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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田东京从大队部开会回来,已下晚两点左右了,月亮斜挂在西厦房顶上,放着冷冷的光。屋门虚掩着,他走进黑漆漆的屋里,只听见老婆孩子们高高低低的呼噜声。怕惊醒了他们,他便不拉灯,摸黑脱衣上炕,轻手轻脚躺在招娣身边,却被梁招娣搡了一把:“冰死人啦!”田东京悄声笑说:“你醒啦?”梁招娣说:“我就没睡着。你走后没多大工夫,再生媳妇夏花来了,说她在丁萍那儿见丁萍打发丽娜找李支书向你要那一千元医药费,丽娜回来说你在那里和侯书记说她。丁萍气得浑身打颤颤,说你是恶人先告状,也找侯书记去了。到底来没来?”田东京说:“哦!怪道我们在大队部开会,有人看见她在会议室外面站了一会,没敢进来,又走了……”梁招娣伤感地说:“……真想不通,咱当了几天干部别人倒没啥,亲兄弟闹得吴越之仇!这多日两个侄女见了我都不叫啥了。”东京说:“有啥了不起!知理不怪人,怪人不知理。我一点也没做错!”梁招娣故意说反话:“谁说你做错了,你做得好!”东京说:“就是好么。今晚开会,侯书记都叫各队干部向咱学习哩!”

梁招娣听了,心里也暗暗一喜,却用讥讽的口气说:“给人赔了二三百元,换来个口头表扬,还把你高兴的。再把那一千元认了,还能得个‘奖状’!”东京笑着说:“这一千元他要不去了。咱的目标可不只是得个‘奖状’,咱最大的心愿就是入党!”梁招娣心里一热,说:“看把你想得高的!”东京说:“当然!咱才干上没一个月,目前这点儿成绩,远远不够。咱豁出一年两年,继续努力!”两口子直说到鸡开口才睡着了。

过了两天,公社召开生产队以上干部会议。吃过早饭,田东京就骑着自行车和大伙一起往沟北去了。路上他们遇上了白岭大队的干部们,两拨人便合成了一拨,但却一点儿不乱,很快就形成了大队干部们一组,生产队干部们一组,妇女干部们又一组。妇女们一遇见了,就唧唧喳喳地互相嬉笑着,说谁将长辫子剪了,留的短发真好看呀,谁今天穿了个红缎棉袄是陪嫁衣服吧?还有谁当兵的女婿回探亲来了,怎么不请个假在家陪女婿呀,惹来一阵阵哈哈的笑声。男人们除了少数几个年轻人夹在妇女中间插话取乐之外,大部分人都是互相交流着生产方面的事儿。也有几个老队长叹息着干部难当:说软了工作推不前去,硬了又得罪人,好赖磨到年底坚决不干了……田东京和他们说不到一块,独自跟在李兴邦和马林周车子后面,听他俩说话。

马林周和李兴邦正边走边谈论大队办“机耕队”的事儿。原来公社决定撤销原来的机耕站,要将站上的五六台拖拉机折价下放到几个大队办成大队机耕队。那五六台拖拉机中有四台是“东方红”履带式,两台是55型。薛社长想让柳树街接受一台“55型”拖拉机,说这种拖拉机既能耕田又能跑运输,用处大:大队没有驾驶员,站上原来的驾驶员可以随车走。他俩答应征求一下社员意见再决定。可李兴邦一时还没想好买下拖拉机如何管理。同时他知道马林周的内弟梁新安是55型的驾驶员,大队买了55型,梁新安必定要随着车来。好揽权,贪心重的马林周一旦和内弟打成伙,好事就变成坏事了。因有这些顾虑,便没在干部会上提此事。马林周是一心想买回55型让内弟开,又怕在干部会上提出大家不同意,也假装忘记了。这时向李兴邦说:“唉呀,兴邦呀,咱把办机耕队的事忘了研究了,今日薛社长再问,咋给人家答复哩?”

李兴邦说:“是呀,我忘了,你怎么也忘了?既没研究,只好实言告之,下次再决定。”马林周说:“我看今日就定了吧,大家一定会同意的。那55型轱辘大,跑得快,忙时犁地,闲时跑运输,一年四季闲不下,有利哩;再还折价百分之三十,信用社又支持贷款。咱俩干脆决定了,回去慢慢给大家做工作。”李兴邦说:“哪怕不行吧?”马林周说:“没事,出了问题我负责!”李兴邦说:“别慌!公社为啥要解散机耕站?还不是误用了沟北大队卸任的老支书当站长,管理混乱,几年亏损下十几万元,连买油的钱都拿不出,实在办不下去了!咱买下了,管理得好吗?要是也亏损下一摊子,咱给群众咋交代!”马林周说:“你呀,思虑太过了……”

