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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告白

半月的休养让染溪的身体恢复如初,但是药神还是在染溪离开的时候拿了不少补品给他,深怕再出什么问题。

百草觉得自己父亲就是个多事的,白有了那身医术,她在染溪下山之前就亲手诊断过,五行气息皆正常,根本就毫无大碍。

在那之后的两万年间,染溪再未踏足神农谷,而百草也潜心钻研医术,两人就这样渐行渐远,再无交集。

十天有规矩,但凡过了三万岁的男子或女子,便可喜结连理。

如今百草不但身姿貌美,出身高贵,又还有得一手好医术,自然是众多仙家子弟争先追求的对象。

奈何药神千万个不答应,甚至还放话说自己的女儿若没有八万岁,是绝对不会嫁出去的。

药神的话一出,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但是却也给了很多人机会,毕竟这百草还有将近五万年才到八万岁,这期间后来者居上,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

再一次相遇同染溪相遇时,百草早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人了,同以前的青涩相比,百草多了一份女子的成熟,行事也更加稳重。

那次是因为红蔷染了风寒,十天上的医官束手无策,才从神农谷把百草请到了十天上。

最后诊断不过是个小毛病,是因为贪食的缘故,多吃了些甜的东西,所以医官开的药方最后都没用。

百草从红蔷的宫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染溪前来探望。

其实并不是碰巧相遇,那日染溪原本已经探望过了红蔷,只是在碧云湖畔散步时,碰巧听到仙娥说百草仙子在红蔷公主的寝宫,染溪便无心再散步,找了探望红蔷的借口一路飞快的走来,恰好在宫门口两人刚好碰到。

看到来人之时,百草没有慌乱,没有躲避,而是直面染溪,微微俯身行礼。

染溪回礼,然后便道,“听闻百草……仙子特地来为红蔷看诊,染溪在这里谢过了。”

染溪硬生生的将仙子两个字加了进来,他还记得在去神农谷竹园的路上,他还曾同面前女子说过,他叫她百草,而她叫他染溪便可。

只是时过境迁,有些话却不再像从前那般能够轻易说得出口。

百草便答,“太子多礼了,行医之人本就应该替人解除身体病痛,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罢了。”

百草说完便要离开,染溪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同之前自己记忆里的那人不同,百草整个人变得清冷了许多,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一时间,染溪竟不知要怎样开口将她留下。

眼看着百草越走越远,染溪无法,便不管旁的,竟重重倒在了地上。

吓得一旁的仙娥赶紧冲上前去将染溪扶起,并大声叫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子殿下昏倒了。”

仙娥喊叫的声音引起了百草的注意,百草回头一看,果然瞧见染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百草赶紧跑上前去,然后让皓烈赶紧把染溪抱到红蔷的宫里去。

不得不说,染溪用苦肉计成功的将百草留了下来,这后面的事,就只能靠着自己慢慢运筹帷幄了。

皓烈细心的将染溪放在床上,百草上前,然后快速拉开染溪的袖口,熟练的搭指诊脉。

可是一番诊治下来,百草并未发现异常。

百草心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染溪是故意的。

于是百草借口要独自为染溪看诊,将人全部请了出去。

回到床前,百草瞧了半天,确实觉得自己的诊断是没错的,染溪面色红润,适才自己诊脉之时,也未见五行气息紊乱。

于是百草便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染溪一听这话便知百草看出自己是装病的,于是便睁开了眼,随后下了床,然后说道,“百草……仙子曾对我有救治之恩,只是两万年前一别,再未能有机会再去神农谷内道谢,今日无论如何,该当是留下仙子小聚才是,以答谢昔日仙子恩情。”

一番话说出,虽并未是自己的心里话,但是染溪觉得若是百草还是不肯留下,那真的就是罔顾旧情了。

染溪话中有话,百草心里是清楚的,于是便说:“这十天如此富丽堂皇,稍作停留有何不可,只是……”

百草特意停顿一下,然后接着说:“适才太子众目睽睽之下昏倒,现今若是大摇大摆走了出去,不知太子要如何解释的好。”

染溪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百草一眼,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百草拿出了一粒药丸给染溪,让染溪吃下去。

“这是干嘛的?”染溪吃了才问。

百草便答,“你见哪个昏倒后醒来的人是面色红润,耳清目明的。”

染溪便道,“所以这药是……”

百草点了点头,染溪吃下的药丸能让他短时间内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样才像昏倒后苏醒的样子。

纵是过去了两万年,染溪还是想问百草为何要对自己那般好,只身去往十一天取紫灵芝,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她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后来他特意去了十方炼狱,想看一下当日她为了救东海太子前去取药的地方。

可是十方炼狱却只是一片火藻地罢了,稍有修为的人便可轻易取药。

只是染溪却再未去神农谷,也没了机会再问百草。

趁着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染溪便开口说道,“昔日你说为了救东海太子,曾前往十方炼狱去取药。”

百草不知染溪为何重提旧事,便点了点头。

染溪接着说:“后来我曾经过于那,却见十方炼狱并未是个环境恶劣的地方。”

百草不解,便答,“我从未说过十方炼狱的环境恶劣,也从未说过取药困难啊!”

却见染溪竟莫名的激动了,“可你却为了解我体内的毒,去一个你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百草不知染溪再次提及这件是的意义在于哪,便道,“我说过我……”

“我知道你妙手仁心,我也知道你对待病患一视同仁,更知道你默默无闻付出却不求回报。”

染溪打断了百草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听那些话了。

百草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淡然面对的,便说:“既然你都知道,便知……”

“我等了你两万年了。”染溪平静的说了出口。

百草愣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染溪微微一笑,然后深情的看着百草说道,“我原以为你是知道的,只是看你刚才的反应,我这才知道,原来从初次相识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喜欢着你罢了。”

百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十天太子居然说他从一开始见面时就喜欢自己,而且自己直到刚刚才知道。

百草就一直傻愣着,全然没了平时的果断。

百草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便道,“我爹说过我不到八万岁是不能嫁人的。”

染溪听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现在这种时候,百草居然还能想到这种事。

染溪便说:“若你愿意,我……”

百草便快速答道,“我不愿意。”

然后便继续说:“你身上的药效不出一个时辰便好了,木灵还在门外等我一起回去,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飞也似的逃跑了,染溪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竟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想来是自己逼得太紧了,不过好在都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了。

百草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现在自己同她说这些,只希望她能够认真看待自己的感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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