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位农民,住在被山围绕起来的一座小村庄,小村庄的名字叫做平远村,这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只不过伴随的是一大片的田野,每逢俩季都种满了金黄的稻谷等着收割。平远村的面积不大,家家户户数起来一共是那一二百户吧。
平远村,虽然村不大,但是这一二百户加起来的人数够多了,差不多有一千多人吧,这里的地方房屋基本集中在一起,一户挨着一户,有时户与户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足够塞进一个人,更危险的是道间隔,人进去了却出不来了,真够糟的,只有哀求消防来救援,可以说在村里谁都想着那块地不被别人给占了,正因为这样,所以说平远村很集中的就可怜了公家的那条小路了。由于农民历来信奉迷信,常常个别房屋算一些命数,就请来了一些风水算命师,所以听信了这些算命的给房屋算一算门在那儿开,方向在哪儿好,什么时候动工,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明白建一栋楼还要看时间,下一炷香才能动工,拆迁。听一些老人说了,谁家的房屋做得好不好,关键在能避得邪,因此这地方的门开得五花八门的方向,你家的门向南,他家的门向北,我家的门想向东。平远村就是聚集式的地方,假如从天上看下来,它成为一只神鹰式的版图。
平远村,被山围绕着的小村庄,在它的背后有一座蛮突起的山,村上的人说在很久的以前,一位妇女背着自已不到一岁的女儿开始上山,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从此就没有下山过,失踪了,干脆老人就叫它是诡宗山,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上去过,况且通往山上的那条小路被村老人封住了。不管怎样,背后的那座山,到了我的父亲这辈已存在一百五十年了,可以说山上的书不仅大,而且高,从村里往上看,茂密盛开的一座山,根本看不见里面,全是乌鸦一片黑。
在平远村的上方,顺着一条可以走向一座水库,到达水库,进入你的眼睛的是连绵起伏的小岛山以及连着清澈而有点浑浊的水,那水面如同平面镜似的,倒映着天空中的云,还有深蓝的天,不时的从这头到那头飞出一只只白鹤,白鹤突然飞进小岛山的树林去,一下子静了,静得让人可怕,一下子又飞出来,拍打着翅膀飞翔,鸟语般的叫声,开始热闹起来。连绵起伏的小岛山可以说像一条龙盘绕着水库,守候着这水库,一直传承下去,守护着这平远村的生命,才得以传宗接代。共同整理好平远村的各项任务。
改革开放的第三年,那年正好是1981年,林欣父亲刚满二十七岁。俗话说三十而立,应该成家立业的成熟期,所以家里的人肯定吹的,人的一辈子也许少不了这道坎,逼得你都要去外面找你那个女人啊。可惜的是林欣父亲那年二十七岁还没有自已心中的女人,于是林雨爷爷就开始催林欣父亲赶紧找女人,记得我的爷爷说:“找不到不要回家,就在外面游荡,什么时候带回来就能进入家里了。”
就是这句话使林欣父亲心里无时无刻想着心中的那个她,没办法,老祖宗的遗训就是这样,你得传宗接代,要不然全家指责你,村里村外会说笑话的,是的,我的父亲开始躁动不安了。我的爷爷也开始急了,1981年,这一年,全年都在平远村呆着,我的爷爷每天跟我父亲吵架,甚至摔凳子,所以两人就不和了。我父亲守着村里的一亩三分地,继续过着踏实的生活,尾春与头春共两季,一到这个季节,我的父亲就用他的大神力气忙农着,真是一只牛在田里犁地呢!也许要卖弄力气吧,也可以,这样说只要你在村里勤奋,起码有人看得起,会说这样的话:“你看,这个人啊,以后会有出息的,嫁人就嫁这样的人会有好日子过的。”尾春时,正值1981年10月31日,这时候的稻谷已经是金黄的,茫茫的一片,蔚蓝的天空飘着害羞的云儿,时常有排成人字形的大雁飞过,还有成群的燕子飞过,向水库那边去了。农历九月二十日,一共秋风起的早晨,我父亲还在床上睡觉,挂在泥墙上的老钟指到六点的时候,响了一声,把我父亲吵醒了,掀开被子,感觉天气凉了,就穿上了一件外套,去到大厅,正看见我父亲的哥哥拿着镰刀出去,用手把门打开,往田野出发了,我父亲的哥哥忘记拿什么了,又往家返回了一趟,到了门口,对我父亲说:“三弟啊,等一下拿锄头去田里噢,我现在就去田里割稻谷禾,你吃完饭就去田里了,我父亲一边刷牙,一边说:“哥,我会拿去的,你放心吧。我吃完饭会在七点钟之前赶到田里的。”我父亲的嘴里依然冒着泡,我父亲的哥哥还没有等我父亲说完,就拔腿而跑,一下子不见人了。我父亲于是把嘴里的泡用水吐了个干净,转头看了墙上的钟,我父亲一下子急了,那碗饭只吃了一两口,奔田野去了,刚到田里时,我父亲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在田垄上哪里自言自语:“怎么天气那么凉,出门时我都穿了一件外衣裹住全身,还凉,真倒霉。”
我父亲看到了他哥在哪里割着稻谷,随之而来的是村里的同年出生的伙伴—我父亲的好朋友林宽。林宽也是刚从门口出来,走到不足五百米,就看见我父亲在田垄上,向我父亲招手,并且大声的说:“喂。在忙农呀。。”声音刚落,我父亲接着林宽的话:“你也来田里啊,今年尾春收获怎么样?”
