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湖和庙堂二者选其一,你会选择哪一个?
年轻时的楼荒一定会选择江湖,曾梦想仗剑走天涯,那个少年郎心中没有江湖梦,但随着年纪渐渐老去,这种问题在让此时的楼荒选择,他一定会选择回家种地。
庙堂他可没那个头脑。而江湖,混了半辈子还只是一个山寨的三当家,要不是被大当家骗来拜了把子,他此时还不知在哪晃荡呢。
现在好了,山寨虽不是乡间地头,但也比自己混迹江湖来的安稳,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他在山寨中的地位也算的上是小将军,自称一方小世界。可是前几月因为某些原因自家媳妇孩子纷纷无故失踪,楼荒认为定是山上“天刀派”的人干的!
近半年大当家的脾气愈加暴躁,楼荒兄弟几人当然知晓是何种原因,也是与天刀派前来说和的有关!四个前来投靠甘愿端茶倒水跑堂的伙计,没想到是天刀派派来的卧底奸细,被正在气头上的大当家一巴掌一个,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不,他不得不带两个兄弟,下山再抓几个人上去。这刚一下山迎面就走过来了三人,三人衣衫破破烂烂,为首的少年郎腰别白色配剑,衣衫残破,但长还算是白白净净,很是俊俏。
楼荒心底暗笑,这小子姿色可以带回二哥那里,二哥自从跑堂的伙计死了可挺长时间没开荤了!
少年郎后面跟着一位老头,看样子应该是仆人,两手空空腰间只是垮了一个葫芦,剩下一位粉衫上满是破洞的少年就更不用说了,手里拎好像是根竹子,自以为很是潇洒,但这长得也未免忒寒碜了点儿,满脸大麻子就不必说了,就那嘴眼歪斜,长得一口大龅牙还流哈喇子的模样!
啧啧啧,楼荒现在是在想,这小子是在山下就宰了,还是勉为其难的带上去?看着三人身上挂着的几条布料,应是出身于大户人家,这落魄的模样可能遭到了其他寨子的马匪了吧。
楼荒正想着呢,只见那位为首的公子哥,见到他们三人后这个激动啊,三步并成两步直奔他们而来,只见那名公子哥上来就握住了楼荒满是老茧的大手,激动道。
“谢天谢地可算遇到个人了!这位壮士大哥,小子想问这邪灵谷怎么走啊!”
被死死握住双手的楼荒一愣,随后心中窃喜,感情这三位是在中山迷路了啊,赵国四洲之地,中山占据一洲,山头之广迷路也是常有的事,除了老猎户,就连他们这些占据中山的江湖中人也不一定能在中山玩的开。
中山这一州之地名义上归属于他赵家,可实际上这中山早就被他们这些江湖人占据了,山中鱼龙混杂,各国人都有,赵家想管还真不是那么好管的,这里没有城池,只有连绵不断的山脉,赵家的守军也只能再距离中山三十里外,修建了一座城池,用于预防中山上江湖人叛乱,但效果一般,在这里还是江湖人才是老大!
赵家皇帝头疼也没用!
楼荒一瞧来着那真挚的渴求的目光,一拍胸脯言道。
“小兄弟啊,迷路了是吧,没事没事啊,今儿个遇着我算你们走了运,邪灵谷是吧,我知道啊,近几年啊来邪灵谷的人老多了,迷路的人也是不少,算上你们呐我这几年一共都碰见了七波迷路的了!来跟我走吧!”
为首少年郎一副感激不尽的神情,言道:“啊呀,太好了,太好了,人间只有真情在啊,真是万分感谢这位壮士大哥了,敢问这位壮士大哥贵姓啊?”
楼荒抽出被少年郎握住的双手,转身背对着三人对着他的两个手下使了使眼色,二人心领神会转身带路,楼荒又是满脸笑意的转头答道:“这些啊都是小事儿,助人为乐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老哥我是个粗人,叫我楼大哥就好了!”
少年郎一听又是忙握住了楼荒的双手练练摇晃,后又指着身后一老一少道。
“楼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呐!小子就是下面临山城的人家,小子名叫刘二狗,这俩是小子的家仆,一个老的叫老王,这个小的叫小王,这次可多谢楼大哥照顾了!”
楼荒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一众人就跟着前面带路的两个伙计往“邪灵谷”走去。
走在前面的楼荒忽然转头问道:“刘小子,看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你们去邪灵谷干什么啊!”
名叫刘二狗的少年郎,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哎呀的了一声随后答道。
“不瞒楼大哥说,小子我也是被山下的那些狐朋狗友给挤兑的,前两日喝酒,小子与朋友喝多了,就聊到了邪灵谷上了,说那百里仙人与梦阎王二人大战之后邪灵谷中留有一刀一剑,小子的那些朋友说他们都去瞧过,那一刀一剑在邪灵谷中仍是刀光阵阵,剑意凛然,就小子我没去瞧过,被他说成胆小如鼠之辈,这小子哪能忍啊,这不,一气之下就跑来中山了。”
楼荒听闻后哈哈大笑,脸上略有不屑,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就会干这些愚蠢之事,不由得转头回了少年郎一句。
“呵呵呵,那你这次怕是有来无回了!”
