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孤湟湳溪起床的时候对面的榻上已经没有人了,他四处看了一下,都没有看到人,看外面的天色还早,怎么会那么早起床。
孤湟湳溪正打算起床去看一下,浣曦就端着托盘进来了。
“顾大哥,你醒了,快躺下,别起来。”浣曦看到孤湟湳溪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就及时阻止了他。
孤湟湳溪无奈的笑了笑:“曦儿,我伤的不重。”
“我知道你伤的不重,可是你中了毒,这可是阎罗煞,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浣曦认真的说着,就把托盘里的碗端到了床边。
浣曦一边吹着药,一边和孤湟湳溪说着话:“顾大哥,皇帝对你可真好,一听说你醒过来了,就立马送了好多的东西过来。”
“不仅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很多的珍贵药材呢。”浣曦一说到药材就两眼放光,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研究出行的药品出来了。
孤湟湳溪宠溺的说到:“傻丫头,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你要是喜欢,直接拿去用便是。”
浣曦听到这话,也不客气:“好呀,那些药材我就要了。”
“顾大哥,喝药。”浣曦有点僵硬的把手里的勺子递到孤湟湳溪的嘴边,眼神认真的看着孤湟湳溪。
孤湟湳溪看着她紧张认真的样子,眼底一片柔软,连嘴里的药都觉得是甜的。
可是他知道,小丫头现在还没有开窍呢,一直把他当做大哥,瞧,她现在还喊他顾大哥呢!
诶~
吃完药以后浣曦就安排人上餐,替孤湟湳溪简单的洗漱以后就一起用了饭,然后就出去跟着青管家学习掌管事务去了,临走时替孤湟湳溪把青涯叫了进来。
“少爷”
“嗯,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孤湟湳溪的冷漠的问着。
“查出来了,是柳姨娘透露消息给柳丞相,他们两合伙安排了这次的事情。”青涯说完就低下了头,神色不辩。
孤湟湳溪靠在床头,没有说话,但是那冷漠的表情却暗含杀意。
“孤湟涘除了什么事情了?”良久,孤湟湳溪的声音才想起。
青涯如实的回答着:“听说腿废了,而且神志不清,有些痴呆。”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急迫。”孤湟湳溪讽刺的笑了笑。
青涯站在那里不说话,显然是明白孤湟湳溪的意思,柳丞相本来相等孤湟湳溪出事,让孤湟涘好继任镇国公府,但是现在??????
“皇宫里有什么消息?”孤湟湳溪转了话头,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反正那些人蹦跶不了几天。
青涯犹豫了一下。
孤湟湳溪看了他一眼:“说”
“宫中那位听说在暗中与边疆联系。”青涯的声音也染上了焦急,这件事,会更加让孤湟湳溪生气的。
显然,青涯猜对了,孤湟湳溪的气压瞬间变低了,不过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看着青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卧室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就在青涯快要忍受不住了的时候。孤湟湳溪说话了。
“听说柳青云有一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是的”青涯一时间没弄清楚他家少爷是什么意思。
“从他开始。”孤湟湳溪说完就不欲多说,直接闭上了眼睛。
“是,”青涯这下才明白,他家少爷说的是柳丞相的事情,至于皇帝的事情,他家少爷没发话。
孤湟湳溪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他是镇国将军,受了伤会有很多人前来拜访,但是没有一个人是敢直接来看他的,一般都是在前厅坐一会就直接走了,所以,他的院子里很安静,可以让他平静下来。
他想到刚刚青涯的话,显然,话里的意思他是明白的,确切的说,他早就发现了,但是他一直不愿相信。
难道那个位子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吗?他讽刺的想着。
“少爷”青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怎么了?”孤湟湳溪敛下心中的一样,看向门口。
“皇上来了,在大厅候着你。”
孤湟湳溪愣了一下,又恢复平静的神色:“知道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青涯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的等着,想着皇帝这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门打开了,孤湟湳溪从里面走出来:“少夫人去哪了?”