“还行,你家今年收获呢?”林宽微笑的说。。
“今年的收获不错,比上年翻一番了,解决了肚子的温饱问题,多亏了中央的政策,”我父亲笑了笑,边割稻谷边说。
“今年种了多少亩?”林宽问。
“种了八亩,累死人呀,那有什么办法,除非你是国家公务人员或者是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单位得到一份好工作,咱们没有什么文化,学历低得跟打地主一样的卑微,只有在平远村老老实实的种田,是的,我们可以到外面打工了,但是我和我哥哥不想荒废田地,因为我们是农民,谁叫我们是农民呢!”我父亲叹了一口气,继续干活,而且身子弯了90度。
“现在政策开放了许多,可以到外面出江湖了,你看以前是大锅饭,而且干多干少一个样,还有生产队管着,最后导致粮食没有收成,所以大家吃不饱饭,饿了肚子,死了不少人;把田分到户了,你不想饿死,那只有自已种田了,谁都不帮谁,”林宽接着说。
“是的,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勤奋,积极了,”我父亲说。
不知不觉中,我父亲林欣跟林宽说了那么多闲话,被我父亲的哥哥骂了一顿,那生气简直就是牛,炮味十足啊,指责我父亲说:“忙农的季节,你看谁都在干活,别说那些废话了,干活!干活!”
于是林宽看见情景不对,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撤了一步,往自已的田里去了,默默在哪里割稻谷禾,不敢看这边来。紧接着我父亲感觉受到了委屈,低着头,低着声,只发出一些“嘘嘘”的响声,走到另一边去割,奔下田里的淤泥,为了不把衣服脏,就用手撩起了自已的裤子。
一会儿,我父亲割得蛮快的,在他的周围割出一大片,大概是田里的五分之一吧,也许身躯弯下很久,觉得吃不消,累了把身子挺直了起来,往左右伸来伸去,瞬间舒服了许多,眼睛往远处看了一下,容下了一幅图,远处一座山,早上的太阳没有那么热,光线照到远处看了一下,那一座山依然有些雾挡住,朦朦胧胧的,有点像海市蜃楼;近处一大片的金黄的稻谷如同乏黄的平面镜似的,那里的人们正在忙着割稻谷禾,有的弯下了腰,低着头,用镰刀割着稻谷禾;有的觉得累了,就站在哪里小憩一下;有的。。等到我父亲刚开始动镰刀时,已经被我父亲的哥哥割完了,只剩下一点点的禾了,我父亲正好在那里,所以他哥对他说:“剩下的,你把它割完,我呢,去把脚踩打谷机给弄来,放到田里装好。”我父亲嗯了一下,又默默在哪里割着。
我父亲的哥哥从家里带来脚踩打谷机,开始了打谷的动作准备,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布料堆起金黄的稻谷,如同坟墓似的。因为稻谷上还有杂禾,要经过刷洗,干净过后装进袋子,所以收割稻谷不容易,就在这里,俩兄弟起了争执,我父亲刷洗谷子的时间久了一点,耽误我父亲的哥哥拆开打谷机的时间,我父亲的哥哥脾气火爆了起来,对着我父亲说:“怎么这么久,浪费时间,我来搞吧。”我父亲沉默了在那里,不再干活了,定定的呆在那里。收拾完过后,这一只三分地左右的田得到了几袋。
我的父亲的哥哥说:“在生产队以前,要得到几袋谷子,起码一亩地以上。你看我,我看你,反正不干也有吃,还是大锅饭害的,干多干少一个样,一个个都是从锅里吃的,造成大家吃不饱;再看现在,三分地都得到几袋了,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似的,为了生活,这忙农的季节火了,不怕苦,不怕累的干。”
