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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夹枪带棒

对于古典音乐,bug王是一窍不通,自然是不熟悉《诺玛的回忆》这首来自钢琴大师李斯特的经典作品。可这琴行的老板是位懂行的爱好者,这首钢琴曲的难度实在是不低,旋律跌宕起伏技巧艰深,没有深厚的底子是很难流利地弹出来。

恰好是这台“非卖品”上面摆放着《诺玛的回忆》的五线谱,叶韵悠便信手拈来,视奏出这部极其富有挑战的作品,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由此可见她平日下了多少苦功。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bug王这个门外汉,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只是由一架电钢琴弹出的美妙音符。店老板听得如痴如醉,她知道以自己的天赋怕是十年八年也到不了叶韵悠的水平。叶韵悠只弹了原曲的一部分便戛然而止,站起身来挺不满意的嘟囔着:“哎,弹错了一个音!”

对于音乐,叶韵悠有着近似于强迫症的偏执,她忍受不了自己出错,哪怕是一个音不对,也要重新来过。店老板都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她拍拍手说:“小姑娘,你弹得非常棒了!”

bug王看得出叶韵悠对这架电钢琴很是喜欢,他转头问老板:“大姐,为什么这一台不卖呢?”

店老板扶了扶眼镜,眼睛里似乎闪着些泪花,或许她在琴声中带入了感情,她叹了口气回道:“这是哈马雅限量款,现在已经停产了,已经被别人预定了。”

原来不是非卖品,只是琴行没存货了。叶韵悠显然很钟意它,她连忙问店老板:“我以前来过好几次,一直想买这台呢,大姐你还有这个型号的琴吗?”

店老板一副遗憾的表情,她也觉得这台品质上好的电钢琴挺配眼前这位才貌双全的姑娘,“这台我手上有三架,平时也只卖给看得上的人,说来也是巧了,最后一台昨天刚刚被一位九岁的小女孩预定了,她的钢琴水平也很棒,我觉得投缘就卖给她了。”

说到底还是来晚了,叶韵悠难以掩盖遗憾,心情有些低落。bug王不信邪:“大姐,那你知道还有其他地方买这台吗?”

店老板摇摇头说:“我估计京州是没有了,或许去扶桑国可以碰碰运气。只是不凑巧,如果你们昨天早点来,我就卖给你们了,哎,只能说先到先得了,抱歉啊!”

叶韵悠是讲道理的女孩子,即便自己种草了很久这台琴,但总不能夺人所好吧,“那大姐,能让我再弹一首吗?因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叶韵悠抚摸着琴键提出了让店老板不想拒绝的请求。

这次叶韵悠没有看谱,默默弹奏着bug王也熟悉的钢琴曲《致爱丽丝》,似乎在与这架琴作最后的告别。bug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瞄到了钢琴的型号,拿出手机不断在网上搜索着,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姐姐,悠悠姐姐!”就在bug王一筹莫展之时,门口传来了一声稚嫩的童音。bug王低头一看,这个小女孩长得可爱至极,粉嘟嘟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如漆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兴高采烈地扑到了叶韵悠的腿上。

“依依,不要乱跑。”说话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少妇,bug王虽然不懂什么牌子,但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她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

叶韵悠停止了弹奏,望着小女孩,满是惊讶:“依依,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和妈妈是来拿琴的,就是这一台!”原来店老板说的预定最后一台的小女孩就是依依。

“依依,妈妈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别人随便胡闹,女孩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过来!“贵妇似乎对自己的女儿教育非常严厉,但是这话听起来让bug王感觉怪怪的,再看叶韵悠,他从没见过叶韵悠露出如此气恨的眼神,两只小拳头也攥的紧紧的。

这里面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啊。。。

“韵悠,这是你朋友?”贵妇面对叶韵悠的敌意,波澜不惊,用极为平稳的语气问话,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bug哥,我们走吧~”叶韵悠没有理会贵妇的话,拉起bug王的手,径直往琴行门口走去。

“站住,看到长辈连一声阿姨都不叫吗,没教养的东西!“这贵妇心存不满,咄咄逼人道。

bug王不能忍受别人欺负叶韵悠,他一把拉住了叶韵悠,转身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冲那女人说:“当着小孩子面前倚老卖老?你又算什么东西,有两个钱了不起?”

“你是谁?”贵妇望着bug王,大高个看起来感觉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同样的,bug王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贵妇,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没有正面回答贵妇的问题,反问道:“你这么有钱,不知道买个眼镜?”

言下之意是说这贵妇眼瞎,这贵妇也算是有涵养,面对bug王的挑衅,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淡淡地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个脏字没有,但却骂了bug王和叶韵悠两个人,bug王似乎与柳若雨的多次交锋中汲取了相当多的经验,他笑笑说:“原来不是没有眼镜,敢问你是戴了副有色眼镜,还是说戴了副黑了心的墨镜?”

夹枪带棒不落下风,怼的贵妇一时难以反击,她哼了一声,转头对店老板说:“这琴被某些人的口水弄脏了,我们不要了,老板定金送你了。”说罢,贵妇拉着小女孩的手,走出了琴行。

那个叫依依的小女孩,眼里闪着泪花,一边被自己的妈妈拉着,一边回头看着叶韵悠,似乎想呼喊她却又不敢发出声。

“依依。。。”叶韵悠抿着嘴,红着眼沉默不语。店老板也是一愣,这有钱人就是任性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她指着那台白色的电钢琴说:“现在是你们的了!”

bug王怕叶韵悠一时赌气也不要这琴了,连忙应声掏出一张卡说:“来,刷我的!”

店老板也是热情,叫了好几个人帮忙,把电钢琴抬到了bug王的车后备箱。一路上,bug王开着车,见叶韵悠还闷闷不乐,想着琴行的事,他安慰着说:“悠悠,你别不高兴啦,这琴我们是买回来了嘛,被人骂了几句也算值得了!”

叶韵悠点点头,挤出了一点笑容说:“bug哥,谢谢你今天为我出头,还有,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可能真的不想要这个琴了。”

“人嘛,都是喜欢意气用事,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嘛,这琴你这么喜欢,我看是那个女人脏了琴,我们回去得好好擦擦,今天看你弹钢琴太美了,我以后要经常去看看,嘻嘻!”

“是啊,要气也气了很多年了,不值得!”叶韵悠似乎想开了,她拿出手机说:“bug哥,我把买琴的钱转给你!”

“不不不!”bug王连忙摇头说:“你和若雨都把钱花在房子上面了,不能让你出钱,再说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作为你为我游戏定制音乐的回报。”

叶韵悠很犟,硬是要把钱转给他。最后bug王没有办法,苦笑着说:“那就当我买来借给你用的,这琴归属权在我身上,好不好?”

在bug王的一再坚持下,叶韵悠只好妥协了。想起那对母女,以及叶韵悠刚才说的话,要气也起了很多年?bug王忍不住问叶韵悠:“悠悠,有个问题你要是介意可以不回答的,我就是好奇,那个叫依依的小女孩看起来挺喜欢你的,但是她妈妈好像和你有什么过节,能和我说说吗?”

叶韵悠正喝着水,被bug王这一问,差点呛住,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旋儿恨恨道:“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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