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逼仄潮湿的监狱,空气里散发的霉味以及从不知名角落里冒出的屎尿味熏得人头脑发晕。
逸疏忍的很辛苦。
他有轻微的洁癖,好吧!这里的轻微是他的个人认为的,谁让他天生五官灵敏呢?
同住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狱友,一个刀疤脸,硬汉的形象,个子很好很壮,见到他住进来,也只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便耷拉下眼皮继续和手里的一款石条状的东西做斗争。
逸疏想,他该是要模仿原始人类,制作石刀或者石础什么的。他眼眸一闪,‘武器’可是监狱的禁忌,这个家伙名目张胆的在挑战禁忌,而其他人则一副‘习以为常’的麻木脸,说明他便是这件监狱的老大了。
他难道是想模仿肖申克越狱吗?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不相关的人的人生,他一向给当做“沿途的风景”,有兴致有条件时就驻足欣赏一会,好的,坏的,哪里有严格的界限。
另外两个狱友中一个白皮肤绿眼睛,面目清秀,鼻翼两侧还有几片雀斑的,年轻看起来不大,约莫还是个未成年少年吧,神情有些萎顿,眼底有着很严重的青黑,那瘦骨嶙峋的样子连清见了也在心里吓一大跳。
“行走的骷髅架子”,逸疏脑中冒出这样一个词。
另一个是脸毛很旺盛的光头,嘴里叼着烟草,转来转去的眼睛总给人一种“他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感觉。
逸疏注意到他的耳后到脑迹有着一块青色蜈蚣式样的狰狞纹身,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大腿上有着许多长短大小不一的疤痕,新的落旧的,不知道累积多少年,以此揣测这个人是个爱斗狠的角色。
“喂——新来的!你过来”。
逸疏瞟都没瞟那喊话的光头一眼,径直找了一块靠近狱门边的角落坐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
监狱里有两张床,没张床分上下两个铺,靠墙对面摆放着,骷髅少年和光头共用一张床,而刀疤男独自享用一张床,上铺上横七竖八摆满了刀疤男的东西,而他丝毫没有起身让床位的意思。
“嗤——“光头飞身从上铺上跳了下来,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小子,你挺识相的呀!”,监狱是个讲究团伙的地方,自有一套规则。
他说的没头没尾,但逸疏却是懂了。
光头是在说,逸疏是个新来的,没有凭着自己穿的光鲜,长的光鲜,就上来挑战狱老大的威严,听识像的。
要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新来人,从外界进入这个完全陌生兼环境恶劣的封闭环境,都会精神崩溃的大喊打闹一通,直到被狱警打怕了,这才会消停老实的夹紧尾巴适应这里的生活。
但是眼前这个美的如同塞壬一样的少年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了。
平静的诡异!放佛他’身经百战‘早已习以为常。
“身经百战?”这个词浮现在光头的脑海里,他不经想起了不久之前听到的消息:“有一个漂亮的小家伙,凭着一己之力,既然击退了苍蝇帮,还威慑住了其他恶势力不敢动弹!”
但这可能吗?
苍蝇帮里好手众多,随便一个都是跟刀疤大哥火力相当的存在,眼前这个少年皮肤比雪还白,那莹润的光泽,纤细曼妙的肌肉走线弧度,真的会潜藏着这么大的能量?
还有他这个年龄,还是读书的年纪吧,那周身身的清华贵气,若说是那个豪门大家族里的贵族小少爷或者哪国王子,他也是相信的?
他为什么会到了这里?犯了什么事呢?
很显然,这些疑问不知光头一个人好奇,下铺阴暗里的骷髅上年也转着一双空洞机械的绿眼睛看着逸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