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完沈氏,楚天成留在了楚也身边。
“女儿啊……父亲对不住你,看看你这受的都是什么罪!我回头怎么跟你娘交代?”
楚也看在床头有些悲怆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看着地面说:“父亲你莫要为女儿难过,是女儿的错。倘若不是想告诉王小姐女儿就要出嫁了,想同她说说心里话,也就不会惹得母亲动怒……这都是女儿该受的。”
“哪是你的错!”楚天成最是吃楚也扮柔弱这一套,因为这时候的楚也像极了她母亲。
“父亲。”楚也说着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父亲,换做寻常女儿不该同你讲这些活,但是今天……女儿心里实在是苦啊!或许女儿就该像母亲讲的那样,随我那短命的娘亲一同去了才好!”
楚天成一听心里不免的对沈氏心生隔阂,看着楚也与含烟六分相似的脸上泪痕楚楚,半边脸还肿的老高不说,额头也是淤青一片,心中原本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翻涌上来。
“说的什么胡话!等会儿父亲给你把镇上最好的郎中给请过来。你放心,你母亲那边有父亲在,父亲回头自会好好教训你那个蹬鼻子上脸的后母!”
“父亲……唉!父亲,你快回去吧,女儿这里有翠柳和那些丫鬟婆子在,没事的。”
楚也又扮可怜博同情说了好一些话,这才看着楚天成离开。
“翠柳。”
楚天成前脚才走,楚也后脚见赶忙把翠柳叫了过来。
“小姐?”
“过来,你给我办些事……”
#
先不说沈氏郁愤的跪在祠堂中是如何在心底咒骂楚也的,那边楚天成从楚也院子里出来后想起楚也说的,气不打一处来,又吩咐下去让沈氏多待在祠堂里冷静了几天。
让管家赶紧到镇上去请一个有些真本事的老大夫,楚天成就阴沉着一张脸让人把自己的东西从主院搬到了隔壁书房。
跟翠柳一同侍奉楚也的丫鬟桃红看见翠柳急急忙忙的要出门的样子,一把把人给拉住,责骂道:“看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桃红原本是楚也的贴身丫鬟,自那个从小照顾楚也的明月被沈氏赶出去后,她一直陪着楚也现在。
但是后来随着楚也去了趟戏楼后,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楚也就突然让翠柳当起了她的贴身丫鬟。
桃红不知道楚也是怎么想的,但她自认为没做错什么,所以心里不免的怨恨起了翠柳来。
平日里,如果没有什么事她是不会找翠柳说话。
翠柳心里记着楚也吩咐的话,听了后面上也没多大变化,随口回道:“给小姐出去请大夫啊。”
桃红听了却皱起了眉头,她刚才还看见管家急急忙忙带着小厮出去请大夫,本想回一句,但不知想到什么了,话到嘴边却变了。
“要不我去吧,你老老实实照顾小姐,她被夫人那样对待,心里肯定难受的很!”
翠柳看了桃红的一眼,摇摇头。
“没事儿,不打扰你干活,我很快就回来。”
桃红还想在说什么,但翠柳已经急忙离去。
看着翠柳消失的背景,桃红低下了头,骂了一句“贱蹄子”。
在楚府,像她们这些一看就是照顾夫人或小姐的丫鬟,要是没有管家或者上头的准许,是不允许出门的。
#
楚也让人把乱糟糟的屋内给打扫好,就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打起了滚。
“哎呀老大,这才一夜没见,你的半张脸怎么被老鼠给抓了?”
楚也猛的给弹坐起来,就发现单九思笑嘻嘻的蹲在罗汉床边沿上戏谑的看着自己。
那眼里的揶揄要多露骨有多露骨,就怕楚也看不出来一样。
“去,最近时运偏低……各种意义上的。”楚也佛了,也不打算跟对方计较到底怎么进来这深宅大院的。
左右人家都是敢跟镇国大将军正面刚的大反派,她记得故事中的一个细节。
单九思胆儿大到都敢混到萧樘的十万精兵中给他使绊子——总觉得让他去给皇帝头顶种一片青青草原他也能做的出来……
楚也死鱼眼拿起一旁的绣花枕头就是往单九思头上扔,单九思也没躲,实打实的挨了这不重不痒的一击。
抓住绣着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头,单九思抱在怀里闻了闻。“好香啊,有股淡淡的香味……嗯…是番邦的香料吗?”
“啧,你这样很痴汉好不好。不过鼻子挺灵,就是番邦的一种香料。”楚也往单九思那边靠了靠,仰躺双手交错放在肚子上,问。
“翠柳这么快就把你叫过来了?”
“什么翠柳?我是来告诉你,昨天你叫我办的事情我给你弄好了。”
“已经找好作坊了,给他们看了你那个叫招财猫的图稿,他们也说能做得出来。”
楚也眼睛一亮,单九思看着楚也那个模样,忍不住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笑的牙不见眼,好看的琥珀色浅色眼眸盛满了温热细碎的阳光。
每一次只要看这个女孩儿笑,他莫名的就能暂时放下心里的黑暗,也跟着一同开怀大笑起来。
没有缘由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