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羊入虎口
“那你就在今天，这个他最帅的日子里，帮我把信传给他好不好？”
啊，这也太，太……这不是把她往虎口里送吗？
“学校是规定不准早恋的，我可不帮你，这样帮你只会害了你。”
借口说得她自己都觉得心虚，如果黎融没说后面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早恋有什么不好。
她从来就没觉得早恋对学习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还能促进彼此的学习，大哥跟大嫂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大哥上高中的时候成绩一塌糊涂，可是后来跟现在的大嫂谈恋爱了，成绩一路飙升，轻轻松松就进了重点大学。
自己以前的成绩不也是一般般，后来遇见某人才考上第一名的吗？
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也不能一棒子打倒所有人啊！
眼看着班里一对对鸳鸯就这样硬生生地被老师和父母给拆散了，岑尔岚心里还狠狠地受了点伤害，初恋的感觉该是多值得留恋的记忆啊，硬是被自认为很了不起的大人给扼杀了，虽然她的初恋是一场伴随着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噩梦，可那些跟初恋无关，只是自己投错了胎，做错了别人的女儿。
“那你以前还给我讲你大哥跟大嫂的事，说不定我也能像你大嫂那样把古旭尧变成你大哥那样的奇迹呢！”
岑尔岚肠子都悔青了，没事给她讲大哥早恋的事干嘛，现在没话说了吧！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奇迹。”
岑尔岚小声嘀咕。
“岑尔岚，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古旭尧啊，还是你压根就不希望古旭尧跟我在一起，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呢，再说昨天是你自己答应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黎融把嘴一厥，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掉，虽然后来多次试验证明她用的是眼药水，却足可以以假乱真了，样子装的还真像。
“你别哭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就欺负我的。”
黎融趴在桌子上，分贝明显大了很多，抽泣声也不断，幸好还没上课，教室里的人并不多。
“我帮你传总行了吧！”
最受不了这一套了，以前对古盼儿是，现在对黎融她也没辙。岑尔岚只好妥协，她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黎融也是吃定了她这一点，听她这么一说，立马跳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真受不了，善变的女人。
一，二，三，四。
“四大篇，你这是准备出书还是在写情书呢？”
岑尔岚把下巴搭在课桌上，都是被黎融那四大篇情书给害的，黎融写的字本来就小，跟芝麻差不多大，还密密麻麻的四大篇，真不愧是语文课代表，情书都写得都比人卖力。
“这你就不懂了吧，写情书当然要情真意切，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你没听过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的故事啊，有真心，就什么人也抢不走了。”
黎融笑眯眯地边说边把写好的信纸折成漂亮的“心”形，放进紫色的信封里。
“可是卓文君的信就那么一首诗，顶多一百字，你看看你写的，都快万多字了，别人还以为是你投稿寄错了地方呢，还没看就已经被你给吓跑了，更何况我看他……”
岑尔岚对黎融嗤之以鼻，难道是脑子秀逗了？不过也真想知道一万多字，她到底写的什么。
“卓文君写的是诗，要用我们现在的白话翻译出来都能拿长篇的版税了，我要写首诗出来古旭尧也不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啊！”
这黎融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作为一名学生，古旭尧什么都好，就是成绩不好，从进校门的那天开始，就没让出过倒数第一的宝座，人家都说他是占山为王选了个风水宝地舍不得走，他也不在乎，反正依旧微微地勾起他的嘴角，却看不到笑意。
黎融不理睬岑尔岚的讽刺，自顾自地在信封上涂上厚厚的一层胶水，想着很快古旭尧就能看到自己写给他的信，心里就激动不已。
“你给他就行了，不要跟我的尧尧说话，免得我的尧尧被你给诱拐了。”
黎融再三叮嘱岑尔岚不能跟古旭尧说话，好像她一开口就会吃了人家似的。
“知道啦！”
岑尔岚不耐烦地应着，尧尧？黎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尧尧，说得人鸡皮疙瘩都洒落了一地，也许黎融一直都这么恶心只是她没发现，黎融有时候不也叫她自己岚岚吗，只是不习惯为什么好好的古旭尧就变成尧尧了，被她诱拐，有这个可能吗？
其实岑尔岚什么也不用做，黎融早就踩好点了。
古旭尧通常就没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最迟不会超过12点半就去学校的操场打篮球，本来学校是有规定午休时间是不准打篮球的，怕影响下午的学习质量，可是这样的要求对一个从来就不学习的古旭尧还有意义吗？时间长了，值周的老师也都知道高一八班有一个从来不睡午觉的男生，也没人再管，反正就是破罐子破摔吧！
岑尔岚按着黎融提供的信息，大概12点45分才从宿舍出发，这个时候不管是操场还是人行道上都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她在心里窃喜，不管怎么样她也不希望别人误会是她在给这个成绩倒数第一的男生写情书。
说实在的，一直以来她心里都是喜欢成绩好的男生的，她一直觉得一个人的成绩能说明这个人对待人生或者生活的态度，至少成绩好的男生不会像古旭尧这样玩世不恭，某人就不会像他这样，听说某人上学的时候可是门门第一，所以她也要门门第一。
