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去,凰芜寒看着案桌上的木盒,有些好奇地绕过去。
打开木盒,她翻动了一下,第一层是一件银灰色的鲛绡软甲,应该是贴身衣物,第二层是银白色的蛛丝绸缎,第三层是黑白的朝服,黑白撞色的绸缎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细密的花纹。
拿出来摸着却轻得不可思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三种布料千金难求,都是做法衣的上好料子,现在却被沐涵拿出来,给她做了朝服,还真是暴殄天物。
实际上,神域尊主原本的朝服是很繁复厚重的,现在是硬生生被她改了不少,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一点都不能少。
凰芜寒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沐涵居然喜欢上了做女红,隔三差五的就给她做些东西送过来,听说这套衣服还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若是不穿,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凰芜寒把盒子合上,放在了桌上,随手捏了本书看起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不由得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低声喃喃道“还有一天了,快了……”
默默地静坐了一会儿,凰芜寒饮下一杯凉水,在矮塌上坐下,继续打坐调息。
……
第二日申时,凰芜寒端坐在案桌前,翻阅着一本关于奇毒的古籍,一边勾画着做笔记。
尽管这些东西大多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毕竟神域千万年的底蕴深厚,她也总有些顾不到的东西,就需要时常温习。
突然,手上的笔一顿,凰芜寒沉声道,“进。”
“参见主……姐姐!”沐涵穿着淡黄色的朝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举止端庄,看着道还像模像样,“阿锦不在,属下来伺候姐姐更衣。”
“嗯。”凰芜寒轻声应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沐浴,更衣。”
“姐姐可要去温泉池?”沐涵温顺地应下,尽管她现在一直是被人伺候的那一个,但是又不是没伺候过。
“免了。”
一柱香后,褪去白色寝衣的女子,倚在琉璃石打造的浴池中,如同少女一般的容颜,清贵出尘,午后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琉璃透进来,显得朦胧而圣洁。
沐涵脱了外袍,卷起袖子跪在她身侧。
“你也下来,都要更衣的。”凰芜寒抬眸,却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吩咐,眼底透着清冷。
“是。”沐涵依旧柔顺地应下,并没有像凰柒夜那样,因为行为不合乎规矩而拒绝或反驳。
因为……她从来不会在任何时候,做出违逆她的行为。
沐涵褪下衣服,不声不响地来到她身边,用打湿的软布给她擦拭。
凰芜寒亦是不言不语,垂眸安静地由着她细心伺候。
……
“部署好了?”
“自然,就等姐姐一声令下。”沐涵微笑着恭敬答道,“魂族的祭祀们也都来了。”
“嗯。”凰芜寒淡淡应声,从容起身,赤足踏在浴台上。
沐涵随意地将身上的水份蒸干,披上一块淡绿薄纱跟上,手持软布,认真地将她身上的水份拭干。
片刻过后,一袭尊贵合身的朝服穿到了她纤瘦的身上,银白的软剑当做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
修长的身形似青竹般柔韧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