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光依旧,只是亲情难忘。
回到家后,少不了的必是家人的寒暄,问我在学校过得好不好,问我缺不缺生活费,问我教的学生乖不乖……
我回答他们我过得很好,我不缺生活费,小雨很乖……
寒暄过后,便是午饭。午饭是妈妈做的面条,很香,很香。在学校,我几乎没有吃过面条,更别说是妈妈亲手做的。为了尽一份孝心,吃过饭后我便主动抢过洗碗的工作,一个人在厨房里与大大小小的碗为伴。
奶奶带令领着家里的小辈在院子里捏金银,那是清明节上坟时给爷爷烧的。
“姐,奶奶叫你去捏金银,我来洗碗吧。小妹跑到我身边对我说。
“我马上就洗完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就去。”
小妹听完我的话蹦跶着离开了,我也赶紧把碗洗完,去帮助奶奶捏金银。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捏这种东西了,再次拿起它觉得生疏了不少。
“奶奶,我想明天跟爸爸和大伯去看看爷爷。”我知道提到爷爷奶奶会很伤心,可是去看爷爷,似乎要经过奶奶的允许。
奶奶犹豫了很久才回答我:“也好,毕竟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去看过,你长这么大,他应该还没有见过吧。”奶奶先是摸模我的头,后来拍拍我的肩,她看着我的双眼,似乎是想要让我把她的那一份思念一同带去。
不知道为什么,自似我记事以来,奶奶很少提到爷爷。在清明节或爷爷的周年,奶奶也从来都没有去看过爷爷。小时候的我不懂,总以为奶奶是害怕想起爷爷才不去的。而现在我依旧不懂,只是猜测在佛教中,应该没有妻子去看丈夫这一说。
清明节这天早上,我早上六点多起了床,跟随着大白和爸踏上了去看望爷爷的路。
爷爷的坟在山沟沟里,山路很崎岖,走起来多有不便。爸爸的手里提着昨天捏好的金银,大伯手里提着香火。这一路上都很沉默,除了对于泥地走得不习惯的我有时会摔倒,别的一切都正常。马上就要到了,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我十多年都未曾见过的那片土地长什么样,只是知道,那里有我的至亲。
下坡时不小心摔倒了,爸把我扶起来,我瞬间感觉身上被大地亲吻的那一块真是疼啊。
“都多大人了走路还摔倒,小心点。”爸爸数落着我。
“哦,我知道了。”
下了坡,再住前走10米左右就是爷爷的坟了。爷爷的坟前没有墓牌,只有一堆黄上。我看到爷爷地旁的柳树长得很茂盛,我想爷爷一定是知道他的孙女要来看他了,便让这些柳树使尽自己的力气长大,好告诉他的孙女他在天堂过得很好。
“小词,准备磕头了。”爸爸叫我。
我走过去跪在大伯和爸爸身后。
一叩。
二叩。
三叩。
看到爸爸和大伯站了起来,我才跟着站起来,双手合十,作揖。
那些繁琐的礼节都一一进行,都一一完成。
回家时比来时轻松多了,至少没那么压抑。
?“小词,这个回来什么时候走啊?”大伯找了个关于我的话题。
“我就回来一周,在家待不了几天。”我回答道。
“一定要好学,将来比你姑姑还有出息。”
“我知道。”
……………………
走的那天,我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害怕别离的场景,是那么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