青涯回到:“少夫人刚刚和石榴出门了,具体去向不知。”
“嗯”
青涯随着孤湟湳溪来到大厅,大厅里,上首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色衣袍,衣摆绣着青竹,衣袖两边各镶着一颗绿色宝石,长得一派光风霁月,眉目清朗,笑容和煦。
大厅里还坐着孤湟尔和柳氏,孤湟尔脸上没什么表情,到时柳氏脸色不太好,想必是对于皇上亲自上门访问心有不甘。
白色衣袍的男子看到孤湟湳溪就笑着看向他:“湳溪,你终于来了,可好些了。”
孤湟湳溪也没有参拜,皇帝微服,显然不需要那么多规矩,而且,他从来没有参拜过。
“好些了,你怎么来了?”孤湟湳溪看着那个人,也不客气的问道。
白袍男子也不怪罪,看着孤湟尔,笑着说到:“镇国公,朕有些话想和湳溪单独说,不知可否。”
孤湟尔起身微微一恭:“当然可以,那微臣就先告退。”
“嗯,退下吧。”储思源摆摆手,孤湟尔起身,神色不明了看了孤湟湳溪一眼,转身离开大厅。
到是柳氏,一副不甘愿的样子,期期艾艾的说着:“皇上,臣妾再给您上些茶可好?”
储思源脸上的笑容减了,但是仍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你就是柳氏?”
柳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想着这下总算注意到孤湟湳溪以外的人了,心中得意,便娇声答道:“回皇上,是的。”
饶是储思源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早已习惯处变不惊,也被柳氏的声音惊到了,眉心跳了跳。
良久,储思源意味不明的说着:“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镇国公这么多年守着你一人。”
柳氏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知道,镇国公是思念亡妻才没有续弦,但是这皇帝以来就说这句话。
柳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表现出来,她捏紧手中的帕子:“皇上初来乍到,想必和将军有很多话时说,臣妾就不打扰了。”
储思源也不理她,自顾和孤湟湳溪说话,柳氏没得脸,灰溜溜的走了。
等到柳氏的人影消失在前厅的时候,储思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这么个草包,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久都还没解决的。”
储思源的挖苦之意明显,孤湟湳溪也不生气,喝了口茶,慢悠悠的看着他:“不是你说的,现在不宜动手吗?”
储思源楞了一下,才想起来,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抿了抿唇。
“好了,这次来我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的。”储思源想了想看着孤湟湳溪。
孤湟湳溪一看就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什么:“她出去了。”
“我可是担心你的身体才来看你的,你在想什么呢?”储思源笑着,眼睛却是四处乱看,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孤湟湳溪放下手中的茶杯,准备起身:“你要没什么事,我不送。”
储思源这会才承认:“哎,别,我就是来看你的小娇妻的”
孤湟湳溪坐下,看着对面的人。
储思源也不隐瞒,笑的暧昧:“我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角色让我们的冷面将军从一个钢铁心化作绕指柔的。”
孤湟湳溪想到那个小丫头,眼中划过暖流,瞬间就恢复到冷漠的神色。储思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湳溪,你真心的?”储思源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面前这个人这么多年都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从来没有谁近过身。
储思源看孤湟湳溪没有拒绝,提醒的说着:“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能??????”
孤湟湳溪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突然想起青涯之前的话:“你想要兵权?”
刹那间,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储思源也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看着孤湟湳溪,眼神复杂难辨。
孤湟湳溪不想和他拐弯抹角,也不想蒙混过去:“你想要兵权?”
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储思源没有再沉默,他笑了笑,看着孤湟湳溪,不在乎的说着。
“湳溪,兵权交给你我才放心。”
储思源模糊不清的回答让孤湟湳溪的皱起了眉,他只说放心,没说不想要,况且,现在的储思源也不是完全对他放心。
他看着眼前的帝王,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温柔和煦,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不过都是假象,不过是为了麻痹敌人所表现出来的。
可是是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他也是这一副虚伪的样子。
孤湟湳溪没再多做纠缠,只是说到:“你若想要,直说就是,我孤湟家世世代代终于帝王,而不是朝廷。”
储思源脸上没有了笑容,严肃的看着孤湟湳溪,眼神里也没有了那种亲近,带着防备和探究。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貌吧,孤湟湳溪心想。
储思源又恢复了笑容:“好了,今日我来,一在是看你伤势,而来是想认识认识你妻子,既然你伤势无碍,那我就先走了,至于你妻子,将军夫人,总会有机会的。”
储思源说完就走了,孤湟湳溪也没有起身相送,坐在亭子里,看着储思源的背影,思绪紊乱。
没过多久,浣曦就回来了,她拿了皇帝送来的药,去了药铺里找一些配套的药材,想要给孤湟湳溪做一些丹药好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一进门就看到孤湟湳溪坐在大厅里,背阴孤寂,悲伤,感觉心里划过一丝异样。