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泪的女子相视一眼,望一眼高高站立在金座上的蓝衣男子,高贵典雅,是自己高攀了,皆退开大道,泪眼凝望,竟无语凝咽。
而驻足观看的上至才子佳人下至百姓商人,皆为子然的话语所折服,虽是再平淡不过的言语,却在他们的心中烙下狠狠的印记,有从他言语中找到孤寂落寞的缘由的,有为他的专情而感动的,男子皆为其品德所折服,女子皆以有这般品德的男子为择偶标准,若得此夫愿倾其所有。
大街小巷谈论着八王爷与准八王妃的情深意重,酣畅淋漓的谈论着两者在战场上相憎至相敬至相交相知相爱的过程,传神而唯美,好似亲眼说见,身临其境一般,八王爷输了战争失了城池,却得了王妃,了获挚爱。
包厢里,莫椟意犹未尽的吸吮着指尖上残留的余味,一边竖耳听着外头的动静,眼白一翻,油腻腻的手指往子然衣摆上一抹。留下大块污渍,鄙视道:“你,刚怎么不好好长篇大论一番,诗词歌赋轮番上,搞不好声势更大呢。”
子然喜净,看着莫椟留下的一抹污渍,两眼发直,好似要把莫椟射穿几个窟窿一般,“叱……”的裂锦之声起,一方衣摆落在地板上,鄙夷的看了眼莫椟沾满酱汁的手指,搬着椅子挪至其对面,眉头微皱,“脏,脏死了,真不像个女人不说,还笨的够可以的,通俗易懂,难不成王妃以为普通老百姓也如你我这般懂诗词歌赋不成。”
莫椟一手按住鸡身,一手扯下一个鸡腿,动作连贯利索,不拖泥带水,“果然,你这王八精干什么都是有目的的,等会给和清带份玉莲蜜汁老鸡回去,他保证乐坏了。”
子然本是拿起的玉筷顿时放下,这女人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看着便是没胃口,不过母仪天下的皇后这般亦是挺有意思的呢,定能气死那些老古板,幻想着朝中倚老卖老的大臣被其气的吹胡子瞪眼,不由玉扇一开,掩目而笑,好似清风拂过,沁人心脾。
本是专心啃着鸡腿的莫椟瞄眼笑得很狐狸的某人,一顿,一时闪神,这笑很真实,真不像他平日里的伪笑,喝道:“王八精贼笑什么呢,你笑了八成就是要算计人了。”
“知本王者唯有王妃也……”子然摇扇微笑,不置可否,真后悔跟这女人一起用膳,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哎……
“和清,你喜欢吃的玉莲蜜汁老鸡在召唤你哦,再不出来本王妃便不客气了。”莫椟提着翠绿翠绿的荷叶包鸡在府内叫唤道,回音在整个庭院大宅之内飘飘荡荡开来,但值得一说的便是府中的家丁婢子,对这”疯婆子“似的王妃大吼大叫不侧目也不感到诧异与惊讶,可见子然的‘家教甚严’。
至于子然,一回府,便褪掉被莫椟魔爪抓的酱黑的蓝衫,弃之于地,眼眸一瓢,婢子便心邻神会的搬出卧榻至于阳光之下,子然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垂挂于地,里衫半敞,露出性感的锁骨,半瞌着眼眸,双脚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看着懒散,偏偏就是有一股风流倜傥,清雅如莲的气韵,让人移不开目光。
“哼,一回府便打回原形了吗?瞧你那德行,大冬天的,暴露给谁看啊。”莫椟对其德行嗤之以鼻,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男人,真是瞎了本王妃的狗眼,嗅嗅香喷喷的荷叶包鸡,眼眸一转,说道:“本王妃要好好讨好下和清那小子,让他把你那死德行真面目画下来,贴的满城都是,看看还会那个瞎了眼的说你气质如莲,谦谦公子,嘿嘿。”
子然眼眸一挑,指尖撑开眼皮,露出两个漆黑的眼珠:“女人,你在本王面前该自称奴家或者妾身,还有本王丢脸,你这个做王妃的也一起丢,真是榆木脑袋,怎就是……哎。”怎一个无奈了得。
莫椟嘴一撅,哼了一声,才懒得管你,自顾自喊道:“和清,好吃的哦,还不过来啊……”子然苦着脸,玉指塞住耳朵,这女人嗓门真大,太闹,完了完了,一个和清,再加一个莫椟,本王的清净日子总算到头了。
“本少爷来也……”随着一声如清泉般清澈的音质飘来,一白影如仙鹤展翅飞檐踏壁而至,如微风拂柳旋身落地,气喘不止,本是玉雕水染无尘的白净肌肤上透着一层红晕,好似雨后彩霞绚丽多彩,其深吸几口气,大踏步走至卧榻,拽起子然,咆哮道:“你这只该死的王八精,尽收留些不入流的女人,这些疯女人找不着你,便把我在府里追来追去,我都成瓦上君子了,本公子不就跟你关系亲密了点,至于都眼巴巴的跑来让本公子在你面前为她们美言嘛,害我中午美容觉的没睡,你还我的如花似玉……”
子然眉头一皱,弹开和清的手,威严道:“瞎说些什么呢,什么女人?哪来的?”
