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飞震惊了，真的震惊了。
虽然央无殇也曾经跟他大致说过这些内容，可是却远不如厉瑶姬说的这么直观，也没有厉瑶姬说的这么有震撼性。
“你是说，央无殇手下很多人都背叛了他？”荆飞问道。
“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背叛，毕竟只要是见识过央无殇功夫无敌的人都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央无殇愿意就可以随时取走他们任何人的性命，所以，他们虽然违背了最开始的宗旨，可是却也不敢真的背叛央无殇，更不敢真正的触怒他，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越是有地位的人就越是怕死。”厉瑶姬摇头。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荆飞听的迷糊了。
“一时间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情况很复杂，简单点说，就是央无殇带着一群小弟统治了华夏的地下世界，并让一群小弟分别去掌控某一个地方，然后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小弟全都开始各自为政，央无殇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些人的绝对控制。”厉瑶姬很头疼的说道，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荆飞这一下却听明白了，原来是央无殇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他训练了一群可怕的人来统治地下世界，可是最后这些人却不受他控制了。
怪不得厉瑶姬说央无殇是开国明君，却不是发展君主，这央无殇的统治能力确实不是一般的操蛋，简直就让人无语。
可是荆飞却也不得不承认，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央无殇又实在是一个让人心生敬畏的人，因为他够正，够直，否则绝不会给手下那么多的自主权，也就不会造成后来的不可收拾场面，只是他却失算了人心的贪婪和人性的变化，这个社会真正和他一样有着崇高理想的人并不多……
叹口气，荆飞问道：“也就是说，现在的龙殿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对华夏的地下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号召力和掌控力？”
“也不是这样，人心虽然不知足，可还是有一些人是好的，没有忘记曾经的宗旨，如果龙殿发出命令，他们还是会严格的执行的。”厉瑶姬却是摇头道：“甚至那些已经明明违背了宗旨的人也不敢和龙殿对着干，因为他们不敢去挑战央无殇的权威，在曾经跟随在央无殇身边的每一个人心中，央无殇那老头都是一个至高无上而且无敌的强大存在。”
“那为什么央无殇不对这些违背了宗旨的人进行处罚？”荆飞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他，哪怕是统治能力不行，发生这种情况肯定会第一时间对这些叛变的人做出惩罚。
让荆飞无语的是，厉瑶姬听见他的话后竟然苦笑一声：“因为他没办法进行惩罚。”
“为什么？”荆飞不解。
厉瑶姬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因为央无殇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违背了最开始宗旨的人根本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华夏的地下世界已经形成了另外一种平衡，如果他针对某些人做出惩罚，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到时候唯一的结果就是引起一场更大的灾难，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地下世界会再一次变得烽烟四起，甚至比他最初进行计划的时候还要严重无数倍，很可能会引起整个华夏的震动，所以，央无殇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荆飞无语。
“不过现在比以前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很多地下世界的大佬人物都是央无殇的小弟或者跟班，他们知道央无殇的存在，也知道龙殿的存在，他们虽然违背了最初的宗旨，可是却也不敢太过分的胡来，哪怕是做一些坏事也会考虑一定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龙殿对这些地方势力还有着一种震慑作用……”厉瑶姬说到这里自嘲一笑：“或许，这也是央无殇那老头没有想到的唯一好处吧。”
荆飞更加无语，因为他发现厉瑶姬说的不错，央无殇折腾了半天，最后唯一的一点效果就是奠定了他自己对其他人震慑作用。
“可是现在央无殇受伤了，那些不听话的人就不会有所动作？”荆飞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
“他们的动作又什么时候少过？”厉瑶姬嘲讽道：“不过，只要央无殇那老头还活着，他们就不敢太过分，在他们心中，除非老头真的死了，否则他们心里就永远不会真的无所顾忌，他们对老头的敬畏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
荆飞苦笑，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过也总有意外，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永远老实，何况，华夏的地下世界也并不是只有央无殇曾经带出的那帮小弟在掌控，还有很多人不知道龙殿的存在，不知道老头这个无敌的存在，所以，龙殿依旧需要存在……”
