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依旧是被粥香唤醒的。
和往日一样,风珩笑盈盈侍奉她洗漱更衣,梳妆打扮,然后十分贤惠地去盛粥了。
早饭后,风珩去琢磨午饭吃什么,君墨则随便逮了个侍卫,要了把小铲子,回了小院。
打开偏院的门,微愣片刻,又十分礼貌地关上了。
什么时辰了,换衣服!
刚打开门,便看到幻影十分平静地把长衣挡在身前,刚恢复过来的无形十分惊悚地抱着被子,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一身白衣的幻影用嘴咬着发带,以手束发。
待他束好发后,无形也出来了,同样一袭白衣。
“主上,你不带敲门的啊?这次撞见幻影换衣服,下次还指不定撞见什么呢。”
“倒是我的错了?无形,皮痒?”
“我是认真的,你也是女子,进男子的房门不敲门,真的不好。”
君墨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提着铲子去了树根下。
小手四处摸索一阵,便开始挖了。
“主上,要不我来吧。”
“幻影,你手太重,会挖坏的。”
君墨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无形,又道:“无形没准头,怕是铲子坏了都挖不出来。”
“嘤嘤嘤,主上你居然嫌弃我。”
红色的身影假装没听到,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幻影分明看到她的手抖了一下。
“幻影啊,你说,主上是挖啥呢?”
“不知。”
“我说你这人,呸,你这器灵怎么就那么闷呢,和我待了那么久,还是只喜欢说几个字。”
幻影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太吵了。
无形微愣,多年不见,幻影都会用眼神攻击了。
一缕酒香飘了出来,君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啊啊啊啊!破了一个!”
十几个圆滚滚的坛子,以红布封口,其中一个有些裂了,透明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
“主上,你竟然偷偷藏酒,墨璟神君知道你就死定了。”
“嘿嘿,我哥他已经走了。”
“阿墨,你居然藏酒。”
闻言,君墨觉得她的灵魂都要出窍了,浑身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吓的。
“哈哈哈哈哈……”
待身后传来无形滔滔不绝的笑声后,她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好你个无形。
胆子真大。
居然敢吓唬他。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他!
腰间折扇,化作一把长剑。
“呃……”
无形终于收了声,这架势,好像不对。
君墨挥剑转身,一道气势汹汹的剑光朝无形砍去。
堪堪避过,心有余悸。
“主上,你,你听我解释。”
身上灵光乍现,星君之力在右手掌心蓄势待发。
手一挥,无形再次避开。
只是他身后的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本就被剑光砍得有些开裂的墙,垮了。
墙的内心是崩溃的。
它招谁惹谁了?
遮风挡雨十几年,一招回到砌墙前。
墙垮了后,君墨收了剑,她的目的,本就不是无形。
“无形呐,本殿下看你闲得慌,不如,把这墙重砌一下?”
后者看了一眼碎得不成形的墙,心中另有打算。
砌就砌吧,不就一挥手的事儿。
“不准用法术,亲手砌,一块一块的砌。幻影,你监督他。”
无形的脸垮了下来:“主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嘤嘤嘤,又欺负人。”
不料,君墨又一挥手,另一堵墙也垮了。
“这堵墙也砌一下,你再嘤一下,就去砌宫墙。”
他觉得他的心仿佛这墙一般,碎了,糨糊都粘不回去了。
嘤嘤怪什么的,都去死吧。
于是,君墨提着有些裂的那只酒坛,另一只手摇着扇子,好不惬意地看着一脸哀怨的无形。
“无形你应该庆幸,今天主上拎剑的是左手,不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