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默?”就在未央盯上陈一默的同时,距离灵岩府不远的一座大庄园里,有人也提起了这个名字。
齐云深微微抿起嘴角,随手将垂到眼前的一缕卷发勾到耳后,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意,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闪过杀机。
“对,就是灵岩府府丞陈一默!不过一个小小吏员,竟敢如此猖狂!”站在齐云深面前的庄园管事气愤地说,“他带人抓走了庄头,还留下期限,命令我们十日之内必须将庄内所有人的资料送到官府。”
“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王爷!这要是传出去,王爷的脸面该往哪里放?”管事气得满脸通红,好像遭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样。
“王爷您身份贵重,是先帝嫡子,陛下最宠爱信重的兄弟,大晟国人人皆知的逍遥王,怎么能被一个府丞欺负到头上!”
齐云深垂着眼皮,挥了挥手:“聒噪,拉下去吧。”
一直沉默地站在齐云深身后的侍卫二话不说,架着管事的胳膊就把他拖了出去。他们跟着逍遥王齐云深多年,深谙齐云深每句话语中的内涵,直接将管事的按在院子里举杖便打。
管事大惊失色,连连叫屈求饶,齐云深的大管家齐忠恒已经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把他嘴巴堵上,别扰了主子。”
四十多岁满脸和煦的齐忠恒看着管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真是一个个心都大了,连王爷也想利用。”大概是这些年主子不曾出京,灵岩府庄园的几个头目过惯了当家做主的日子,都忘了自己还有主子了吧?或者是觉得主子年轻脸嫩,只要一激就会上当?
巴掌宽的木杖包着铁皮,王府侍卫力大手狠,一杖下去就已经打断了管事的腿,不过十来杖,管事的下半身就已经碎裂如泥,连呜呜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齐忠恒看着侍卫们将尸体抬走处理,自己返回了屋中,看着坐在座位上的齐云深,脸上满是心疼。
“陛下这是又要拿咱们开刀。”齐忠恒气愤却又无奈。谁让齐云深是嫡幼子,而如今的皇帝齐林傲却是庶长子呢?
齐云深出身比齐林傲贵重,可是却生得太晚!他出生时,齐林傲已经十八岁,当了三年多太子。就连齐云深的亲生母亲曹皇后都已经接受了齐林傲储君的身份,结果却在二十年无孕后,老蚌生珠,得了齐云深这个儿子。
先帝驾崩时,齐云深才六岁。
齐云深八岁时,曹皇后病逝。齐林傲悲伤不已,册封齐云深为逍遥王,发誓要让齐云深这辈子都平安逍遥,安享尊荣。
只是大概是齐云深年纪太小,经不起父母先后去世的打击,竟然一病不起。齐林傲用了无数珍稀药材,派了十来个太医专门伺候,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齐云深的命保住。
从那之后,齐林傲对齐云深这个幼弟爱如珍宝,比自己的儿子都更宠爱,什么好东西都留给齐云深,什么事情都答应齐云深。哪怕是齐云深做了再怎么荒唐的事情,年号天福的齐林傲都不过是笑骂一句,然后想办法给他善后。
可是,只有齐云深和他的心腹知道,这种种宠爱背后的真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