田东京听着,却暗暗地动了心,想着:既是信用社给贷款,大队不敢要,咱生产队把它弄回来。乡上管理混乱赔了钱,咱好好经营,一定能赚钱。赚了钱,再扩大,再赚钱,让咱劳动日值升全社第一!那时候呵……他想得兴奋,就紧跟李兴邦身后,准备瞅个机会和他谈谈这件事。

没大工夫,大家进了公社大院。沟北公社大院内有三排人字梁瓦房,头一排是政府大会议室,后两排是干部职工们的住房和办公室,东北角另有三间瓦房是灶房。这时候大会议室里还冷冷清清没来多少人,马林周和李兴邦就分别到书记和乡长的房子里去了。田东京不便跟他们去,和大伙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电工正忙着安装扩音器,一会儿大喇叭里就放出了秦腔《三滴血》中的优美唱段:“未开言来珠泪落,尊一声相公小哥哥……”田东京听得笑逐颜开,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低声哼了起来,暂时把拖拉机的事放在脑后了。

书记和社长走进会议室时已经十一点整了。今天的会议专门布置即将来临的冬闲变冬忙大生产,和往年不同的是不搞一刀切,可以生产队联合修大寨田,也可以各个生产队自己修;不修大寨田也可以去抓耙耱麦田,积肥送肥。侯书记作了动员报告以后,各大队就分别讨论如何部署落实书记的讲话精神。这是每次开会的老套子,大家无非是重温一次“报告”内容,表示百分之百拥护,不折不扣执行,绝不会有人说不的。因此虽说是“讨论”,却都嘻嘻哈哈逗起了乐子,说起了笑话、黄段子。只是人们瞅见公社干部来了,才马上静下来,由一个人赶紧发言,应个景儿。田东京的心事一直在那拖拉机上。他代表本队表了决心以后,就蹴到李兴邦跟前,悄悄说:“李支书,我听你跟马队长说买55型拖拉机的事,现在定下了没有?”李兴邦说:“这是件大事,要好好和大家商量,咋能一下子就定了!”东京说:“大队若不想闹,我们一队闹下行不行?”李兴邦“氨了一声说:“东京你敢闹吗?”东京说:“闹就闹下,怕啥?”李兴邦说:“你的胃气不小啊!可公社怕不会让生产队闹。机耕站只有五六台机子,全社十二个大队,公社只定下八个大队具备条件。其他大队,如白岭、南洼不足三百户,公社都怕他们养不起,你想能叫你们小队闹吗?”东京嘿嘿笑着说:“那咱大队不闹,给我们应个名儿行不行?”李兴邦听到这里,不由一愣:想不到田东京态度这么认真,看来不是随便说说,是真想买,气魄不小呀!李兴邦盯着他的脸瞅了一会儿,就生出一个想法来,心里说:“农业机械化总是发展的大趋势。公社‘机耕站’撤销了,大队不经营一台拖拉机,今后全大队近四千亩农田的机耕问题怎么办?

马林周担任大队长五六个年头了,多年来,凡是他沾手的财务,没有一宗是能给社员说清楚的;又好搞小圈子,包庇像田福全这样的队盖子。社员意见很大,不能让他再染手机耕队的事。田东京的确是个人才,提拔他来管理将来的大队机耕队人才放心呀。”想毕,他便把东京拉到会议室外边,低声说:“东京,你别眼睛光瞅着自己生产队,要往大处看。大队若办了机耕队,你来当队长行不行?”东京说:“这么说,大队还是想买那机子?”李兴邦说:“怎么不想买呀,就是怕没有好人管理。”东京说:“让我上,人家旁人服吗?”李兴邦说:“我也担心马林周舍不得放权。不过你不用管,他的问题我早向公社党委反映过。今天抽时间再和侯书记谈谈。你先有个思想准备吧。”东京说:“那我们队上的事咋弄?”李兴邦说:“你原当你的一队队长,机耕队队长只是个兼职,事情不会太多。主要是让你审察机耕队的收支账项。”东京说:“那我就试火试火。”

散会以后,李兴邦和马林周找薛社长说事去了,田东京就和众人推车走出了公社大院。他没有马上回去,却独自向公社机耕站走去。李兴邦刚才的一席话,使他心情十分激动,那一直埋在心底的“当大队长”的梦想,一时之间又在心里萌动了。他明白,可能给他带来机遇的就是那台“55”拖拉机,一定要牢牢抓住它,不管是大队经营还是咱小队经营,都要把它闹得红红火火,显示出自己的能耐来。因此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它。

