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日,离元旦联欢晚会开始还有一个月,班里的文艺委员就通知班里上报节目,最后一次晚会,大家格外重视,下学期大家就要开始实习了。季彦不想报名,可是总有人要故意作对,在文艺委员高珊珊那里出现了季彦的名字。
季彦找到高珊珊:“珊珊,不是我自己报的名,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去掉”
高珊珊被弄得一头雾水:“燕子,不是你让徐佳替你报名的?还有,我都已经上报学生会了,恐怕是改不了了”
“既然去不掉,那我能不能改节目,改成唱歌,你知道的我四肢不协调,怎么可能跳舞”季彦说完看了高珊珊一眼
“改节目?可以的,唱哪首歌,你说,正好我要去学生会”
“明天你好,谢谢你珊珊”
“小燕子,咱俩用得着这么客气,不过徐佳也太过分了点,你们也没多大仇啊,至于这么算计人么”
季彦整个人阴沉沉的:“唉,一言难尽”
高珊珊看着好友不高兴的样子,调笑道:“何事弄得你像个小老太太似的”
季彦苦笑不得:“少来打趣我了”
元旦晚会将至,季彦跟着排练了一个星期。元旦晚会当天,天空飘起了雪花,季彦是倒数第二个,离上场早着呢,就和路明宇聊天缓解心里的紧张。把手机和其他物品都放在后台,等到季彦上场时,徐佳从角落里出来,打开季彦的手机,看着两人的合照的手机屏保,心里蹿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用季彦的手机给路明宇发了一条信息:晚会后,体育场见。删除后,就去体育场等着。
路明宇到体育场时,等不到季彦,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徐佳说着自己的心意。路明宇拒绝了,准备走时,却被徐佳一把抱住。
季彦从礼堂出来,路过体育场,听着男友和室友的争执,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渐渐地有点呼吸困难,看着路明宇没有及时推开,竟生咳了好多血,眼前是一片血红,季彦想快步离开这个地方,两眼一黑倒在了雪地里。
路明宇听见其他人呼喊的声音,再也顾不得其他,用了最大力气推开徐佳,马上拨打120,然后给季彦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当季父季母赶到医院时,季彦正在手术室抢救。路明宇坐在手术室外,李玉蓉责问徐佳,徐佳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路明宇痛苦地抱着头不敢去看季彦的父母。
00:00,外面放起了烟花和爆竹,庆祝新一年的来临。一个护士急忙地从手术室里出来:“谁是季彦的家属”
季父赶忙迎上前:“我是季彦的父亲”
“病人现在情况很不好,求生意志很弱,可能撑不过今晚,你们跟我进去,最好能唤起病人的求生意志,对手术有很大的帮助,你们谁来,赶紧做决定”
季母听见自己女儿情况不好,哭得跪倒在地,路明宇只得一拳一拳地砸着自己。
季父说:“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去”
护士看了一下:“行,那你跟我来”
季父换好衣服,跟着护士进入手术室,看着季彦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五尺高的汉子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季父趴在季彦耳边一句一句地说着,说着季彦的小时候,说着做父母的不舍,说着季彦刚谈恋爱的时候,说着心底一直想说从未说过的话。
季彦悠悠转醒,看着父亲落泪的样子,想抬起手擦掉父亲脸上的泪珠也无能为力。
“爸,别哭,我想我的时见到了”
季父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把泪抹干净:“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小燕子啊,春天里欢快的小燕子,你不是说要自由自在地飞吗,那就好好地配合医生”
“爸爸,我很高兴是你和妈妈的女儿,连累了你们那么久,害得你们你一直操心,我想说的话都已经写在信里了,爸,帮我把东西交给他”
季父心里的坚强一点一点崩溃:“要给自己给,有什么话亲自说给爸妈听”
“爸,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我爱你和妈妈,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一个健全的身体,照顾你和妈妈到老”
季彦抬起的手缓缓落下,心脏监测仪上的画面慢慢变成一条直线,季父把头埋在手术床上,哭得直不起腰来。
等到季彦的事处理完,季父把路明宇喊到家里,拿着两个大的礼物盒给他,留下路明宇一个人在季彦的房间里发呆。
路明宇打开一个盒子,是一摞笔记本,里面记着路明宇的点点滴滴,路明宇哭了,泪水缓缓滑落,也许自己都记不清楚那么多事。
季彦的最后一篇笔记是明天你好的歌词,路明宇翻到最后,只有一句话“也许我没有明天呢”
路明宇笑得凄凉,季彦的明天被自己断送了。路明宇抱着两个大盒子走了,像失了魂一样走在路上,连来来往往的车也不知道躲,车辆经过路明宇时一遍又一遍地鸣笛,看着路明宇的样子只得暗骂一句“疯子”绕过去。
在季彦去世的第三天,医院给季父打过电话,说是合适的配型已经找到,只是很可惜。
可惜的是什么,季彦的亲人都明白,路明宇更恨自己没有把季彦照顾好。
人生就是这样,太多的遗憾是无法弥补的,时间走着走着就散了,散去人心底的执念,那些记忆也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