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伊山家,临崖之处一别致的树屋,除了许诺言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住在这么别样的地方。若是半夜出门散步,突然忘了自己居住在悬崖边,朝前散步个五米,大抵可直接散到崖底,来个流畅地自由落体。
一声声清脆的风铃声从一间雅致特别的树屋里传来,在宁静的山间里回荡,一遍一遍。烟青色金属管在风里轻轻摆动,静谧美好。
许远从志和家离开,顺着一条静谧清幽的小道从远处走来,看见前面的树屋下,一身白衣飘飘的许可可,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青石上,睁着圆圆的双眸抬头望着在风里打着转的风铃。
那个风铃……许远低眸敛去情绪,转而一双细长的眸盛满玩世不恭的神态,手里转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朝许可可大声道,“嗨,那边的小姑娘,看看本少爷给你送什么来了。”
许可可闻声望去,一双染了忧愁的眸瞬间亮了起来。从小到大,这小丫头对美食向来毫无抵抗之力,许远轻笑,加快脚步走进,坐在许可可旁边,将包裹打开,里面是容芳做的各种各样的小糕点,样子极其精致可爱,糕点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许可可将包裹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纤细的指,点着样子可爱的糕点开启了你我二分的模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我的,嗯……这些是你的……”
然后把属于自己的糕点全都抱到另一边,以防有人惦记。
满满一大包糕点,约有几十块,许可可不舍了许久,才同意将其中最小的两块分给许远。
“两块还能称为这些?”许远拿起一块,苦笑不得。
一旁的丫头抱着糕点,大快朵颐起来,“小远,你说老大他……”,许可可嘴里塞满了糕点,含糊不清道。
许远闻之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颤,她还是问了出来,他怎会不知许可可口中说的是谁。
他拿出手帕轻轻拭去许可可嘴边的糕点屑,勾起一抹温暖的笑,眼神却是坚定:“会的,一定会的,她答应过我们总有一天会带回我们的老大。”
许可可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圆圆的眸里盛满了喜悦,老大和小远的话她从未怀疑过,他们说老大一定会回来,那么就一定会回来的。
许远望着眼前因为一句话而抛去烦恼变得开心的许可可,情绪复杂。他知道许可可向来把许诺言的话当成真理一般,真理尚具有相对性,而对许可可而言许诺言说过的话就是绝对真理性的存在。
许远斜倚青石旁,望向那串风铃,他记得许诺言十三岁那年,许爸离世,他们老大送给了她这串风铃,不曾想已过了十年。一直以来,被她视为宝贝的风铃一直被挂在她房间的阳台上。
原以为最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然而五年前成林又出了些状况,许诺言在这座山里待了几天后,她将这个风铃留在了这里,与此同时,他们老大也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再无音讯。
那一天她说从此以后她将会是他们新一任老大,她不许他们擅自做主去寻找老大的下落,她说终有一天她会告诉他们想知道的答案,会亲自带回他们的老大。
只是,这次,他能相信她么?
他只知道从那一天起,她明明还是和往常一样,然而好像又有哪里说不出的异样。就好像有时看她还是如儿时一般没心没肺地笑着,却总会让他有种错觉,恍惚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
也是从那一天起,本来仅比他大了一个年头的许诺言,看他的眼神更是像个婆婆般,这让他很是不爽。
单氏集团,“副首,这是我们收集的信息,许氏集团越过我们的系统直接进行了截取,这不符合我们集团之间的规定,您看是不是要进行反击?”
信息部部长尤向连向单氏集团副首单琪汇报道。
这些年来身为北城的三大科技巨头一向各自占据不同的研究领域,虽互不干扰,但或多或少会有些联系,但起码不会相互为敌。
就连当年传闻单氏老板单梓凌死于许氏老板许晟之手,两家都并未真正地开展你死我活的对抗,只是几乎再无什么交涉而已。
如今许氏集团首席许诺言即是他们单部长的杀父仇人之女又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因此如今单许两家的关系更是复杂,恐怕连当事人都无法分的清。
在此关系上尤向连实在想不通为何许氏集团最近会半路拦截他们的信息,这简直是要引起战争的节奏啊。
他们的单副首一向铁磁心肠,对待敌手向来毫不留情。虽说两家关系很是复杂,但是并无多少真情,看来两家真的要一争高下了。
“是否窃走我们重要的信息?”单琪头也未抬地淡淡道。
长长的黑发犹如上好的丝绸垂在精致的面容上柔和了一丝冰冷的气质。
“这倒没有,不过......”
“既然没有,那就不用管它。”
尤向连本以为一向容不得别人挑衅的单副首会采纳他的意见,之前凡是有想法越过他们系统的公司,直接被踢出了科技界,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万万没想到这次单副首竟然让他们放任不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可揣不明白啊。
“还不走?”
看着左思右想,一脸懵圈的尤部长,单琪抬起不悦的眸,冷声道,面如寒霜,冷冰的气场使人不敢上前。
“啊?”
尤部长被吓了一跳,“走,走,我走......”集团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除了集团老大单梓不能惹之外,集团老大的同胞胞妹冰山美人单琪亦是个说一不二的上司,赶紧拿起桌上的文件,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三家向来势均力敌,大家都知道,相互争斗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多年来一直秉着互不侵犯的原则,相安无事。
她许诺言是在依仗着单梓不会动她么?
或是有单梓在,她单琪也不会动她?
不,她好像从来没有在乎过他们,甚至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碍于几家的势力,便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小时候,有许晟在,后来有许下在,所以她向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可是许晟死了,就连那个视为自己整个世界的许下也抛弃了她,为什么她许诺言依然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子?
她承认看不透她。
纤细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转动着手中的笔:
“许诺言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都敢明目张胆在单氏系统上做手脚,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