和清死盯着子然的凤目研究,好似要看出些什么名堂似的,喝道:“装吧装吧,不就是怕女将军怪罪嘛,不过藏府里肯定会被发现的呢,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
“王爷……”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奴家好找啊。”
“想死奴家了呢。”
和清一看,那群女人又拥来,夺过莫椟手中的玉莲蜜汁鸡好似见鬼死的,凌空而起,已不见人影,只是其所过之处树枝晃动,一阵清风滑过。
莫椟索性眉头一皱,露出一抹狠色,恐怕这些个女人与莫国皇太后司马凤仪脱不开关系,想在本王妃心中按根刺,恐怕也是被子然好色的传言说迷惑,监视本王妃,离间与子然的感情,恐怕没那么容易的吧,凤仪你当皇后,太后有些年数,便会些这个小手段而已,真是让我高估你了。
子然依旧休闲自得,好似知道有人会处理似的,继续卧靠在塌中,哼着小曲,晃着脚丫子,活脱脱一闲适公子哥,莫椟夺过玉扇,一展,指尖在扇骨上拂过,凌风渲染而出,霎时直逼美人面门而去,阳光撒下的金黄依稀从飒风之中分辨出几许白色粉状物体。
六位美人顿时话语全无,好似那无骨的腐肉一般软倒在地,莫椟玉足在美人身上推挪了几下道:“地上多凉啊,着凉了王爷可是会心疼的呢,子然你说对不对啊?”
“王妃真是聪明绝顶,怎就看出玉骨之中的玄机。”子然顺手接过莫椟丢来的玉扇,一脸赞许。
“呵,王爷多次把玉扇落于本王妃手中,若不看出些门道来便真是对不起自己呢,只是不知这迷魂夜与合欢颠龙倒凤混合使用可是个什么效果,不知哪个药效更强烈些,今个可要麻烦王爷替众位妹妹解毒了呢,本王妃也好瞧瞧王爷的技术含量,自己也好长长知识。”莫椟说此番看似讽刺,却又是对子然的试探,若如真把这些个女子留在府中,那他便有的受苦了。
“我说王妃啊,你是不是女人啊,怎干出这种事来,技术含量,长长见识都说的出口,本王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子然扯过玉手,一拉,一拢,玉人在怀,低头附耳道:“要不提前洞房,王妃便能更深刻的体会到本王的技术,知识经验都会长的很快的呢,看还不如……亲自实践的好呢。”见莫椟脸庞泛起一阵绯红,奸计得逞,眼眸深邃波光荡漾,嘴角微微扬起。
“王爷恕罪,奴才一直忙于大后天王爷与正王妃的婚礼,便未及时管教府中……让王爷受惊,奴才万死不辞。”一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听到家丁禀报此事便匆匆赶来,头上亦是汗涔淋漓。
“哦?这些个女子是?”
“是丁侍卫派送来的,说是莫国太后娘娘所赐,想来关系两国……便安排在府苑之中,哪知,哪知会这般……”王爷想来喜怒无常,未留宿过女子在府中,只是莫国赏赐,不敢踢出门外,而那时王爷正好入宫,无处请报,便只有先安排在府苑内,哪知竟……一言难尽啊。
“丁侍卫?可是本王提携,陪伴本王前去莫国那个?”
“禀王爷,正是……”
“哦,竟然也不向本王禀告一番便带回玥国,自以为是,敢随意揣度本王心意只是找死,让他消失吧。”
“是……”见王爷未怪罪,顿时松了口气,世人皆知王爷温文儒雅,谁会知其心思。
子然望了眼软瘫在地上的女子,想是合欢散发作,脸色的红晕越显越浓,可惜本王有椟儿了,否则还真是不错的玩伴,倒是便宜那些个嫖客了,“对了把这些个女子带去紫薇阁吧,这些女子乃莫国稀有贡品,未经人事者更是弥足珍贵,价钱往死里抬,越高越好,所得之金银犒劳军队即可。”
“是,奴才这便去……”
“再喂颗散功散,以防外一。”子然冷言道。
“啧啧,王爷可真会做人,既拉拢人,又去了细作,一举两得,要不把这事宣扬一番,也好让莫国太后高兴高兴。”
子然挑眉,起身一偮道:“好,如王妃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