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说的一阵激动,终于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了。
霂寒在他的言语里已经猜出了一二分。
歇了半晌才又开了口,“我寻了好些日子才寻到那无名铺,先前进去因着没有个合适的理由,三两句话就叫那看门的婉言赶了出来。后来我四处打听着,打听到无名铺为乞丐无偿医治的消息,便花了几天换了身装扮,混在蝉街的那群乞丐里,混的熟了些。而后又找了个机会让自己染上风寒,卖了好几天的惨,才有人带了我去见了无名铺的临时掌柜…”
“你们要记得,这是祁府老爷的恩典,才会无偿的为你们这些人医治,”临时掌柜边调着药边对着近十位乞丐说,“这些药材可都是不便宜的…”
听了这话,大家自然是赶紧的作揖表示感谢,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药碗,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将药一饮而尽。
刚喝下汤药的他们,不多时之后确实感觉病情大好,精神也好了许多。
掌柜笑着送他们出门,临走前还一人给了几口粮食,一个个的叮嘱明日同一时间再来取药。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五天,同期的乞丐都感觉病情大好了,只是身体上时常感到无力,跟掌柜说了这样的情况,也只说是病初愈的时候都会有的正常感觉,还说确实加了少量安眠的药材,为的是帮助他们休息,十个人的药总共才加了不过一两的量。又有其他曾经得到过他们帮助的乞丐从旁劝说,才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一样。
可不料刚停了药,一日过后的深夜,大家都寻了老地方睡着,祁成突然惊醒,紧接着脑袋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一路的颠簸,再加上祁成本是少爷,身子骨一直不错,便提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不知被下了什么药,浑身无力。
这显然是一辆不怎么样的破旧马车,马蹄声阵阵,却很规律,明显只有一匹马,却有两个车夫。
迷迷瞪瞪的听见驾车的两人聊天。
“你说…这祁家在这地底下弄了个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
“听说是养了什么怪物…”
“怪物?”
“是啊,不是怪物是什么,隔上一段时间就拉几个活人过去放血,还要捡那些流浪汉里相对健康些的…怪不得那么好心的无偿治病…看来他们也不怎么样嘛…”
“…“
“对了,不是说祁家世代捉妖的么,该不会是他们捉了个什么妖,自己家治不了了,需得日日进贡活人才能安然度日吧…又或者是…他们家自己养了个妖,等着他日好…“
“你快闭嘴吧!“第二个人终于忍不住张嘴阻止了,”这祁家在这里少说几百年了,哪里没几个自己人,再说你说的若是真的,再真叫他家的人听去了,咱们有几条命能赔上去?我们不过两个拉车的,把上头要的‘东西‘送到了就行,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弄不好白白的搭了性命不说,没准还死的不明不白地,何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