黎融的消息还算准确，岑尔岚到操场上的时候果然只有古旭尧一个人在发泄似的狠命拍球，仿佛那并不是一个球而是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不过他上篮的姿势很漂亮，岑尔岚又有一刻的失神，又想起了某人，某人也喜欢打篮球，并且还教过她投篮。
还好不用说话，只要把信交到他手上就算完成任务。
岑尔岚在操场外面转了好一阵子眼看时间都快一点了，一点过后就会有些爱学习的学生要开始来上课了，毕竟第一次做，心里还老是忐忑不安的，如果不是黎融那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死也不愿意认识古旭尧，尤其是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的秘密的人，可答应了的又不能不做，岑尔岚决定豁出去了，一闭眼，一跺脚，就冲向篮球场。
人呢？一眨眼的功夫，操场上那个打球的人怎么不见了？
岑尔岚正在懊恼地满世界找寻古旭尧的身影，完不成任务又得听黎融唠叨一个下午。该死的，突然一个球从侧面直朝她的头飞过来，却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被人拦截。岑尔岚被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来人却依旧只是微微地勾起嘴角，有一丝坏笑露出来。
“干嘛，胆子这么小，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开玩笑？他说得轻巧，如果刚才他并没有抓到球，或许现在她已经躺在学校的医务室了，或许再严重一点已经脑震荡住院了，还或许……
并不是岑尔岚故意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只是她就是看不惯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不惯他脸上的坏笑。
“你总是这么玩世不恭吗，成绩不好难道也没有自尊吗？”
岑尔岚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真是被他气疯了。仿佛看到古旭尧的脸色有一秒钟的僵硬，马上就褪去了，不过她肯定他看她的眼神是愤怒，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那种带着失望的愤怒。也完全把古旭尧有可能出卖自己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或许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不是都说了只是一个玩笑吗？
岑尔岚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已经晚了，古旭尧头也不回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她在他身后小声说着“对不起”，可是古旭尧并没有听见。
岑尔岚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信封，可怜了黎融精心准备的紫色信封，在岑尔岚的蹂躏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给他信的时候他什么表情啊？”
还不到一点半黎融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到教室，根本没注意岑尔岚的表情是纠结着悔恨的无奈，干嘛要去惹他，把自己推向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什么怎么样，信还给你。”
岑尔岚无精打采地把那个被她蹂躏得很惨的信封递给黎融，刚好这时候古旭尧从外面抱着篮球进来，看了一眼岑尔岚，眼神冷得可以让人结冰了，只是进教室时看了一眼就再也没看她，想道歉连个机会都没有。等着像前几次一样被全校的人嘲笑吧！
“他不收啊？”
黎融也看了一眼古旭尧，眼神沮丧地埋下头，原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本来以为自己写信给他他也会像自己一样兴奋地睡不着觉呢！
“我不知道，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反正隔得也不远。”
岑尔岚迁怒于黎融，把手里的信硬塞到黎融的手里就埋头写作业，可是心里却乱得很，长这么大她的心里也没这么乱过，虽然以前也被男生欺负过，也说过很伤人的话，却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慌乱过，反正也没指望跟他做朋友，那么在乎他的感受做什么，跟何况她说的都是实话？
岑尔岚就算找一千个理由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心，乱了就是乱了，理也理不清。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说为什么不收？”
黎融还是不甘心，一直追问着岑尔岚，她的心本来就乱再听着任何关于他古旭尧的事就像是诅咒一般，搅得她心乱如麻。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一想起古旭尧很可能马上就要把那件事公诸于世，一向死气沉沉的学校马上就会为了一个曾经排在八卦之首的新闻而沸腾起来，自己也很可能马上就要卷铺盖走人，岑尔岚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好脾气的岑尔岚第一次对黎融大吼大叫，她一把推开黎融自己冲出去，教室里已经有不少的学生了，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岑尔岚跑出去的身影，他们一直都觉得岑尔岚是班里的乖乖女。
岑尔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出教室她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就任泪水往下掉，不就是一个皮肤像某人，长得像黄晓明的男生吗，这样的男生全世界多了去了，更何况他成绩倒数第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还一脸瞧不起人的坏男生，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啊，大不了以后当没他这个同学，当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他不就得了吗？