厉瑶姬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一丝复杂，隐约露出一股炙热：“所以央无殇这老头才会不断的挑选合适的弟子收入门下，同时也在寻找着合适的属下为他做事……”
荆飞的眼睛一亮，隐约猜到了什么。
“小师叔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老头在做什么了？”厉瑶姬抬起头来，不等荆飞回答已经解释道：“老头现在做的就是亡羊补牢，狼是他自己养出来的，却又不能马上除去，所以只能想办法来弥补……他开始重新挑选值得信赖的属下和记名弟子偷偷的派出去，最近这些年也算有了些小成就，至于我们这些亲传弟子则是哪里出了急事就赶往哪里，说的难听点，我们就像是一帮救火队员……”
荆飞听的想笑，却又不得不说厉瑶姬描述的很贴切。
“可是你刚刚说央无殇的弟子全都死了？”荆飞又忽然想起了厉瑶姬先前说的那句话。
“也不是全都死了，是死的差不多了，小师叔你应该知道，央无殇那老头看着挺年轻，其实年纪可不小，他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我的大师兄估计做我爷爷都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下来，为了弥补他自己的错误，每年都会抽出一定时间来寻找合适的孤儿收为亲传弟子，具体数目我也记不清了，不过三五十个应该有了，而我们这些弟子就是龙殿的核心力量，这些年做的也都是一些救火的事情，可是无论是华夏地下世界的平衡还是守护华夏不让外人侵犯都不是什么小事，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师兄弟姐妹也一个接一个是出事，不是死，就是重伤残废……”厉瑶姬说到这里表情已经变得很暗淡。
荆飞也没说话，他听的心情也异常沉重，厉瑶姬虽然说的轻松，可是话题却给人一种大山般的压抑。
“可能是老头的年纪大了，变得感性了，最近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再收弟子了，估计是他自己也承受不住这种连续失去亲传弟子的悲痛了吧？”
忽然，厉瑶姬轻轻一笑抬起头来：“不怕小师叔你笑话，现在龙殿的核心弟子一共也就只有五个，我算一个，还有独孤影，龙威师兄，陌酒以及小师妹龙魅，其他的全都是外围人员。”
“刚刚那个铁锤不是央无殇的弟子吗？”荆飞听的一愣，看了 眼背后的房间。
“铁锤只是老头的记名弟子，他这次是去根据老头的要求去南方组建一股力量来着，这也是老头这些年来主要做的一件事，他会收取一些记名弟子或者小弟，然后让他们去某些地方偷偷组建自己的势力，只是没想到铁锤去了才几天就被人杀死了。”厉瑶姬的眼神又是一黯。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荆飞安慰道，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并不是心里话，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小师叔。”厉瑶姬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荆飞顿时很无语，自己哪句话不是真心了？
就在此时，厉瑶姬又道：“不过说实话，我看见铁锤死并没有太难过，这些年我已经见惯了各种的死亡事件，已经有些麻木了。”
荆飞认真的看了厉瑶姬一眼，最后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说谎，她的脸上真的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就像是真跟她自己说的一样，看惯了各种生死已经麻木了。
“小师叔，好看吗？”
就在此时，荆飞听见厉瑶姬很玩味的声音。他猛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刚发呆的时候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厉瑶姬的胸口没动……
刚刚愣神时还不觉得，此时一清醒，饶是荆飞脸皮厚也有些火辣辣的，尤其是厉瑶姬那吊带小睡裙下一对颤悠悠的双丘，让他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好看吗？”
厉瑶姬就像是个真正的妖精一样，又异常魅惑的问了一句，声音嗲嗲的。
荆飞只觉得心脏一颤，马上清醒过来，收回目光，正看见厉瑶姬那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假装咳嗽一声，往四周看了看，转移话题：“你怎么会住在学校里？”
其实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正好化解刚刚的尴尬。
“我是京华大学的正规老师，不住在这里住在那里？难道小师叔你以为我会住在龙殿那个阴森森的坟墓里？”厉瑶姬反问。
荆飞顿时更加无语，把龙殿比喻成坟墓，被央无殇听见不知道会不会吐血，龙殿的人果然没一个是正常的，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真不知道央无殇那老头是怎么教导这些人的。
就在此时，厉瑶姬的声音忽然变得冷了下来，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小师叔，虽然你是我小师叔，是我的长辈，可是你要是再这么色迷迷的盯着我看，就别怪我不客气报警了啊。”
荆飞再次回过神来，心中莫名其妙，只是很快就是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因为刚刚自己发呆的时候竟然是直接盯着厉瑶姬的两条美腿不错神了，而且还是盯着人家的两条大腿深处……怪不得厉瑶姬会发飙了……
麻痹啊，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看不该看的地方呢？
荆飞自己也蛋疼的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