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圆圆的身体，所有人都惊呆了。
“尘逸，那好像是你的小徒弟啊。”何以歌盯着地上趴着的那人，伸手戳了戳漫星楼的胳膊。
拍开何以歌的手，漫星楼皱着眉起了身。
跟着漫星楼一起起身的，还有旁边正在啃馒头的程恬月。
清鸣不用起身，都能感受到周围刺眼的视线。
刚才那一跤怎么没把自己给摔死，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起来。”
沉稳好听的声音响起。
清鸣心咯噔直跳，咬咬牙慢悠悠抬起了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之后，是漫星楼皱着眉头的脸。
“你的眼睛……”
清鸣：“刚才摔的！”
无蘅：“我打的！”
“……”
气氛有些尴尬。
猪队友，让她说话的时候不说，没让她说话的时候比谁都嘴快！
清鸣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疼得龇牙咧嘴。
说摔的还能让人信服一些，毕竟漫星楼是看着自己摔的，结果无蘅这么一说，漫星楼是两个都不相信了。
“摔这么对称，两边一样黑？”漫星楼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盯着无蘅正一脸懵的程恬月，“你去摔一下，我看看。”
程恬月：“……”管他什么事？
“凭什么让程恬月去摔，你又不是他主人，你让他摔他就摔？”
清鸣突然觉得，无蘅怼人的时候真的太帅了，尤其是怼漫星楼的时候。
“你们认识？”漫星楼看了看程恬月，又看了看无蘅。
“不认识。”无蘅毫不犹豫地道，“不过是看你欺负人，看不惯罢了。”
无蘅从来没有这样跟漫星楼说过话，一向性冷淡啊不，性情冷淡的她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哪怕是清鸣和漫星楼吵架，她都选择躲清静而不是帮着清鸣骂人，现在竟然为了昨晚刚认识的程恬月跟漫星楼怼上了？
有意思。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漫星楼懒得理会无蘅，淡淡道：“需不需要为师帮你治伤？”
“不用了！”清鸣下意识道。
万一只治好了淤青，没治好红肿岂不是很尴尬？
“那你就顶着熊猫眼做你的熊猫**。”
熊猫鸡？
看着漫星楼朝着座位走去的背影，清鸣转头看了眼程恬月，只见那货正盯着无蘅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见没什么戏看了，周围的人也都转回了头认真吃起了饭来。
小二简直要乐开花了。
让她刚才那么骂自己，现在报应了吧？
清鸣这顿饭吃得一点味道也没有。
左边夹着何以歌，右边夹着漫星楼，对面还是程恬月，虽然都没有盯着自己，清鸣还是觉得他们在嘲笑自己。
大概是清鸣的坐立不安感染到了何以歌，只见他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了清鸣：“小公鸡，你到底吃不吃饭？你这样弄得我也没胃口了，你要是眼睛疼我帮你治治就好了，何必为难自己？”
“好，那你给我——”
“她不疼，不需要治疗。”漫星楼按下了何以歌的头，强行让他与碗里的饭对视。
清鸣握紧了拳头，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火气憋了回去。
她果真是瞎了鸡眼才看上漫星楼，并且以为他温润如玉温柔体贴，其实比谁都腹黑，简直堪比毒蛇！
除了清鸣，程恬月也食不知味，拿着一个馒头，一点一点撕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无蘅，满脸幸福。
而倒立在清鸣身后的无蘅，冷冰冰地回视着他，跟看傻子一样。
吃过了饭，几人便上了路，寻着妖魔的气味而去。
这次的味道和上次不一样，清鸣虽然能力不足，却也分的出来这不是棠雾那伙人的味道。
太阳很大，晒得清鸣眼睛越发难受了，加上一出汗，汗液进入眼睛里，刺疼得要命。
“快到了吗？不行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抓了妖魔之后再回来找我吧。”说完，清鸣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决心将屁股与泥土黏在一起，打死也不想起来了。
坐着真舒服啊，泥土的清凉，浑身的放松……
“小公鸡，你累了？”何以歌倒着退了几步，到了清鸣的面前，对着她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别叫我小公鸡，我有名字，叫清鸣！”清鸣白了一眼何以歌，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喜欢在清晨打鸣的小公鸡嘛。”
感受到与何以歌的格格不入，清鸣选择了闭嘴，顺便在心里诅咒了无数遍他全家。
程恬月除了总喜欢跟傻子一样盯着无蘅看，也算一个阳光贴心的小帅哥了，跟着一屁股坐在清鸣旁边，也不知道是看着清鸣，还是看着清鸣身后的无蘅：“妖皇，那就休息休息吧，女子为大，不能让她以为我们欺负她啊。”
何以歌点了点头：“也是，那就原地休息一阵子吧。”
清鸣偷偷瞟了眼漫星楼，他并没有过来，飞身而起坐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枝之上。
清鸣突然有些失落。
尽管已经决定忘了他，可是看见他对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心酸。
以前的漫星楼，若是清鸣累了，渴了，哪里疼了，他都会紧张她，体贴地对她。
但是今天没有。
想来，他是真的已经猜到了自己对他的心意了吧？
想要拒绝，却不知如何开口，所以选择用这种冷漠方式拒绝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拒绝自己的方式奏效了。
“妖皇，无蘅便是千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我找到她了，所以……”
“所以你要离开，跟她双宿双飞？”何以歌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不是，属下并没有要离开，只是想让妖皇答应属下，同意无蘅跟在属下身边，让属下寻找办法，送她入轮回之中。”
“然后呢？”
“生生世世，我等她长大，再陪她入土。”
“若是她进入了畜道呢？”
“正好，那我便亲自照顾她，教她修炼，成为妖，如此我们便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废物！”何以歌突然的大声将沉浸在程恬月的浪漫中的清鸣吓了一跳。
“你到底懂不懂风情，这个时候你应该感动，感动你懂不懂？”
“哦？”何以歌看着清鸣，气极反笑，“那你的意思是，你的侍卫要离开你，为了最没用的爱情荒废前程，你会很开心并且陈全他们？”
“我当然会！”清鸣大着胆子，尽量将自己的眼睛睁大了一些，“虽然我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但是我不会棒打鸳鸯，这种缺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