“情愿是这样,把田分到户,自已的事自已干,要不然一群人去搞一只田,谁都有那个懒心,最好这样下去,自家的粮食自已存,还能给国家缴粮食,多好啊,为国家做贡献,人家会夸你的,”我父亲激动的说。
我父亲的哥哥捞起袋子,杠上肩上,挺直腰杆子,说:“回家了,回去晒稻谷。”
傍晚时分,我父亲与他的哥哥依然还在田里割稻谷禾,把稻谷禾割到以后,放在田里等待明天去打谷子出来。渐渐地,渐渐地太阳落在西边的山,不过光线把天空照得红红的,白白的云瞬间变成了云霞,像烧鸡似的。一会儿,我父亲看见天渐渐地黑暗了下来,语气很委婉,像绵羊似的,说:“哥,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到了坝上,我父亲和他的哥哥的身上沾满了泥,觉得脏脏的,很不舒服的样子,坐到坝上,用水洗了身上的泥,一下子把水给弄脏了,他们把身上的泥洗干净了,遇见了从田里回来的林宽,林宽看见了我父亲们,向我父亲和他的哥哥招手,大声的说:“今天怎么回家那么早。”
我父亲的哥哥笑了一下,说:“林宽弟,你也早啊,什么时候把活干完了?”
“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给活干完了,”林宽猜测的说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头,似乎头痒吧。
那烟囱正在冒起连续不断的烟雾,那烟是浓白的,但是不止这一家而已,给了这平远村的农家小味道的感觉啊!抒发了一种平淡的情趣,屋檐上飞来了一群大雁,家家户户传来了“吃饭啦”的声音,嘻闹的孩子被大人赶回家吃饭,我父亲。我父亲的哥哥。林宽一边从坝上下来,一边有说有笑,快乐的走着回家,向平远村的方向去。
寂静的夜晚,平远村的后山传来“嗷嗷”的声音,显得有些害怕,让人心惊,好像准备迎敌人似的,1981年,大家还是住在泥房里,全部都是黄土坯房时刻在下暴雨的时候准备检查是否漏雨,那时每个家里只点煤油灯过着夜晚。
过了几天后,村里的几百亩的稻谷被割掉了大半,所以我父亲说:“1987年这一年,大家的粮食比刚刚把田分到户时增加了许多倍,我在那时是有条件出去出江湖的,可是我的田地怎么办,就在家守护着自已的地了,所以就没有出去过。”
可以这样说,1981年,我父亲看了跟他一样大的人,都有小孩了,面对村里的压力以及家人的压力,我父亲选择了沉默,无奈的表情,拉着这张臭脸,每天在田里,在家里。时时刻刻在你耳朵听到“你没有带女朋友回来啦,要不然介绍给你”这些话语,凡是错过年轻的岁月,只要你上了年纪,年轻女子不会选你,所以错过了你的心中的女神。在村里,那时的人们过得日子都一样,根本不提谁家谁富,只不过看谁最勤奋,同时也看谁考上大学。高中,分配到好工作,好单位,那时候的女人最看中这些,再返过来看现在的女人看谁家有钱,就嫁谁的,但是不能一竿子都打死啊。我父亲以及其他人都是没文化,落难到了做农民,况且当时这一辈的人已经二十七岁了都是穷苦出身,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父亲因为年纪大了,心情很无奈。悲凉,也许死我父亲的本身的原因吧,也许条条框框的要求。后来,我父亲跟爷爷学了做建筑的动手能力,随着爷爷去做了这一行,有一次爷爷从高处摔下来,爷爷的头被撞到了,送到了医院已经停止呼吸,我父亲和他的哥哥伤心了几天几夜,眼睛都哭红了。没办法,人死不能复生,我父亲和他的哥哥送爷爷走了最后一路,跟爷爷说了再见,而爷爷最后落在远处的山林,他在哪里得到安息,我父亲在哪里守候了爷爷几天几夜,一直不想走,他不相信爷爷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