少年郎听闻一愣问道:“楼大哥此话怎讲?”
楼荒自觉说错了话,摸了一下鼻子言道:“哦,没什么,你说那一刀一剑呐,听说那剑在十几年前梦阎王死后,就化作一条白龙腾空而去不知去向何方了,那刀,被中山一个大门派收了回去做了镇派之宝,你要去看刀只怕是有来无回啊!”
少年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问道“哦,原来如此,不知楼大哥所说的那个门派?”
只见楼荒面露凶光咬牙切齿道:“天刀派!”
少年郎惊讶道:“可是以刀立派的江湖大宗?天刀宗的分堂?”
楼荒炊了口吐沫骂道:“狗屁,就是一些抱头取暖的鼠辈而已!”
少年郎还想问点什么,却听楼荒转头言道,快到了,少年郎疑惑抬头一瞧,吓了一跳,一座座木制的木屋引入眼帘,再抬头望去“绵阳寨”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少年郎三人惊恐的看着楼荒,楼荒嘿嘿一笑道。
“欢迎加入,来人呐,过来都先给我绑进去!”
楼荒叫人将少年郎三人绑进了寨子地牢之中,随后大手一挥朝着寨中最大的木屋大步流星的走去,屋子外,一位瘦小汉子见楼荒回来,满脸堆笑的紧忙跑了回去,笑道。
“楼哥回来了,快进去吧,大当家等你回来议事呢。”
议事?楼荒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进了木屋来到了后院的议事堂。
议事堂内共有椅子十把,中间有一把大椅子那是给大当家坐的,其余的分裂在两旁,议事堂上十把椅子已坐满了八把,生于两把是楼荒与四当家的。
楼荒进屋抱拳一礼,示意他回来了,大当家点了点头,示意他入座人还没齐全,大当家姓高,单名一个进字,本是赵国一衙役,从下习得拳法但因不满县官贪污受贿,诬告事实,从而说了几句良心话,顶撞了县官老爷,却不料县官老爷本是一小肚鸡肠之人还极其好色,乘他上衙门值班之时派人将自家媳妇掳了去进行那苟且之事,随后又将他逐出衙门,高进一气之下一拳杀了县官,随后孤身一人游荡在江湖,进了这中山,找了几位同病相连的人创了“绵阳寨”。
楼荒入座后看着大当家的神情,很是难看,不一会儿,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这是寨中的四当家。
见老四进来,众人脸上都微有怒意,楼荒去山下掳人众人是知晓的,但这老四无故迟到还满身的酒气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四当家完全没有看道众人的脸色,也没和大当家打招呼,一屁股就坐在属于他的椅子上,歪歪斜斜的一靠。
楼荒起身怒斥道:“潘月半收起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被楼荒换做潘月半的男子,呵呵一笑打着酒嗝言道:“呵嘿嘿嘿,楼......楼荒啊!我说你平时管这,管那的,你管得可真多啊?我......我敬你是我结拜兄弟,老子勉为其难的叫你声三哥,给你个面子,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嗯?”
“潘月半,你......。”
楼荒起身都要上前大打出手了,只见大当家高进伸手对着楼荒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稍安勿躁,楼荒冷哼了一声坐回座位。
高进清了清嗓子,用手敲了三下桌子,众人纷纷拿起身边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只有潘月半没有举杯还是那副醉汹汹的样子。
待众人喝了杯中茶,高进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出声言道:“这半年来,天刀派的所作所为你们也知道,各处拉拢实力收入麾下强大自身,这中山近三成都是他麾下的山寨宗派,它天刀派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宗派一举成为了中山最大的势力,这半年来天刀派也在不停拉拢着我们绵阳寨,想让我们在寨中挂上他们大旗!原本是想答应,毕竟树大好乘凉,但因为我打听到了一件事儿,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发现了天刀派背后的势力。”
高进说到这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用那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众人的反应,场中算上他十人,五人听后都是满脸好奇等着高进继续说下去,而剩下四人,老六在喝水,老八老九明显身体一僵随后和众人一样一脸好奇的看着高进,老四潘月半还是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楼荒是个急性子,见高进突然没有了下文急忙开口问道。高进低头沉吟半晌方才从口中吐出两字。
“朝廷!”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纷纷哗然,议论声不断,高进眯着眼睛,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待众人平息了议论声又开口道。
“天刀派的背后是朝廷,那他们在半年来大肆笼络各个宗派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无非就是两个字“招安”,相比大家都大体知道我高进与赵家朝廷的恩恩怨怨,但咱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我高进虽是大当家,但还是想听听兄弟们的意见!”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