机耕站离公社大院二百来米,在公社新街的最南端,占着一个好大的场院,门口安个宽大的铁板门。如今那大门关着,只开着一扇供人进出的小便门。东京推车进去,但见偌大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到处是干枯了的蒿草。对面敞檐的停车房里,原来的几台“东方红”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台拖拉机,却被拆散了,许多油污的零件乱堆在地上,像是正在维修。李兴邦和马林周说的那台“55”型,连踪影也不见。停机房后也有一排瓦房,大部分房门都关着,只有靠西一间屋门上还垂个布帘儿在风地里一扬一扬的。东京走过去朝门里一望,见有两个老者在里面炕上下象棋。一位老者抬头瞅见了东京,大声问:“有啥事?”东京撑车走进屋说:“老人家,站上不是还有台‘55’型拖拉机,怎么不见?”两老者互相望了一眼,说:“你是哪个大队的?”“柳树街大队。”“哦!你们买下了那个机子吗?机子今天出去了,看赶天黑来吧。”“站长干啥去了?”老者说:“别问他了。安顿我在这儿看门,再没见他来过。”东京笑了笑,决定不等了,别过老者,又推车走出大院来。

这时候,太阳快落了。东京一则从早晨吃了饭饿到现在,肚子饥得咕咕叫,同时李兴邦、马林周又吩咐今晚各生产队要分别召开社员会传达公社会议精神,便骑上自行车立即朝回赶。拐出公社街口,他到了沟北巷头的涝池沿边,忽然看见改改端个装满衣裳的搪瓷脸盆站在路旁,又忙捏闸跳下车,问她:“改改,洗衣裳吗?这一向没回柳树街去?”改改说:“今个才回来。东京哥干啥去来?”东京说:“去公社开了一天会。”改改高兴地说:“你当队长啦!咱村人都说你队长当得好。”东京咧嘴一笑说:“大家既叫咱干,咱就尽力而为呗。现在才干上没几天,看往后怎样。”改改说:“往后你一定比谁都干得好!刚才李兴邦和马林周从这儿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哩。”东京说:“他俩回去了?”改改说:“才过去一二十分钟。”东京说“我赶他们去”,就骑上了车子。改改连忙喊:“东京哥,忙啥哩,到我屋里坐会儿!”东京回头说:“下次吧,改改。”便飞一样走去了。

路上,东京边走边想,马林周和李兴邦说我什么呢?一定是商量让我干机耕队队长的事儿吧。咱上机耕队队长,马林周肯定不同意。他那么热心的要办机耕队,多半是打着私人的小算盘,绝不会容忍别人把他的算盘珠子拨乱了。李兴邦说他有办法,就看他到底会有个什么办法。万一不行,也不要紧。马林周贪心难改,机耕队他自己管或是安排他的人管,都会像田福全当队长一样,不会长久。咱暂时不要着急,先把自己队上的事情干好。公社今年虽然没有派下硬任务,咱今冬还是要在东原上大搞一冬农田基建。回去就马上开会,和大伙商量这件事。

田东京到家,梁招娣给他热了晌午留的面条。他正端着老碗狼吞虎咽地吃着,李兴邦就笑吟吟地走进门来。东京招呼他:“李支书,再吃点。”李兴邦摆摆手说:“你怎么才吃饭?”东京说“我才刚回来”,便将去过公社“机耕站”的事告诉了他。李兴邦高兴地说:“好,现在定啦,机耕队就是你负责,过了明天就给咱去公社接机子!”东京喜出望外,说:“马队长也同意?”李兴邦说:“他不同意也不行。从公社往回走时,各队干部一听说要买拖拉机,当着马林周的面就说,买下拖拉机就要选个大公无私的人去管理。要弄成公社机耕站那样,赚几个钱满落到私人腰包了,还不如不买!我说,不要怕,我和马队长一定会挑选个大家放心的人;大家看谁合适,也可以推荐。有人就说,我看一队长田东京就合适。大家听了都说,对呀,就是田东京!他人呢?我赶紧说,大家的眼力不差,我完全同意。见马林周脸色很难看,故意当众问他,‘马队长你看咋样?’马林周见众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只得慢悠悠说‘行……呗……’我赶紧说,‘好了,咱这就等于开了一次全大队干部会,机耕队队长就这样定了”梁招娣听得目瞪口呆,说:“李支书呀,你还让他干那个,光个队长都够他忙活的了。”李兴邦说:“这就叫能者多劳嘛。”田东京咧嘴直笑说:“马队长分明是被你和大伙逼得下不了台,只得说了句‘行’。他内心里一定不同意,往后不支持咱咋办?”李兴邦说:“这个你别多虑,公社知道他的情况,正打算调他去社办水泥厂当副厂长呢。”东京吃完了饭,空碗递给梁招娣,抹了下嘴巴,大声说:“那咱就甩开膀子给大家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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