所有的猫类都会先以老鼠为食,美名其曰“为民除害”。而她,却只能啃鱼。
他们说她是异类。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究竟何为“异类”,如今,也不知。
都说猫有九条命,这句话是真的。在异世,她活了短短三年便被同类欺辱而死。再次醒来之时,她发现自己身处异世,这个异世被人称为“地球”。
后来,每当她看言情架空小说时,就会想到自己的这一段经历。别人家女主是从地球穿越到另一个异时空的,而她却是从另一个异时空穿越而来的。其实本质上是一致的,唯一不同的是,她没能活成那些小说中女主该有的模样。
来地球的第一世,她还是以猫的形态陪在他身侧。
他本为世家公子,生性爱猫,一次偶然的相遇,他收留了身为流浪猫的她。
刚写了几段,思向晚却被一阵敲门声惊扰,她起身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脸笑嘻嘻的林喻。
林喻手里拿了豆浆和包子,她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脱鞋盘腿坐于沙发上。
“怎么起这么早,不像你的风格啊。”思向晚拨开林喻刚刚带来的早餐,闻了闻味道,坐在茶几前吃了起来。
林喻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嘟了嘟嘴,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晚晚,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思向晚吃得正起劲,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把自个儿嫁了。”
“你就不好奇是谁吗?”
思向晚喝了一口豆浆,扭头看了她一眼,“那你倒是说是谁啊?”
“你见过的,昨天沐梓生日上,那个唱歌特别好听的男生,他叫肖战。”林喻羞涩地说。
听到肖战这个名字时,她身子一怔,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高兴。
林喻见思向晚不说话,以为她没听到,于是又说了一次:“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肖战,怎么样,姐姐我眼光不错吧!”
“嗯。”这一个字,是她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她大口喝完了豆浆,吃完了包子。起身去了洗手间。
林喻根本没有发现思向晚的异常,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她扫视一眼房间里,见思向晚的电脑开着,而且还是在码字页面。于是放下抱枕,连鞋都没穿蹦着走到电脑面前。
等到思向晚出来时,看到林喻坐在那里似乎是在写什么东西。她过去瞄了一眼,发现在她小说原本写好的后面多了两个字:肖战。
“别给我瞎动,行不行?”思向晚拍了拍林喻的肩膀,示意让她起身。林喻却抬头朝她一笑,“又挖坑了啊,我看了看,嗯,怎么感觉写得有点悲啊。”
思向晚没理她,林喻指着刚刚她写了的那些内容说:“都写了几段了,怎么连男女主名字都没出现呢。看,我都给你想好男主的名字了。”林喻指着她刚刚打出来的两个字说:“肖战,怎么样,好听吧。”
“一边去。”思向晚朝她翻了个白眼,林喻起身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朝思向晚喊道:“别改名啊,男主名字就叫肖战,千万别改啊,改了我就不看了。”
思向晚的手放在鼠标上,点在“肖战”二字后面时,想了想,终究没有舍得按下删除键。
挺好的一名儿,就这样吧。她心想。只是这算不算侵权,侵犯了别人的姓名权,思前想后她用一个滑稽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我写的是同人文。
肖府,书房。
“给你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肖战抱着怀中的猫,想了又想,可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
“罢了罢了,过几日再给你起名吧,一会儿就开饭了,带你去吃大鱼大肉。”肖战看了看窗外,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抱起怀中的猫走出了书房。
走在肖府的小路上,她听到来来往往的人见到抱着她的这个人时,都唤他一声:“二公子。”
每次他都是笑脸相迎,她抬起头看了看他,一个男子怎么可以温润到如此。
走了一段小路后,来到了吃饭的地方,刚进门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肖战,你怎么整天抱着个猫,吃饭抱着,睡觉也抱着,出门抱,进门还抱。你真是闲死。”
肖战不以为然,继续摸了摸怀中的猫,坐到那女子身侧,故意道:“怎么,我抱的又不是你,你这什么眼神。”
那女子拿起筷子,朝肖战吐了吐舌头,“真不害臊,你都快成亲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成亲?成什么亲,和谁成亲?”肖战眉头一皱,追问着那女子。
那女子还未来得及接话,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笑着道:“当然是和你未来的夫人成亲了。”
肖战起身,将猫放在凳子上,朝着门口刚进来的那妇人边行礼边道:“孩儿见过母亲。”
身后的那女子也站到肖战身侧,朝那妇人行礼:“见过母亲。”
“婉儿,去叫你大哥和大嫂过来。”那妇人对那女子说。
那女子不乐意地看了看肖战,又看了看那妇人,撒娇道:“娘,为什么不让二哥去,怎么每次都让我去,我不想去。”
原来,那个妇人是他的母亲,那个女子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