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位朋友是一只银蛇。
母蛇死了,留下年幼的小蛇,她外出寻食,恰巧路过,见它鳞片银光闪闪,生的十分漂亮,就带回来,扔在后山,取名……小白。
算起来这也有三年多了,小白根骨不错,不出意外应当有二阶了,相当于人修的筑基期。
而且妖兽的皮肤坚硬度堪比铠甲,一般刀枪根本伤不到它,蛇类又以速度见长,小白大概可以和金丹初期打个平手。
夜浔凭借记忆来到当初放养小白的地方,她当时还给它挖了个窝,就在这附近。
“小白,小白,我来看你了。”
夜浔喊了两声,不一会儿就窸窸窣窣,周边的树枝开始晃动着响。
脚踝上传来冰凉粘腻的触感,伴随着蛇信子“嘶嘶”的声音。
夜浔低头一看,果然见大了几圈的小白缠在腿上,正往上爬。
捏着它拽上来,夜浔温柔的抚摸它的头,露出个十分慈祥的笑:“小白,养你这么长时间,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妖兽二阶就初开灵智了,她知道它听得懂。
小白蹭蹭她的手指,表示亲昵:“嘶嘶……嘶……嘶嘶……嘶嘶……”夜浔,你难得有空来看我啊。
夜浔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刚才,是小白的传音?
她盯着手心的小银蛇,带着淡淡的疑惑。
初开灵智只是有了初始的思维意识,就算是她救了它,但可能人家根本就不认得自己,更何谈帮忙。
她本来想着若它不愿陪流殃练手,干脆威逼好了,没想到小家伙还挺识趣。
她又用神识扫了一眼,确实是二阶。
小白似乎瞧出了夜浔的疑惑,又给她传音:“嘶……嘶嘶……嘶嘶……嘶……嘶嘶……”我父亲是九阶妖兽。
夜浔恍然大悟,这就说的通了,九阶妖兽……怪不得。
妖兽分为一到十阶,二阶灵智初开,四阶口吐人言,五阶即可化形,再往上就可以占林为王,九阶就是一方兽祖,可以降下传承,留给后代。
至于十阶,整个九重天的历史上也就出过那么几只,早就在神魔大战中死绝了。
在宗动天,妖兽不多,遇到五阶便是顶了天了,没想到还有一只九阶的。
小白进一步解释:“嘶嘶……嘶……嘶嘶……”我们是从常灵天过来的。
宗动天的灵气并不适合妖兽吸收,三年多让小白进到二阶便是奇迹了,不可能有高阶妖兽出现。
夜浔悠哉悠哉的坐在树上,看着下面一人一蛇打斗。
流殃不愧是气运加身之人,堪堪半年就突破了筑基期,加上火树银花淬体,身体强度强悍的吓人,一般攻击都伤不了他。
小白和她一样,也是冰系,正好和流殃相克。
它十分聪明的在自己面前竖起一道冰墙,抵挡流殃的攻击,自己躲在后面,时不时给流殃来一下。
流殃用的是夜浔随手给他的一把剑,很普通,就是苍茫大陆也随处可见的那种普通。
但不知为何,用到他手里就有种这是把绝世宝剑的感觉,每一次挥剑,都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剑尖挥出的罡气化作大片火焰,很快就把小白的冰墙消磨出一个大窟窿不多时,就全部碎裂。
小白身体涨大,拟态成一条巨蟒,腾空而起,流殃也借力攻去。
半空中只留下他们缠斗的残影,但并不妨碍夜浔,她修为高出他们太多,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过了五百多招,小白头昂得高高的,尾巴朝流殃扫去,周围略过的树木全都被它的寒冰之气冻结。
夜浔支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
这一下,若是流殃躲不过去,可就败了。
但蛇类的速度之快,哪是轻易能躲过的。
流殃就冷静的站在那里,连脸色也不曾变一下。
眼看对方的攻击就到了眼前,他的脚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终于,蛇尾迅速扫过流殃所在的地方,卷起漫天尘土。
小白嫌弃的吐出蛇信子,不敢扭过去看,估计被砸成肉泥了,冰冻保鲜的那种。
妈妈,人家还是条单蠢不谙世事的小蛇啊!画面太血腥,我不敢看。
没想到,就在它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身后突然闪现一道人影,出现的瞬间就挥剑朝它砍去。
是流殃!
这一剑来的悄无声息,却不可忽略其中蕴含的汹涌剑意。
等小白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夜浔拍拍手:“停。”
流殃瞬间收回剑势,遥遥对小白施了一礼:“承让。”
接着就退回夜浔身边,眼中含着隐隐的期待。
刚才他能躲过小白那一击,是用了瞬移。
瞬移,顾名思义,就是瞬间移动,瞬移的距离会随着修为高低变化,流殃还不能移动太远,百米已是极限。
但并不是谁都会的,瞬移需要极高的悟性,有人不到百岁就学会了瞬移,有人终其一生也不入其门。
流殃才12岁,半年之内,无人指导,只凭借自己就突破筑基,又领悟了瞬移这么玄妙的步法。
真是……妖孽。
夜浔再次惆怅了,她也不会啊,她也想尝尝瞬移的滋味。
当师父的,竟然还不如自己徒儿,真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