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一桌子夏蕙爱吃的东西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夏蕙就那样呆呆的望着,也没有说想吃。
宋一鸣给她递过去了一个勺子说:“吃豆腐脑吗?还是尝尝紫薯粥?”夏蕙摇了摇头。
魏槐继续问:“吃包子吗?”夏蕙摇了摇头,把头转了过去,没有再看桌子,而是望着窗外的大海。
宋一鸣很是耐心的端着粥走到夏蕙身旁,说:“吃点吧,我要去出差了,魏槐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知道吗?人家告诉我要好好坐月子,以后才能不生病,要听话。”夏蕙完全不理他。
宋一鸣无奈的叹了一口,说:“那我走了,过一段时间我回来你就要好好的了,知道了吗?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夏蕙了。”他的口气就像是哄着一个小宝宝,语气耐心、态度谦和,让魏槐都觉着暖暖的。
说完他起了身,招了招手叫了魏槐过去,和他说:“这里是家里的钥匙,还有夏蕙家里的。”说着把一个带着银质小狗的一串钥匙给了魏槐,“我已经把你的指纹也录入门禁了,其实不用钥匙也行,只是夏蕙家一定要用钥匙才能开门,所以我把他们放在一起了。”
魏槐看着眼前这个银质的小狗,想起了在夏蕙的包里有个一模一样的,然后他把这串钥匙攥紧了在手里。
“吃的小区里就有超市,还是自己做吧,外卖的话就算了,她现在可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洗衣机什么的家里都有,你这回带的包我已经给你放在卧室里了。夏蕙的班就先别去上了,我已经帮她和那个总监请假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侧过头看了看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夏蕙。
然后他附在魏槐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我觉着不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夏蕙了。我会去帮她辞职的。”魏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还有车子,这是钥匙。你也可以去附近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夏蕙喜欢的。”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只发现魏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于是不再说了。
他走过去蹲下看着夏蕙的面无表情,说:“那我走了。”夏蕙点了点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宋一鸣出去了,屋子里只剩夏蕙和魏槐了,魏槐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夏蕙,说:“吃点吧。想吃什么?”夏蕙摇着头,说了一个不字。
魏槐说:“你知道你现在要好好养着,知道吗?什么都不要多想。什么都不吃怎么恢复身体?坐起来吃一点吧。”
夏蕙看着魏槐一直哄她的样子,想着魏槐什么时候这么哄着别人了,于心不忍,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说:“我只想喝点粥,然后我想睡一会。”
“好的,我端着,你自己拿着勺子喝,行吗?要不然我喂你?”夏蕙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到桌子旁吃就可以了。”她刚一坐起来,就感觉肚子不舒服,眉头皱了一下。
魏槐给她找了一个靠垫,让她靠在了沙发上,说:“我来喂你。”魏槐端起了碗,夏蕙这才注意到魏槐缠着纱布的手,甚至还有血液渗出隐约的红色,夏蕙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指尖,问:“怎么弄的?疼吗?”这句话的语气让别人完全忘记了她此时自己就是个病人。
魏槐赶紧把碗放到了另一个手上,把缠着纱布的手藏到了身后,说:“没事的。”夏蕙看着他的这只手也贴了好几个创可贴,更加疑惑了,接过了他手里的碗,放在了桌子上,捧起了他的手看着,说:“怎么两个手上都有?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魏槐尴尬的笑了,说:“和别人打架了,没事的。”夏蕙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把后面藏着的手拿到前面,好半天,魏槐才把那个缠了纱布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她心疼的看着,眼睛里都有了泪花,然后她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从桌子上拿起了碗,说:“我自己吃。”她不再问他手的事情了,他不想说她也不强迫他说。
夏蕙把盛满粥的勺子放到了魏槐的嘴边,他愣了一下,但见夏蕙冲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了这两天他头一次见到的微笑,他就和着了魔一般张开了嘴巴,吃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吃着,吃的差不多,夏蕙只是说:“医生让你休息半年,要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魏槐在她的头上亲吻了一下,说:“记得了,你说的我都记得。现在你也是病人,也好好养病。”夏蕙听了乖巧的点了点头,两个病人对望着,夏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是什么都不说,脉脉含情的望着他。
夏蕙躺了下去,魏槐拿了毯子给她盖上了。
过了一会,魏槐对着夏蕙小声说:“我出去一下,你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夏蕙摇了摇脑袋,什么都没有说。
下午魏槐回来的时候,夏蕙还是躺在沙发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上的毯子缓慢的起伏着。
魏槐把手里的吃的放在了厨房,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几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夏蕙听到了动静,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一大捧玫瑰摆在了玻璃花瓶里放在茶几上。
夏蕙看着,说:“那些向日葵哪?”魏槐听到她终于说话了,急忙过来,说:“放在了厨房。”夏蕙惋惜地说:“还新鲜着呢,放在那里多可惜,也放回来吧。”
魏槐就又重新把那些向日葵放进了花瓶里,现在花瓶里一半红色,一半黄色,交相辉映,看上去色彩明亮极了,让人晦暗的心情也紧跟着被如灿烂阳光的亮光所照亮,明亮了起来。
魏槐在厨房对夏蕙说:“想吃什么?”
夏蕙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就要起来,说:“你吃什么我来做吧。”
魏槐赶忙拦着她说:“卧床休息,我做吧,我买了本食谱,你就从上面挑。”
夏蕙看着那本食谱,找了个简单的说:“那就吃面条吧。”
魏槐拿过食谱,看了一遍,跃跃欲试就要开始做,夏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的手说:“你的手伤着,不能碰水,我来吧。”两个人执拗不过,最后决定夏蕙洗菜,魏槐掌勺。夏蕙洗好了菜,就被魏槐催着去了沙发躺着。
也不多会功夫,面条就端到了夏蕙的面前,一晚白白的面,上面有些青菜和一个鸡蛋。夏蕙看着,心里想:宋一鸣说的真对,再能干的人都有不擅长的,魏槐真的不擅长下厨。
夏蕙用筷子挑起了面,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魏槐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很是为了自己头一次做面而夏蕙很喜欢吃而感到满意。
“好吃吗?”魏槐自己吃了一口觉着索然无味。
夏蕙吃着,很捧场的说:“好吃,你做的都好吃。”说着,哧溜的吃得起劲。
太阳西斜,夏蕙吃饱了还是躺在沙发上。魏槐坐在她的旁边,拿着一本书,靠在沙发靠背上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