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依旧乖巧地点头,辛酒的眸子里满是怜惜,伸手摸了摸子溪的额头后,便笑着离开了房间。没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给子溪换了衣裳,虽然还是很不习惯穿这种淡色的服饰,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一些规矩,示意从未表达穿黑色的想法。
她知道,她要慢慢的适应,一点一点的适应这里的一切。
此时,天已经黑了大半,三个姊妹坐在轿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子溪发现两位姐姐穿的比早些时候要华丽的多,发髻也束了起来,再看看自己的打扮好像也好白日里不同,顿时心里有了些计较。
平日里吵吵嚷嚷的子诺、子禾,虽然还是会因着“坐的离小溪近”这样的事,拌几句嘴,但那也没有闹得太没体统。两人还时不时对两句诗,吟唱几首时新的曲儿,文人模样的互相夸赞几句,甚是和谐,喜歌也很喜欢这气氛。
马车行了没多会儿,门外便传来请她们下车的声儿,按照规矩,子诺最先、子禾次之、子溪再次之,平日里这规矩都是没有的,看来今日确是有些大事了。
果然,此时的落湖同白日里的落湖有了很大差别,此时落湖上张灯结彩的,不远处的几个亭子上头摆了好几桌的宴席,子溪跟着两位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姐姐走的小心翼翼。
她学着两位姐姐的样子,不敢行差一步,好容易屁股沾了椅子想着休息会子了,却听得远处唱和声起。
“皇上驾到!”
眼见着落了做的两位姐姐连同一桌的不认识的人,都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李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等到屁股再次落到了板凳上,子溪才算是安下了一颗心,早知道就不答应爹爹的了,来着凑热闹图什么啊,真是。
“哟,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呀,是谁家的姐姐呀?”
这一颗心还没安安分分坐落到左胸口呢,转眼就被坐边上的人点了名,偏头一看,只见一双杏眼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左手边的子禾看见有人发难,于是捏了捏子溪的小手,对着发难的人道:“唉,我道是谁,原是青青姐姐呀,这个是我家三妹。”
方青青,尚书方毅家的大女儿,耿泗城里出了名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见了谁家的年龄比她小的都喊声姐姐,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态。这都二十有二了,在这么拖下去怕是这辈子也就完了。
“我家三妹幼时落下了失语的病根,没法喊您一声姐姐,还请多担待些。”
子诺看见自己小妹被欺负了,便也来往方青青心窝子上捅一刀,让她收敛一些,不要临了了又落个不好的名声,那可是更嫁不出去了哦!
方青青看子诺、子禾如此护短,心里气闷无比,可又不能说些什么,自小学的礼仪,她也不能在这席上嚎啕大哭,只得闷着喝她的茶。
两位姐姐递给子溪一个暖暖的、略微带点调皮的笑后,便专心的开始往最中间的那个亭子那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