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的身子抖得很厉害,额头上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任谁看了都明白子溪是在害怕,百里淞自然也是看出来了的,强自压下怒气,牵住子溪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但是没有用。
百里淞的手触及到子溪的那一霎,子溪惊慌的尖叫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恐惧,她以为是有人来带她走了,小脸顿时煞白,“不要……不……”子溪的眼底甚至出现了类似恐惧的情绪,百里淞看的明晰,遂心密密匝匝的痛了起来。
他虽然好奇子溪反应这么大的原因,但他此可却更加心疼子溪,他快速地行至他母妃的牌位前,鞠了三个躬,道了歉,便去将子溪抱了起来,不知为何,百里淞抱了子溪,子溪便好了,虽然仍然能感觉到子溪的戒备,百里淞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笑着道:“无事,别怕,睡会儿,一会儿到了府里我再叫你,乖。”
子溪却只是惊魂未定地摇头,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百里淞,顶得很紧很紧,就好像是害怕下一刻他就不见了一样,她害怕,很害怕,所以不能闭眼,她怕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又是那个半球形状的玻璃屋顶了。
她不想。
“那便不睡罢。”百里淞宠溺地说道。
“我不想走……”子溪很是生涩的开口说道,这是百里淞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子溪的声音,子溪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认真听的话,甚至还会觉得有种沙哑的质感。
“没人要你走。”百里淞不知子溪这话是从何而起,但他也不去探究,只是温柔的回应着她,后来似乎是觉得还不够,便补了一句,“谁都不能把阿溪从我身边带走。”
或许是这些话起了作用,子溪紧绷的状态似乎也已经消失了,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轻松了起来,百里淞也感觉到子溪的放松。
百里淞和子溪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花仇在那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见他们出来,看着像是有一肚子的抱怨责备要说,但最后似乎是意识到了此时的身份立场,遂只是跟着百里淞一同把子溪连同着红盖头一起塞进了轿子里头。
期间子溪似乎一直有话要说,但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她有很多问题要问花仇,她想知道去了皇陵里面是不是她会被送回去,想知道她来这里是不是个花仇有什么关系,想知道自己能呆在这里的时间还有多少……
很多很多想知道的事,很多很多……
“哎呀哎呀,来了来了!”
听得喜娘的声音,没一会儿阴暗的轿子里头便射进了一些光,是有人拉开了轿门,子溪伸出手,不一会儿子溪便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那是百里淞的手,即使头上盖着红盖头,不用眼睛,她也知道那是百里淞。
娶妻和纳妾不同,各种礼俗都是不能免的,子溪被那些喜娘什么的折腾着做了好些她完全不解其意的事,例如从一个生了火的盆子上头跨过去?
书里看过,但做起来有点烦。
这就是子溪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