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浔还没有学会瞬移,去不了别处,理所应当的是进了鬼玉的空间里。
流殃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出神。
好软,好暖。
夜浔松开他的手:“跟我过来。”
失去手心的柔软,流殃有点失落,但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扫了一眼被夜浔触碰过的地方。
他不自觉的捻了捻手指,温热的,仿佛还留有余温。
眸子一黯,流殃的视线紧跟着夜浔,像在探究什么。
只不过那双深色的眼睛,太过复杂,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的情感。
夜浔回过头来,见他还在原地,眉头一皱,说道:“跟上。”
流殃的眼神瞬间清明,又变成了一个努力上进的乖徒弟形象:“来了师父。”
夜浔带着他去到鬼玉深处,即使鬼玉陪伴了她这么长时间,她也只来过这里两次。
第一次是发现这里的时候,第二次是为了阻止擅闯的流殃。
没错,前世流殃的斩日剑就是来自鬼玉。
别看鬼玉外围外围生机盎然的样子,来到深处,你就会发现,是两个极端。
就好像人间与地域之差。
空气中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还有极淡的一层死气,一眼看过去,坟,到处都是坟,有的新,有的旧,有的立碑,有的无名。
可能是鬼玉的前任主人留下的,因为鬼玉最大的杀招是摄魂控尸。
夜浔从来没想过去使用这一技能,只是把它当做普通的空间法器用。
死者或许生前没有得到别人的爱护与尊重,若是死了之后,还要被人掌控,她犯下的罪孽就永远还不清了。
她不是杀手,冷血无情,像个杀人机器,她是一位佣兵,她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
正因为前半生没有得到公平对待,所以她才更加热爱生活,她用一切方法让自己快乐,让自己过得充实,对待这个世界,她有用不完的热情和丰沛的活力。
她也有野心,因为她想站在顶端,让人膜拜,让人憧憬,但她不会迷失,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有目标,并且会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她不会做那些睚眦必报,丧尽天良的事,更不会以德报怨,无知的认为世界上都是好人。
所以,她很少踏足这里。
即使面对这样一副末日景象,流殃依旧目不斜视,只紧紧跟着夜浔往最深处走。
夜浔停下脚步,前面有一道结界,需要流殃的血开启。
她拿出一把匕首:“把你的手给我。”
流殃听话的把左手递给她,夜浔用匕首划开他的手指,血流了出来。
夜浔取了其中一滴,凑到结界面前,果然,血自动飘了过去。
瞬时间,光芒大盛,结界应声而裂,出现了仅容一人通过的裂口。
夜浔眨眨眼,她还是用作少年的样子。
她猜测,应该是流殃的血脉有问题,他绝对不只是苍茫大陆白家庶子的身份。
夜浔带着流殃进去,问他:“乖徒儿,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流殃垂下眼眸,声音温和清澈:“师父这么做定有师父的道理。”
夜浔轻轻一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今日是要取你性命的?”
就算是顶着一张少年模样的脸,她笑的也极为漂亮,感觉即使深处这阴森森的地方,也能感受到花开繁华。
流殃看了她一会,良久猜哑声道:“徒儿不怕。”
夜浔笑意更深,说道:“我是你师父,总不会害了你。”
结界后面,是一个庞大的地宫,死气相比外面更浓郁了一些,但还不到能影响到两人的地步。
夜浔带着流殃左拐右拐,一路上的机关什么的,不知为何都被破坏过了。
流殃注意到,夜浔从进入这里开始,就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足足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到了最终目的地。
高高的祭坛上,悬着一把通体漆黑的脸,围绕着不祥的气息。
祭坛上分布有错杂不一的石柱,很明显,是一个阵法,但是太过复杂深奥,夜浔在宗动天这么多年,曾经还专门研究过这个阵法,可还是一无所获,而流殃根本没接触过这一类的知识,更加看不懂了。
夜浔抬头看着斩日剑,对流殃说:“看到了吗,那把剑。”
流殃点点头。
夜浔说:“那是你的。”
流殃吃了一惊:“我的?”
夜浔嗯了一声,指着祭坛上的剑,继续道:“将来的你,可是要靠它闯荡的。”
看到流殃似懂非懂的亚子,夜·温柔知心·浔极其慈祥咧开嘴笑了笑,然后趁他不注意,一腿把他踢到了祭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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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浔:我把我徒弟搞成什么亚子,都雨女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