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名端着醒酒汤的近侍,看到了殿内的场景,当下就是吓得手中一抖,将盘中的汤碗摔落在了地上。
他面色惊恐,先是用目光扫视一眼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赵错,随后又转移到了一旁的奇晨,不敢置信道:“你杀。杀了王上?”
“不,公公,不是我杀得,真的不是我杀的。”奇晨神情慌乱一边挥舞着手掌,一边走上前来想要辩解。
那近侍以为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当即就被吓的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来人呐!来人呐!抓刺客,抓刺客,有人行刺王上啊!”
当下,周围听到动静而被惊动的秦军禁卫,赶忙就向着大殿云集了过来。
当先的一名禁卫看到殿内倒地不起的赵错,眼眶就是一红,手指着奇晨厉声喝道:“奇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逆行刺王上!”
奇晨听后默然不语,只是脸色惨白,弯腰屈膝跪在了赵错的尸体前,苦笑道:“王上,事已至此,在下无话可说,此番事了之后,愿随您一同离去。”说完,就是向着赵错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他站起了身子,对着四周包围他的一众秦军轻声道:“你等快快让开,我不想再伤到你们,等我安置好,我的师弟师妹后,自会到王上的墓前,自裁谢罪。”
秦军阵列听后却是没人让开道路,而其中一名校尉更是站了出来对着他喝骂道:“奇晨,你这逆贼,你师兄妹三人,前番窥视军营重地,已是犯下重罪,理应被处死,是王上宽宏大量,出面保下了你等,而且还将你收在身边,倚重为近卫,如此浩荡之君恩,若是换做了旁人。。”
“够了,别说了。”那校尉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奇晨一声暴喝所打断。
此时此刻,他觉得老天似乎是在玩弄于他,好不容易出了一位愿意接受武者,善待武者的君王,现在却是惨死在了他的剑指下。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大陆上都会再次动荡起来。
那些宛若惊弓之鸟的君主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再次疯狂的打压所有的武者势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仅仅只是因为他与赵错对练中的一次意外。
“呛啷”
奇晨反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拔,便见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原本还算坚固的大殿穹顶,当即便被剑光斩出了一道丈长的缺口出来。
奇晨见此,当下也是不在迟疑,收剑归鞘,就是纵身一跃,从缺口处飘然飞出后,又是脚尖连点,很快便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快,快将此事禀报给王准将军和文渊将军。”那校尉眼见着无法阻止奇晨远去,只好有些恨恨对着边上的侍卫吩咐道。
……
“禀告将军,禁卫军中传来消息,王上。王上崩了。”一名令官哭丧着脸对着王准抱拳道。
“你说什么?”王准惊慌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焦急道:“王上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就崩了?”
“是那名武者。”那令官刚想回复,就被门外一道声音给抢先答道。
文渊一脸火冒三丈的走到了王准的面前,恨恨道:“我早就说过,武者留着就是祸害,可秦王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又一位赵氏的君王死在了武者的手下。”
“奇晨现在身在何处?”王准此刻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事已至此,应当先抓到凶手再说,不然没有办法平息民众的愤怒。
一个刚刚带领秦国驱除齐兵,恢复全境的秦王,却惨死在了军队禁卫重重的保护之中,而且最后还让凶手飘然而去。
那么愤怒难平的民众很有可能会冲到军营内,将他这位失责的秦军军事主官五马分尸。
“他杀了王上之后,就一剑劈开了大殿,逃了出去。”那名令官有些喏喏的回道。
“传我将令,封锁全城,调派出军中所有的人手,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查,绝对不能放跑了奇晨”王准脸色阴沉着转过身对着文渊道:“还请文将军派出赵军与我军一同搜查。”
“当然,我一定将所有的赵军都派遣出去,协同搜查”文渊点了点头,眼中迸发出一股仇恨的火焰。
他现在恨不得杀光世界上所有的武者,去给赵错陪葬。
赵错一死赵国恐怕很难在掌控秦国了,而且匈奴人哪里也没有办法交待。
“王上的遗体现在安放在哪里?”王准面色复杂的对着令官询问道。
说起来,还是赵错把他从一个小小安东将军提拔上来的,在他心里,这份知遇之恩一直都是如泰山一般的沉重的。
“还安放在大殿之内。”
……
而在此时,梁谷城东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
“师兄,我们干什么这么急忙的跑出来啊!”香蔷有些不解的向着奇晨询问道。
奇晨却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脑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师兄,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香蔷有些不满的再问道。
“别说了,我不知道!”奇晨突然抱起头颅,满脸痛苦的吼道。
“师妹,快别说了,让师兄一个人静一静吧!”细心敏感的句芒从奇晨的眼中看出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