可是还是好气，还是好委屈，还是好想哭，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古旭尧，就是他的出现让她可以平静的生活蒙上了恐惧的阴影。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喜欢了自己的老师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吗？自己也不想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了，谁也控制不了，为什么要受这么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还要让一个那样该死的男生掌握自己的生杀大权？
“对不起，对不起……”
斜眼看到古旭尧冷若冰霜的脸，岑尔岚在心里已经把那句“对不起”默念几百遍了，妈妈说过一句话就有可能毁掉一个人，所以她一直谨记妈妈的教诲，尽量不说伤害别人的话，可是那天也完全不在她的理智范围之内。
如果不把这句“对不起”说出来恐怕她这辈子也会觉得不安，一点儿都不夸张，并且她必须要在古旭尧还没有开口攻击她以前把他的嘴给堵上，不能让他开口说出那件事，她再也不想转学了，全市的高中她都读遍了，再转就只能转到外省去了，天啦，她不想。
自习课差不多都没有老师来，岑尔岚整整酝酿了三堂课，才写完了那张纸条，不过也就“对不起”三个字，她本来想多写一点，像黎融那样写上四大篇表示诚意，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写什么，她又不像黎融是语文课代表，所以……
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尽管就是一句“对不起”，岑尔岚还是像做贼似的四周打探了一下，看周围的同学还是老样子埋头在做自己的事，她只好假装去丢垃圾的，古旭尧就坐在垃圾桶前面没多远，顺手把纸条放在古旭尧的桌子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只不过一句“对不起”，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那么心虚啊？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总之自己歉意已经抵达，不会再那样八卦把事给说出来了吧！仿佛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以后也可以安心了，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有信心，一句“对不起”就想封住别人的嘴？
“岑尔岚，你给古旭尧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他为什么看也不看就撕掉了？”
看也不看就撕掉了？
太过分了，岑尔岚回头怒视着古旭尧，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处理，把已经撕成粉碎的纸条揉成一团，做了一个漂亮的投篮的姿势，手一抛那个纸团就掉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还回头给岑尔岚一个报复性的微笑，这次绝对不是嘴角微微上扬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坏透了的微笑，气得岑尔岚牙直痒痒。
“就是一个没自尊，又很没品的男生，亏自己还为了这句话耽误了几堂课的时间，哪天毁了就活该。”
“不，不对，他本来就是个超级大垃圾。”岑尔岚在心里补充。
岑尔岚愤愤地把英语书翻得哗哗响，嘴里一边诅咒“该死的古旭尧”！
“岑尔岚，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我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你诱拐了我的尧尧？”
黎融也愤愤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岑尔岚，难道她看不见他连自己写的纸条看都不看就撕掉的吗？
“诱拐你个大头鬼，”岑尔岚用败倒的眼神白一眼黎融，“你最好也别跟那个超级没品的男生有瓜葛，小心哪天死无全尸，像他这种人就是揣给我再附送一千万美金我也不会接收的。”
“一千万美金，那你就发财了，还用得着那么卖力学习吗？”
也对，如果是给我一千万在附送一个古旭尧还差不多，附送的再送给黎融也行，反正她喜欢，什么啊，这个超级财迷，抓不住说话的重点就算了，还拿一千万美金说事。
“不过自从那天以后你跟古旭尧都是怪怪的。”
黎融嘟起嘴小声抱怨，但愿一切都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吧！
都怪怪的？自己是怪怪的，这个岑尔岚承认，因为内疚，可是古旭尧为什么也怪怪的，黎融这么一说岑尔岚还真是觉得古旭尧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儿的奇怪，至少每天中午她来教室的时候，古旭尧并没有再打篮球而是在教室里，写作业？呵，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从来连笔都懒得拿的人也会中午写作业。
是不是中国人都有“居安思危”的好习惯啊，日子平静了，岑尔岚总觉得有什么事马上就要发生了，并且这事一定跟古旭尧有关。
“如果不想全校的人都知道那件事，中午就到操场来。”
岑尔岚早上一打开英语书就发现了这张纸条，像催命符一样的东西，用膝盖也能想到这是古旭尧写的，这个信息不流畅的学校只有他知道那件事，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敲诈？勒索？岑尔岚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们学校是半寄读制的，中午可以在学校吃饭，也可以在学校午休，跟寄读的学生打挤就行，黎融是校长的女儿，当然是有特权的，宿舍里有专门的床位，岑尔岚也只是偶尔去休息。
