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也是怀着试探之意将药水给楼泽,幸好她没看错人。但是塞西就说不定了,她没有傻到像是看不见塞西眼里对她的防备与杀意。
他们对她的身份底细也不明,若是冲着臭老头的名号前来也不可能,毕竟臭老头已经离开了云雾山。
况且世人只知坤谷先生也只有两个徒弟,皆为男子,自然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她可是实打实的姑娘家。
将心里的疑虑打消掉,阿兰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朝塞西喊道:“要不要本姑娘帮忙?”
塞西本想顺势而为将七煞扔给阿兰,随即又想到那黏液的奇效,低头蛮干没有理会阿兰。
阿兰坐在一旁大石头上,脱掉鞋袜,双脚泡在清浅的伽罗河水中,手里掂着一小石子督工般看着塞西。
“诶,塞西,扔一小瓶给本姑娘瞧瞧。”
塞西手上功夫不停,脚尖踮起一琉璃瓶抛向阿兰。
就在琉璃瓶离阿兰掌心只有一指距离时,不知从哪窜出一白色生物唰的抢走了那琉璃瓶,直直朝楼泽身后的荒芜空地逃去。
“楼泽,给我抓住那小东西。”阿兰忙套上鞋袜,朝楼泽大喊,同时将塞西放在地上的装满黏液的琉璃瓶塞入怀中。
楼泽在阿兰声音传来之时,旋即转身伸手去抓那速度极快的白色身影,就在手在触摸到白色身影时,楼泽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蜷起手指,状似遗憾无奈般落地看向阿兰。
“抱歉,让它跑了。”
就在这两息间,阿兰已经移至楼泽身旁,若她没有看错的话,楼泽应该可以捉住那小东西的。
阿兰垂眸眼神闪烁了一下,瞬即摆上一副怨恼的表情。
“该死的小东西,要是让本姑奶奶捉住你,定煮了你吃。”阿兰朝着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怒骂,又朝楼泽眨了眨水灵的眼睛,委屈般开口:“咱们丢了一瓶灵液。”
“无碍,那不是还有很多吗?”楼泽哄小孩子般开口。
“不行!”
“不行!”
阿兰与处理完黑斑蛭鲵的塞西同时开口说道。
“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一丁点都不能给别人,就算扔了也不能被抢走。”
“主子。”
阿兰一脸生气。塞西愤愤不平,这么好的灵液,带回去给轩辕神医定会有大用处,况且他幸苦弄了那么久,是绝不肯让这等灵液被抢走的。
“塞西,收拾一下,咱们去追。”
阿兰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扯了扯楼泽的衣袖,见楼泽点了点头,向塞西吩咐道。
塞西也没有磨蹭,那黑斑蛭鲵的皮层的黏液被全部挤压出来后,诺大的鱼身干瘪下来只剩骨架,塞西将骨架零散的扔入树林中,将地上的足迹掩掉,跟上楼泽。
楼泽和阿兰看着眼前的空地,思虑片刻,对视一眼,“障眼法。”
“塞西,跟上,不要走散了。”
“是。”
以楼泽为首,塞西垫尾,三人一同踏进荒芜空地的左上方。若阿兰眼没花,刚才那白色的小东西就是在那个地方,忽的不见了身影。
就在三人一同进入荒芜空地时,一茅屋草舍出现在眼前,围着一篱笆栅栏,旁边空地上还种着一小块菜苗,一只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崽子在菜地里觅食。
他们三就站在篱笆门外,阿兰看着眼前的茅屋草舍瞳孔骤缩,忽的耳边响起在石凌山洞里出现的铃声,阿兰抬眸看向声音传来之处,怔怔地推开篱笆栅栏,朝里走去。
“主子?”塞西一脸疑惑,欲拦住阿兰。
楼泽止住塞西,朝塞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与塞西轻语几句,悄步跟上了阿兰。
阿兰在茅屋窗边停下,看着窗檐上的银白色风铃,伸手摸向风铃系着绒羽,丝丝痒意从掌心传到心脏处,阿兰将绒羽拽在手心,向下用力一扯,风铃叮叮零零啪的一声散落在地。
发出声音的铃铛滚到了阿兰脚边,阿兰欲抬脚将铃铛碾进土里,随即一想,弯腰将铃铛拾起放进袖袋中。
阿兰朝身后的欲进茅屋的楼泽塞西低喝:“别进去。”
就在塞西脚踏入茅屋的那一刻,哗啦一声,茅屋倾倒,扬起灰尘,一些吱吱吱的嗜金鼠蹿出。
阿兰伸手捉住楼泽左手,往后跃身落在菜地旁,看着塞西慌乱躲避的身影,阿兰眼底的阴霾散掉些,看向种着菜苗的土壤和一旁没有避开他们慌忙逃窜的鸡群。
阿兰蹲下身,捉住一只小鸡拧了拧了它的脖子,听着小鸡嘴里发出的发条声,勾起抹了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