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述还准备让人去找一找贺芙缇，怕她从哪个地方就溜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茶上来的时候，贺芙缇也过来了。
贺芙缇是端着茶壶过来的，身上穿的也不是出门的那件衣服，换成了这楼中侍女穿的。
她并不是过来玩的，而是过来端茶送水。她也算得上是从小读书，更加是书香世家的清白女儿，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端茶送水，自己作贱自己。
贺芙缇看见他，条件反射的想躲，立刻转回头去。
萧述早就看见她了，又怎么会让她躲开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着声音说：“是我点的茶，你没有送错！”
躲肯定是躲不掉了。
贺芙缇只得回头。摆好茶碗和点心，很熟练的给他倒了杯茶，小声说：“请用。”
萧述对喝茶什么的没有半点兴趣，目光都不动一下的落在她脸上，咬着牙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贺芙缇有些被他吓到了，不过现在也冷静了下来，面不改色的撒谎，“我过来做卧底呀，看看这里有没有眼熟的人。万一发现做官的，不是还可以帮你们忙吗？”
怎么可能？！
她阿翁绝对不会让她掺和官场上的事情，没有哪家子大人为了自己让女儿到这种地方来。更别提贺相爷那个老古板了，很明显她这是撒谎。
萧述哼了一声问：“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
而且她这撒谎的技术太烂了，说话是断断续续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有问题。
“我没有。”一个办法不成，就只能用另一个办法，贺芙缇转移了重点，问：“那你又过来干什么？难道是过来消遣的？还是听到我那天说之后，你就真的过来看这些大姐姐。我跟你说，她们确实很漂亮，但是你最好不要，我阿翁知道了肯定会收拾你。你别以为你这个身份，他就不敢骂你了，他的办法可多着。”
萧述没有任何心情听她胡说八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沉着脸不说话。
贺芙缇被他看得实在是心虚，又揪着自己的衣服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那你随意好了，我不会告状的，你可以为所欲为。作为交换，你也不能告状。”
萧述略微拔高了些声音，语气严厉的问：“谁要跟你交换了？我是跟着你过来的，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还是第一次被他凶，不过贺芙缇向来没心没肺，并没有因此有多少改变。
贺芙缇并没有半点服软，反而和他对着干的意味，“我过来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好，很好。
两句话成功的踩到了不该踩的线了。
两辈子了，他不管做了多少事情，都没有变成她的谁。最后她算承认他的身份，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她那个时候才说明自己的心意任何用处都没有。
他们的孩子没有了，连她那个人都没有了。除了一段只有他记得的感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