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要找她算账,可她竟然踢我!”柳婉筱说着,将磨破的手掌伸出,又撩起裙摆让孙慧珍看自己摔红的膝盖。
“娘,你看这都是那贱人害得。”
“柳如茵?”孙慧珍有些不太相信,吩咐人下去拿药,又将站在面前的柳婉筱拉着坐下。
“可不就是她!爹因为她而罚我,怕是让她得意极了,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可气死我。你不知她今日有多嚣张!”
小巷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柳婉筱小脸上尽是怒意,孙慧珍看着微叹出一口气。
“好了,筱筱消气,何必与那上不得台面的卑贱之人计较。她与她那下贱的娘,得意不了多久。”
柳婉筱一听,看向孙慧珍眸中盛着期待,“娘是想好怎么做了吗?”
孙慧珍接过丫鬟递来的药膏,握住柳婉筱的手往她的手心中涂药,“这个筱筱不用多问,娘自有打算。总之不会一直留着她们在府里碍眼。”
“那就好,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柳如茵才好。”想到柳如茵那张脸,柳婉筱便心有嫉恨。
和柳如茵站在一起,她似乎连陪衬都算不上,又想到今日所见的俊逸富公子,她心中妒意更深。
这是她看上的人,若是被柳如茵的脸勾引过去,让她的脸往哪搁。
时至傍晚,一如柳如茵所说,柳婉筱与孙慧珍两人都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窦梅香不安且警惕地坐在床沿上看着门外,竹枝将晚膳送入屋中才打破其中的静默。
膳后,天边落日的霞光已完全隐没窦梅香一颗心才落下。柳如茵从桌边起身点了烛火,一日就此过去。
接下来许多日,柳婉筱都未在柳如茵面前出现,柳如茵偶有听到府中丫鬟议论——柳婉筱每日都往外跑。
那日巷子里,她离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据她对施安翌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看上柳婉筱才是。
没有多去想这些事情,柳如茵在院子里陪着窦梅香说话。窦梅香见她待在府中确是无聊,姑娘家总是出府抛头露面又不太好,便问,“茵儿想学琴吗。”
“琴?”柳如茵怔住,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她与裴廷清的初见。
玉灵寺后山,她绕于枝头正打算一口吞下前方那鸟窝中还热乎的唯一一颗蛋,在此之前另外三枚已进了她的腹中。
忽而,树下来人。一寺中的和尚身着浅灰色僧袍在树下盘坐,琴音渐起。
她好心情地放过那鸟窝里仅剩的一枚鸟蛋,欣赏完了树下人的一曲出现在他面前。
“你弹得什么?”
对方修长的手按住琴弦,一身气息浑厚,猛然便起身欲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你是何人!”
“赏琴的人。弹琴觅知音,公子何故这般凶残。”
她是妖,自然不会被他抓住,但两人还是打了起来,后来她问得,那一曲名:广陵散。
“娘会弹广陵散吗?”思绪未尽,柳如茵脱口而出问到。话落才回神,想要将此话收回。
“茵儿,竟然会想听这个吗?”窦梅香微有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