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楚也面前的男人身型高大健硕,穿着剪裁得体用料颇为讲究的白色立领复古唐装,衣角下端和袖口处还用金线绣着花纹,面貌清俊姿态儒雅,干净的好像夜中皎月,池中青莲,好不矜贵。
男人长得也是好看,楚也不知道比起传说中的那位北城俊公子容麟到底谁更略胜一筹来。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男人的那双黑眸望向楚也时,静谧带着细腻,睫毛微微下垂,缭绕着被时间沉淀下来的孤寂与冷酷。
儒雅而淡漠,楚也觉得自己总觉的很对头,这个人看上去无害,但也只是看上去。
就像在望不到尽头的空地上罩了一层玻璃,玻璃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中心就是他自己。
他不需要别人来关心在意他,也不回主关心在意别人。
这个世界的云起云落,沧海桑田,是是非非皆与他无关。
“对,对不起,不好意思踩到你了……”楚也有些害怕,她直觉这个人不好惹。
“……无碍。”
男人和楚也对视了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沉默的又消失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男子走后楚也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恍然的,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这次的任务怕是不会怎么太平。
只能说楚也不愧是被社会人心狠狠蹂躏鞭策过的人,她的察言观色和对是非的自觉被磨练到了顶峰。
这次的任务确实不简单,将臣亲自在自己组别中挑选的A级任务,能简单到哪里去?
但楚也其实也用不着怎么担心,毕竟她“欧皇”的体质也不是说说的。
当然,这是后话的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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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到大学的宿舍当晚就发了低烧,同宿舍的舍友兼闺蜜俞佳佳嘴里念念叨叨的责骂着楚也,手头上去忙着烧热水递上马不停蹄跑到校医室拿来的感冒药。
“我的小姑奶奶啊,看看你,太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了吧?身体本来就弱的跟那些军阀姨太太一样,这么冷的天还敢去淋雨?我看啊,真该把你锁起来才是!”
“果然……”楚也躺在床上哑着嗓子幽怨的看着给自己倒水的俞佳佳,笑着道:“老人都说最毒就是妇人心,听你那么一说我才真正发现古人诚不欺我也。”
俞佳佳扭头瞪了一眼脸颊通红的楚也,呸了一句:“老掉牙的话了都,现在已经是新的时代了,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在诋毁女性!”
“嗯,我也觉得,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楚也翻了个大白眼,这个时代的青年都是这样。
俞佳佳捧着热水,看着楚也吃下感冒药,才问话:“你今天去哪里了?李学长在长亭等了一天都不见你来,最后让人传话问我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才没有赴约。”
“啊……”楚也恍然才记起来,原主今天似乎出去赴约,不过半路被她这个外人截胡,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理记忆有些急促,就遗忘了这回事儿。
“哦……我去了,去长亭不是要经过西边的百戏楼嘛,里头不知道谁在唱《百花亭》就听了一会儿,谁知道一下子听入迷了,回神的时候外头也下着大雨……我就在百戏楼待了一会儿,等雨小后淋着雨跑回来了。”对于放人鸽子这回事儿楚也那是理直气壮不带一点儿的愧疚之心。
实不相瞒,这一点儿跟总是放应龙巴蛇鸽子的老板像的不要不要的。
#应龙&巴蛇:桌子呢?能搬个桌子过来让我们掀桌一下表达我们对那老不死的愤怒吗?#
俞佳佳听头轻轻的戳了戳楚也的头,“骗人,那百戏楼今儿个可没开门勒,百戏楼的老规矩,但凡下雨或者单数日子都不会登台演唱,说,你到底去哪里了?”
“……好吧,这个百戏楼的规矩实在是有够奇怪。”
“什么这个哪个,咱们北城不就这一个戏楼嘛,还是几百年前就有的。哎呀你别给我插科打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些着!”俞佳佳赌气样拍打着楚也,没多少力气,纯粹就是发泄自己的不满。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我是真的到百戏楼躲雨去了,也真的真的听见有人在台后面唱戏,不过我这么晚回来是被一个故事给吸引了而已。”
“什么故事?”俞佳佳好奇的问。
楚也看向俞佳佳,问到:“你知道颜家吗?十五年前,北城不是疯传过颜家夫人其实生的是双生子,一个就是现在的颜家大小姐颜素月,还有一个送人了,据说叫颜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