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南宫墨语身上,为她镀了一层金光。
门又开了,君墨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墨发高束,紫眸看着她。
“既然当初跪了五百年,都还没有跪够,你就继续跪着吧。”
她君墨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那么伟大。
一次次看着自己的至亲至爱死在自己面前,她真的没有那么洒脱,说不在乎就可以不在乎,随随便便就可以忘记,甚至原谅将自己害至这般田地的人。
一双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殿下,猜猜我是谁。”
殿下都叫出来了,她还猜不中是谁的话,就和智障没差了。
“你晚饭做好了?”
一巴掌拍掉那双手,继续往前走。
“这不是来接你了吗。”
“我饿了,走吧。”
风珩看了一眼小院的方向,随即跟上君墨。
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君墨依旧很讨厌粉色。
特别讨厌。
每次看到粉色,她的腹部似乎会一阵剧痛。
就像当年被刺的那一刀一样。
“殿下!”
风珩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在君墨心头,让她清醒了几分。
“作甚?”
看到君墨神色终于恢复如常,风珩心中还是一阵后怕。
刚才她的表情,很可怕,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寒气四溢。
“你要撞到门了……”
“砰!”
话音未落,君墨额头上肿了一个包,红红的。
太他娘的疼了!
天杀的!谁把门做那么硬!
君墨就是再能忍疼,也奈何不了生理泪水对自由的向往。
“殿下……你有没有事啊?”
风珩其实很想笑,但看着眼泪汪汪的君墨,又心疼得笑不出来。
“疼……”软糯糯的一个字音略带哭腔,从君墨嘴里蹦出来着实让人心疼。
她对天发誓,她绝不是恶意卖萌装可怜。
奈何刚才撞的这一下太实在。
她决定了,她要把这扇门拆了烤肉,以泄心头之愤!
说拆就拆。
“这扇门,拆了,晚上烤肉吃。”
他这是……被小丫头使唤上瘾了?
风珩内心十分复杂。
我堂堂慕容风氏太子。
五国国主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现在呢?
前几天一直在哄生气的某人。
今天,他,在,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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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枝头,星辰璀璨。
帝都荒郊
一阵晚风吹过,携几缕烤肉的香味同行。
“殿下莫要贪嘴,这块还没烤好。”
君墨捧着脸,盯着火上的肉,虎视眈眈,大有几分“谁敢抢跟谁玩命”的气势。
“风珩,你说,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
“殿下,这个问题我记得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没有为什么,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全部。”
君墨宛如一谭死水的心,似乎有了一丝波澜。
那阵风,也吹到了凌王府的小院,撩起了南宫墨语的一缕青丝。
她依旧跪在原处。
这是她欠君墨的。
她在忏悔,也是在赎罪。
“阿墨哥哥,小语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用剑砍我、杀了我,我都不在意……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有些颤抖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
这些话,是她不敢,也不能对君墨说的。
凌王府某地。
“一个废物而已,还要本少主在这儿守半年之久!”
“少主,此事是长老安排的,还请不要意气用事。”
“哼!本少主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林云。”
一身黑衣,一对蓝色的眸子。
黑衣男子将泛着寒光的剑上最后一滴血擦净后,把剑收回了剑鞘。
那张和君墨有八分相似的脸上,涌出几分笑意。
“姐姐,阿澈就快到了,解决完这些‘麻烦’就去找你,你要记得等我呐。”
“弑灵神君饶命!饶命啊!”
“饶命?当初你们怎么没有饶过姐姐呢?”
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那人便没了声响。
这些人都该死!
伤害过姐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下一个,到谁了?
脸上的笑容,狰狞得有些可怕。
君墨的心口突然一阵刺痛,眉头一皱。
“殿下,怎么了?”
“可能是阿澈回来了,但是我感应不出他的位置。”
“他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来找你,不必担心。”
“也对。那块肉好了没?”
“马上就好。殿下你又偷吃!”
“胡说!本殿下是光明正大地吃,别说那么猥琐。”
若是能一辈子都这么安静,就好了。
九天她可以不要,帝灵君这个位子她可以不坐,那些陈年旧账她也可以不管。
但是……
这不可能。
帝灵君,是天命,是抛不掉的。
风平浪静?也不现实。就算她不去报仇,也总有人爱找她的麻烦。
从前是这样,如今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