岑尔岚撒谎说要去教室复习，黎融也就信了，反正她是班上公认的学习大王，成绩好得每次考试都比第二名高出一百多分，这样的学生中午补课有什么奇怪的？
操场，人行道上依旧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岑尔岚才暗自松了口气，为了能在这个学校里继续呆下去，为了不要回趟家还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她决定不管古旭尧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答应，只要他不出卖她。
操场空荡荡的，只听到他“砰砰砰”拍球的声音。是个谈判的好地方。
“来啦！”
古旭尧依旧是那副灿烂的笑脸，只是这次在岑尔岚眼里看来是那么虚伪做作，就跟电视里演的那些坏人一样，虽然一直在笑心里却时刻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置人于死地。
“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少废话。”
谈判就谈判，既然大家都已经撕破脸了，还有必要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吗？
“这样谈判很让人怀疑你的诚意耶！”
古旭尧依旧头也不回，狠命地拍着他的球，起身一个跳跃，球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入篮筐。
“不是说要笑着才有诚意，再说被人威胁着签下的一定是不平等条约没人能够笑得出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全都会答应，只要你不出卖我。”
有气魄，岑尔岚暗地里也为自己叫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这么了不起的谈判高手，光气势上也压压对方。
“爽快，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古旭尧走近她身边，暧昧地揉弄着她的头发，把落在脸颊的发丝夹到耳朵后面，果真像个男朋友对女朋友做的事。
“什么女朋友？”
不是要敲诈勒索吗？岑尔岚把自己这几个月的生活费全都带在身上，如果他要她会毫不犹豫地全数拿给他，自己以后的几个月要怎么过她都没有考虑过，只是他怎么会提这么变态的要求啊？对，岑尔岚觉得就是变态。
“我的要求就是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不是说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吗？”
古旭尧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还装无辜。
“这，我，我是说会答应没错啦，”谁会想到是这种要求嘛，想起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岑尔岚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这个不算，学校规定不准早恋的，我不想再被扣上什么帽子了，这种要求都不算。”
一个师生恋都差点害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现在还得听古旭尧的威胁，要是再来个黎融说的“诱拐”什么什么的，到时候只怕豆腐都没得撞了。
“那就是不答应咯？”
古旭尧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你换一个，我，我考虑一下。”
锐气全没了，开口就吃亏，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划算。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你那么丑，谁要你做女朋友啊，只要你每天晚上给我补课，我就保证守口如瓶，你也知道我可是班上成绩最差的，补补课不要你的命吧？”
古旭尧抱起球三步上篮，好帅！补课这种事对岑尔岚来说真的只是小事一桩啦，可是他就不能积点口德，小心摔死。
“砰！”
岑尔岚回头，古旭尧真的摔了个狗吃屎，摔下去的样子也着实经典，岑尔岚泄恨似的回头，听到古旭尧的叫骂声“一定是你咒我的”，忍不住有一抹笑意浮上脸庞，说本姑娘丑，哼！怕摔不死你？
“真的只是补课这么简单？”
岑尔岚问，会不会想借机接近她，或者有别的什么阴谋？
“你自己那样子还指望别人有目的啊，你放心，对你没兴趣。”
古旭尧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朝她再丢一个灿烂的，笑里藏刀似的微笑。
诅咒你每次投篮都摔跟头。
“你放心，我不会每次投篮都摔跟头的，刚才是故意让你高兴一下的。”
咦，难道他会读心术，听说会读心术的人只要看到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会知道你有过什么样的阴谋，可古旭尧连看也没看她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那不是更厉害，不会连那个关于拉拉老师的事他也能看出来吧？那可是自己觉得唯一一件亏心事。
岑尔岚逃也似的地离开球场，还好到教室的时候还早，没人知道她离开宿舍到教室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明知道古旭尧用的是激将法，她却没得选择，每天晚自习下课后都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给他讲当天的学习内容，话说古旭尧平时上课不听课，岑尔岚边走路边讲的内容他倒听得很认真，偶尔还提出几个有建设性的问题。
日子一天一天过，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没有威胁的日子真好，如果没有黎融的话也许她的生活会永远这么平静下去，前提是没有古旭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